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晏無憂在如意峰煉化萬鬼幡醒來之後,他就花了不少時間潛心研究符道、器道。


    開始是單純的不願如意每次掏出的符籙和法器不是大師兄給的,就是二師姐給的,純純的男人的勝負欲作祟。


    後來則是慢慢的沉迷,他已經窺得了陣法大道的門徑,此時隻不過是換了其他的角度去領悟大道真意,對他來說並不算難。


    尤其是在符道一事上,他更是發現了和陣道的契合之處,並將兩者結合應用了。


    虛空畫符是陣道大宗師的境界,而晏無憂則是把這種手法借鑒到了陣道之中。


    要知道生死搏殺之際,哪裏有時間和機會去給你預先布置陣法,埋陣旗刻陣紋扔陣盤。除非預先打埋伏,陣道在實戰中的應用確實是不如符法的。


    晏無憂在融合了二者之後,找到了自己的新路子。但是最近他跟在如意身邊,一直都沒有什麽機會實戰。此刻生死存亡之際,也隻能冒險一試了。


    晏無憂不知道的是,青雲大陸的傳承是不完整的,丹符器陣的完整傳承在這片大陸上留下的都隻是零星的小道。而他現在領悟的東西,到了更高的位麵,其實十分的常見。


    此刻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晏無憂麵對風魅根本無法在速度上碾壓,更是造不成實質傷害。


    簡單來說就是打不贏又跑不掉。


    隻能被單方麵完虐。


    他此時在虛空刻畫的,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遲幻陣法。


    沒錯,這是一個簡單到極致的遲緩陣法,唯一的效果就是讓靠近他的風魅也好,風魅的攻擊也罷,入陣的一切,除了他,全部降速。


    晏無憂的手指翻飛,精血被逼至指尖凝聚成細線,刻畫成一個宏大的法陣。


    雖然是個簡單陣法,但卻因為簡單、純粹,更是難以破壞。


    破陣的唯一出路,就是消滅掉他這個陣眼。


    隨著精血的逼出,他的麵色也在肉眼可見的一點點蒼白下去,但是晏無憂的動作確是絲毫不敢停下。


    能有這一絲絲間隙,完全是因為圍過來的風魅還在相互提防,誰也不敢先做出頭的鳥,這才讓晏無憂得了一絲喘息之機。


    隨著晏無憂身周的空間一陣紅芒閃過,他的陣法總算是完成了。


    消耗了太多的精血,讓他隻覺得身體一陣虛弱。


    他抓緊時間往自己嘴裏塞了一把丹藥,不得不說,這熟悉的動作,熟悉的姿勢還真帶著十分如意的影子。


    晏無憂顧不得許多,手上光芒微閃,就出現了一麵巴掌大的黑色小旗。


    隨著他靈力的注入,小旗瞬間漲大,旗幡招展,金色和黑色的紋路如遊龍一般在幡麵交織遊走,顯出幾絲神異來。


    這就是晏無憂花了三年時間,耗費了無數珍寶才一點點煉化的萬鬼幡。


    此刻的萬鬼幡上早已沒了三年前那鬼氣森森的樣子,反倒是有了幾時聚陽金晶中那正陽之力的味道。


    這還是晏無憂煉化之後,萬鬼幡的首次現世。


    晏無憂清楚這萬鬼幡必定不凡,但是具體能到什麽層度,他沒試過,自己心裏也沒底。


    此刻麵對畢生強敵,他也隻能又逼出幾口精血在幡麵上,準備力戰。


    精血瞬間被反麵吸收,不見了絲毫痕跡,隻是那遊走於幡麵的金黑交錯的紋路,忽地迸發出些許紅芒來。


    時間緊迫,晏無憂不敢浪費,揚起幡麵就迎向了離他最近的一隻風魅……


    有了陣法的力量的加持,風魅的速度被減緩了不少,晏無憂凝神靜氣的判斷著每一記向自己激射而來的罡風。


    他已經徹底放棄了用飛劍對風魅造成傷害,這個方法早在還沒有進入穀底的時候,就已經被驗證過不可行了。


    所以現在手握萬鬼幡的晏無憂想的是,把風魅的身形打散,再一一收入萬鬼幡中。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些萬仞裂穀內凝聚而成的風魅除了風屬性,更多的是類似於靈魂體。


    而萬鬼幡天然的對魂體這種東西有克製作用,萬鬼幡幾乎是可以毫無障礙的將魂體吸入其中,然後削弱……困死……


    在晏無憂成功的打散一隻風魅,將它的大半身體都收入幡中之後,他的麵上才稍稍有了些放鬆的神色。


    隻不過那放鬆也隻是一瞬間,因為刻畫陣法和萬鬼幡的激發消耗了他太多的精血,晏無憂隻覺得自己虛弱的速度加快了,而自己血脈中狂暴的力量馬上就會壓製不住。


    他隻覺得血管中的血液似乎要沸騰了一般,那灼燙燃燒的感覺幾乎要把他體內的靈力蒸發幹淨。


    他清楚自己根本撐不了多久,必須用靈力調息壓製血脈力量的暴動。


    晏無憂絲毫不敢耽擱,用盡了全力催動萬鬼幡,將行動遲緩了不少的風魅一一擊碎,然後迅速的收進幡中。


    盡管勝利好像毫不費力,晏無憂的麵色依舊十分凝重,他已經感到肌肉和骨骼有了灼燒感,他快撐不住了。


    擊碎了幾隻圍攻的風魅,晏無憂瞬間從半空跌落下來,噴出一口鮮血。


    但他不敢在此地稍作停留,剛剛發現風魅似乎十分喜歡他的血液,若在這裏盤桓,說不好就會引來更多的風魅。


    這崖底這樣大,誰知道有多少風魅存在呢?


    他拖著沉重的手臂擦幹嘴角的血跡,然後迅速張開了隱匿行跡的法衣離開了原地。


    此刻的晏無憂已經沒了禦劍的力氣,他隻能將飛劍拄在地上,盡可能的離開原地。


    他的手心緊緊握著一枚小小的玉扣,稍稍分辨了方向之後,晏無憂拖著沉重的步伐往穀底走去。


    直到離開了剛剛戰鬥的地方很遠,他終於力竭了,這才找了個隱蔽些的裂縫藏身進去,然後用陣法封住了洞口。


    飛劍“抗狼”一聲落在了地上,晏無憂麵色蒼白如紙,但他強忍著身體的劇痛,艱難地盤膝坐了下來。


    好半晌他才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護在懷裏的敖陽,輕輕地放在身前。敖陽身上的療愈法陣仍然散發著微光,隻是他的傷勢太重,一時之間還未蘇醒。


    做完這些之後,晏無憂終於鬆了口氣,仿佛完成了一項重要任務一般。他找出幾瓶丹藥,喂給敖陽一些,自己也吞服了不少,這才開始運功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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