趙如玉人差點就過去了。


    那一種痛感,就好像被電鋸刺穿皮肉,疼得她幾乎昏了。


    “出來了。”


    楚占梁將手上那一根帶著血得樹枝扔到一邊。


    趙如玉傷口上麵,事先有那白色粉末止血,這一次,楚占梁將那樹枝拔出來,雖然有不少血跟著冒出來,但,並沒有造成不可挽救得局麵。


    他又將那瓶藥粉拿出來,全部灑到趙如玉的傷口上。


    趙如玉又氣又疼。


    好不容易,她能夠開口說話了,對著楚占梁就是這一陣罵:“你拔這玩意兒之前,就不能提前跟我說一聲嗎?”


    疼得她心都差點不會跳了。


    楚占梁:“提前跟你說,你不得有心理負擔?”


    趙如玉:“……”


    她居然不知道怎麽反駁。


    楚占梁繼續抹藥。


    趙如玉:“你剛剛就不能別把這瓶藥收起來嗎?”


    “你就不能放旁邊?”


    “要是我血流不止,也能及時給我救命啊。”


    楚占梁:“我不收起來,你就發現端倪了。”


    趙如玉:“……”


    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完全把邊上的幾個人給無視了。


    趙如海看著趙如玉的那個傷口,都替趙如玉感到疼。


    這……


    換做是他,肯定不敢這麽拔了那根樹枝。


    楚占梁倒是膽大,一聲不吭的就把那樹枝給拔出來了,他們這些旁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樹枝就拔出來了。


    藥上好了,趙如海看到趙如玉疼得滿頭大汗的,就說:“小妹,你走不了了,我背你迴去吧?”


    楚占梁迴頭,兩眼森森的瞥了趙如海一眼:“大哥,您可知,男女授受不親?”


    趙如海:“…… ”


    他轉頭去看趙有田:“爹……你看……我是如玉的大哥啊,他……他居然……”


    趙有田:“人家小兩口的事情,你就別插手了。”


    這邊說著話,那邊,楚占梁已經把趙如玉給抱起來了。


    趙如玉腿上有傷,楚占梁抱她了,她就心安理得的環住楚占梁的脖子。


    順道,還往他懷裏蹭了蹭,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楚占梁察覺到趙如玉的小動作,眼底的柔情,漸漸溢滿了眼底。


    “迴去了。”


    他抱著趙如玉率先離去。


    楚老爹見了,連忙過去將之前楚占梁插在地上的火把拿起來,然後跟上去給他照明。


    一幫人開始往迴走。


    趙如玉受了傷,又失血過多,窩在楚占梁懷裏,漸漸的睡過去了。


    迴到家,已經是後半夜了。


    楚老爹去劉氏那邊,將兩個孩子接迴來。


    得知趙如玉受了傷,楚淩雲愧疚到不行。


    趙如玉沒有醒。


    她疼得厲害,又累得厲害,身體過於虛弱,楚占梁將她放到床榻上,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楚淩雲小心翼翼的問楚占梁:“爹,趙如玉會不會死?”


    楚占梁低頭看他,過了一會兒,他說:“你跟我出來。”


    楚淩雲低著腦袋,跟楚占梁出去了。


    在外麵的堂屋,楚占梁問楚淩雲:“是你非要趙如玉去找我的?”


    楚淩雲兩手揪著自己的衣角,低著腦袋:“是。”


    楚占梁:“你可知,她手無縛雞之力?”


    楚淩雲終於抬頭了。


    他的兩隻眼睛紅紅的,裏麵藏著眼淚:“孩兒知道,但,孩兒更加擔心您會出事。”


    楚占梁蹲了下來,兩眼直視著他的眼睛:“你若是再任性,日後我便將你送到你母親那邊,或者,是送到你父親手上,由他們管教你。”


    楚淩雲聽了,臉色一急,直接跪了下來:“皇兄,不要!我不要去母親那裏,我不要,我要跟您一起。”


    楚占梁的臉色沉了下來:“我多次叮囑你,不管任何時候,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你都忘記了?”


    “日後,這兩個字,不可再提,可記得住?”


    楚淩雲連忙道:“孩兒記住了。”


    楚占梁看他一眼,然後轉身進屋。


    楚老爹站在不遠處,看著楚占梁進屋去,無奈的搖頭。


    趙如玉的傷口沒好。


    半夜,傷口有了炎症,她又冷又熱。


    楚占梁就在一旁守著,一會兒給她喂熱水,一會兒給她蓋被子。


    差不多天亮,趙如玉的額頭才沒有那麽燙。


    天亮起來,趙如玉醒了,楚占梁還睡在她的身邊。


    他的手,握著她的手,緊緊的,像是害怕什麽。


    趙如玉看著楚占梁,心髒揪疼揪疼著。


    昨天晚上看到楚占梁,趙如玉生氣是生氣,但內心更多的是有一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他沒事就好。


    趙如玉想要起來,奈何,她腿上的傷很嚴重,稍微動一下,就揪心的疼著。


    楚占梁動了一下,然後就醒了。


    醒來的第一時間,他伸手探了探趙如玉的額頭,沒發現體溫上來,這才開口:“還有哪裏不舒服的?”


    趙如玉:“腿不舒服。”


    楚占梁:“……”


    過了一會兒,趙如玉看一眼楚占梁,有些欲言又止。


    “怎麽了?”楚占梁問。


    趙如玉抿了抿唇瓣,遲疑了一會兒,說:“你幫我找個桶來,我要解手。”


    憋了一個晚上了,在不解手,就漏床榻上了。


    楚占梁的唇瓣,明顯的抽了抽。


    不過,他還是很快走出去,給趙如玉找了一個桶進來。


    “那個,我幫你。”


    楚占梁站在床榻前,看著趙如玉開口。


    趙如玉一張臉通紅。


    這個男人,真的是。


    “你想看我脫褲子不成?”


    她是一點不知道害羞。


    當然,內心是有那麽一點害羞,但,都被她無視了。


    二十一世紀過來的女人,不能輸。


    楚占梁:“……”


    他深深的唿吸一口氣,然後說:“你怎麽一點不知道害臊?”


    “脫褲子這種話,怎能張口就來?”


    趙如玉瞥他:“那也總比脫給你看強。”


    楚占梁:“……”


    “你不可理喻。我出去了。”


    說完,楚占梁甩袖離去。


    關上房門的瞬間,他的耳朵通紅通紅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趙如玉好笑。


    這個年代的人,就是矜持。


    說兩句沾邊的話,都能這麽氣急敗壞的。


    楚占梁出去了,趙如玉慢慢的爬起來。


    腿疼得厲害,她挪動了好久,才從床鋪上下來。


    與此同時,楚占梁站在門外,聽到裏麵發出來的聲音後,臉頰都跟著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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