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久見的裁判也沒想到,真能有人玩遊戲玩成這樣的結果,好慘。


    但驚愕過後,該宣布還是宣布:“咳,總分四十,可獲得參與獎五萬元,組合內貢獻,男方四十,女方零,根據規則,男方可獲得獎勵的百分之百,女方為零,同時女方需要接受男方的自選懲罰……”


    四十比零。


    薛綿已經沒有心情聽下去,難受,太難受了,心髒難受得不想說話。


    不光被懲罰的人是她,她還連參與獎的一毛錢都撈不著。


    先前的女生又搬出薛綿熟悉的懲罰箱,順便在心底默默為她掬一把同情的淚。


    她就說了,敢和淩家主玩遊戲的人,真心令人佩服。


    女生戰戰兢兢地打開箱子:“淩家主,這些是懲罰道具,請放心,都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


    因為造成的,都是精神傷害,薛綿麵無表情地在心裏默默補上一句。


    淩疏墨的視線在各種道具上掃視,似乎沒有過多猶豫。


    事關己身,薛綿不由自主地跟隨他手指的方向瞟去。


    越來越靠近那雙拳擊手套。


    她嫌棄地皺起眉頭,這種心有靈犀就沒必要了吧?


    然後他拿起手套……旁邊的金色手銬。


    當然不是那種正經的手銬,一點都不結實的金色細鏈,一看就不是為了限製犯罪分子而設計,而且上麵還墜著豔俗的塑料玫瑰花,當初薛綿第一眼就把它排除了。


    這個的使用要求是男女各拷上一隻手,薛綿非常沒有情調認為,這不是把自己也一起懲罰了嗎?不行不行。


    尤其是淩疏墨拿起來後,還有鈴鐺的聲音響起,原來玫瑰花裏麵還有銅鈴,讓薛綿更嫌棄了,這聲音,簡直像是在大喊,大家快來看啊,我們戴著手銬哦,太羞恥了。


    盡管在心裏拚命搖頭,她不想要這個,但當淩疏墨的視線掃過來時,薛綿還是若無其事地假裝整理衣擺,好像選這個無所謂。


    以淩疏墨的性子來說,萬一看出她的抗拒後,特意選這個怎麽辦?


    隻是淩疏墨好像也不太滿意。


    他拉起薛綿,女孩的頭頂剛好在他胸口,這樣的身高差,兩人手臂下垂時,自然不在一個高度。


    “不太方便呢,沒有更長一點的嗎?”


    年長的女性自然聽出了淩家主的潛台詞,點點頭:“自然有的,請稍等。”


    就算沒有,快馬加鞭也要給淩家主送過來。


    隻有單純的薛綿,還在傻傻的想,手銬不都差不多這長度嗎?


    等見到加長版“手銬”,薛綿全身心的抗拒完全掩蓋不了,現在別說拳擊手套,剛剛那個俗氣的手銬,她也願意,十分地願意啊!


    “薛小姐,請乖一點,隨意亂動,不太方便呢。”淩疏墨依然笑得優雅得體,仿佛他正在吃一頓美味精致的西餐,而不是正在一個女孩的脖頸處,為她戴上黑色的皮製項圈。


    薛綿緊緊捏住淩疏墨的手指,企圖抵抗,臉上是肉眼可見的不鎮定:“淩疏墨,不,淩家主我們商量商量,這個,實在是太、太……”


    “這麽不情願嗎?”他似乎很好說話的樣子,笑意不減,“薛小姐如果是個輸不起的人,拒絕懲罰當然沒關係呢。”


    “隻是,不知道如果輸的是我,薛小姐會手下留情,不在我的臉上戳印章嗎?”


    薛綿心虛地移開視線:……當然不會。


    但是將心比心,她也不會給他套圈啊。


    這一動搖間,薛綿就聽見金屬扣扣好的的聲音。


    她的那點力氣,根本影響不了大局。


    行吧,願賭服輸,她薛綿認了。


    有事勿擾,她想一個人靜靜。


    項圈的另一頭,通過銀色的鏈子落在淩疏墨的手心,他似乎在決定和薛綿間的距離。


    將銀鏈在手掌上纏了一圈,又纏了一圈。


    “誒?那是不是霍家大公子,霍祈年啊?”


    人群裏不知哪兒傳來這樣一句話。


    本來快要認命的薛綿,一下如遇到雨水的幹枯植物,成死灰的心又活過來了!


    她都想到可能遇見花未茗,怎麽沒想到也可能遇見,還沒法解除婚約的霍先生呢?


    手指連忙摸上脖子的項圈,薛綿有種做了壞事而且老師馬上過來的焦急,想立刻解開金屬扣。


    “輸不起就輸不起吧,淩家主,我們下次再說,下次一定哈。”言語間的慌張、急迫,和對那人的重視,不言而喻。


    指尖在銀鏈上細細摩挲兩下,淩疏墨眼裏似乎什麽都沒有思考,但薛綿這副心急如焚的樣子,叫他看了——


    隻想將鏈子收得更緊點。


    他也如此做了。


    裹滿銀鏈的手掌驟然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冰涼的銀鏈抵住薛綿的下巴,聲音依然沉穩自持,隻是他的眼底並不算溫和:“現在才想起裝成乖孩子,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走吧,去見見你心心念念的霍先生。”


    心心念念?還現在見?


    她不就是不想讓霍先生看見自己這麽不成體統的樣子,才反悔的嗎?


    不等她解釋,淩疏墨已經牽,或者說是拖著薛綿往那邊移動。


    薛綿在淩疏墨後麵,連麵部表情都在用勁,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朝反方向努力掙紮,但徒勞無功。


    因為她已經聽見對方的聲音響起。


    “淩家主,好久不見。”


    是真正的溫柔與親和,如同四月春風拂過人間。


    薛綿欲哭無淚,怎麽辦,真的是霍先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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