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要睡著了的,楚占梁在她臉上拍來拍去的,她的魂差點就沒有了,哪裏還能睡得著?


    楚占梁聽到趙如玉還能說話,下意識的鬆一口氣。


    他起身,將床頭的燭火點燃,然後去給趙如玉打水過來。


    用毛巾浸濕了冷水,扭幹了之後,放在趙如玉的額頭上麵。


    冰涼的毛巾,敷在趙如玉滾燙的額頭上麵,舒坦得她忍不住歎一口氣。


    “有人伺候的感覺,真特麽的舒坦。”


    楚占梁聞言,唇瓣狠抽了幾下。


    都病成這個樣子,她還能在那裏瞎掰扯。


    “你別說話。”


    楚占梁開口。


    趙如玉一開口說話,他就有一種想掐她的衝動。


    一點都不老實。


    趙如玉躺在那裏,果然是不說話了。


    看著她安安靜靜的,臉色潮紅,楚占梁又擔心她出事。


    “你在這裏休息,我去煮藥汁。”


    家裏麵有兩個孩子,楚占梁是備有草藥的。


    他去雜貨房那邊翻了一會兒,沒多久,就翻到了趙如玉需要的草藥。


    拿著燭火去廚房那邊,他開始生火燒水煮藥汁。


    楚老爹聽到動靜,起來看到是楚占梁在廚房裏麵忙活,就問他做什麽。


    楚占梁說趙如玉感染風寒,腦袋熱得厲害,他給趙如玉煲湯藥。


    楚老爹朝趙如玉的屋子張望了一下,隻看到門口那處有微弱的燭火光傳出來,裏麵的趙如玉他看不到。


    想著今日趙如玉從田間迴來,身上濕漉漉的,還有很多的水往下流,像是從河裏麵打撈出來,他眉頭就忍不住皺起來。


    當時他就想著,趙如玉這一身濕漉漉的,不得感染風寒?


    楚老爹又是個老頭子,也不能對趙如玉太過關心,見著她洗澡之後又喝了薑湯糖水,以為她不會再感染風寒。


    哪裏能想,這大半夜的,趙如玉還是逃不脫這一劫。


    “如玉怎麽樣了?”楚老爹關心趙如玉,想進去看看又不方便,就問楚占梁。


    楚占梁說:“燙得厲害,已經拿毛巾敷她額頭了。今晚若是能退熱,那是再好不過,若是不能退熱的話,明日得帶她去看郎中。”


    好好的一個姑娘家,腦袋燒傻了的話,就可惜了。


    楚老爹歎一口氣,說是楚淩雲跟楚又寧太任性了,要不是那兩個孩子鬧著趙如玉,非要出去找他們,趙如玉也不至於感染風寒。


    楚占梁抿著唇瓣不說話。


    楚老爹在這邊幫不上什麽忙,見楚占梁快要把藥汁煮好了,叮囑他好好照顧趙如玉,就迴屋去了。


    此刻,楚淩雲跟楚又寧也沒有睡著。


    他們耳朵尖得很,楚占梁跟楚老爹說的話,他們都聽到了。


    楚又寧知曉是他們任性,讓趙如玉感染了風寒,心中十分難受。


    他窩在被子裏麵,低聲問楚淩雲,趙如玉會不會死掉?


    要是趙如玉死掉了,他們是不是就成了殺人兇手?


    楚淩雲這會兒愧疚著,聽著楚又寧這麽問,心裏麵更加難受。


    他說:“應該不會死掉,以前咱們也感染風寒,不都好好的嗎?”


    就是病氣沒好的時候,整個人很難受罷了。


    那種難受,是渾身發抖的難受,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


    楚又寧不說話了。


    他躺在那裏,看著像是想哭。


    沒一會兒,他從被子裏麵出來,悄悄地跑到門口去,耳朵貼在門板上麵,聽著外麵的動靜。


    “咳咳咳……咳咳咳……”


    聽了半天,隻聽到趙如玉劇烈的咳嗽聲。


    楚淩雲也跑過來了。


    他問楚又寧聽到什麽聲音,楚又寧低聲說:“趙如玉在咳嗽,聽著好像很難受。”


    楚淩雲把楚又寧推到一邊,自己把耳朵貼在門板上麵。


    他沒有聽到趙如玉的咳嗽聲,而是聽到她幹嘔的聲音。


    一陣一陣的,很難受的樣子。


    楚淩雲聽著那聲音,內心一陣揪疼。


    “哥……怎麽樣了?趙如玉還好嗎?”


    楚又寧問。


    楚淩雲的臉色不太好看。


    他想出去看,又不敢出去,因為他跟趙如玉的關係並不好,出去看趙如玉,趙如玉不會給他好臉色。


    “不知道。”


    他想到趙如玉以往的態度,就生氣了,跑到床鋪上麵,拉著被子蓋在身上。


    楚又寧見此,也不敢出去。


    與此同時。


    趙如玉皺著眉頭,強迫自己吞下楚占梁給自己煮的藥汁。


    這藥汁實在太苦了,才喝幾口,她差點沒把自己的膽汁給嘔出來。


    “你就不能往裏麵加一點糖嗎?這藥汁跟雞屎煮出來的一樣,又苦又臭又難喝。”


    她靠在床頭,一臉的嫌棄。


    楚占梁站在床邊,看著趙如玉:“已經加糖在裏麵了。”


    加了糖,還是會苦。


    趙如玉看著那一碗藥,有一種喝毒藥的感覺。


    “我不喝了,你拿去倒了。”


    再喝下去,她的風寒沒好,自己倒是沒有命了。


    楚占梁:“你得喝,不喝好不了。”


    趙如玉不搭理楚占梁了,她裹著棉被躺下,臉朝裏麵,把自己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沒有再喝藥的意思。


    楚占梁幹脆把碗放到床頭的那一張陳舊桌子上,坐到床邊,伸手去拉趙如玉。


    “你起來喝藥。”


    他開口,聲音比之前的溫和許多。


    趙如玉:“不喝,打死也不喝。”


    太苦了。


    楚占梁盯著趙如玉的後腦勺看。


    看了許久,知曉趙如玉不會聽他的,當下也不勉強了。


    他拿著那一碗藥出去,重新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薑水進來。


    “這個不苦,你喝這個。”


    紅糖薑水有驅寒功效,趙如玉喝不下那一碗藥汁,多喝一些紅糖薑水,對她的身子也有好處。


    這一下,趙如玉翻身起來了。


    她的兩隻眼睛水潤水潤的,裏麵藏著眼淚。


    楚占梁想著,是不是自己剛剛太生硬了,讓趙如玉委屈了?


    趙如玉看到是紅糖薑水,終於是不抗拒了。


    她裹著被子,慢慢的喝著,滾燙的紅糖薑水進到她的肚子裏麵,她整個人舒坦了許多。


    喝完了紅糖薑水,趙如玉說她要睡了,讓楚占梁別忙了。


    楚占梁不說話。


    他把碗拿去放,再次迴來屋內,趙如玉已經躺下睡覺了。


    遲疑了一會兒,楚占梁躺到趙如玉身邊,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裏麵。


    察覺到趙如玉在抗拒,他開口解釋:“我身上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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