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想給小舅子留下好印象,奈何這小舅子有些不著調,經常在不對的場合,不對的時機出現,讓晏無憂很難掩飾心底的嫌棄。


    可是現實往往就是這樣殘酷,迴來那天他忍不住出手趕走了不討喜的小舅子,這還沒安生兩天,又得把人接迴來。


    等如意醒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晏無憂手上抱著小閨女,腳邊跟著阿黃,身後還有一隻一臉喪氣的敖陽……


    怎麽就這麽齊活,全部來了自己這裏?


    昨晚自己好像也沒有發函廣邀賓客慶祝新生吧?


    額……喝醉了,不太記得。


    如意一邊揉著額頭,一邊推門出來。


    還未來得及消化自己立即就要帶娃的好消息,清音就給她帶來了更大的驚喜。


    清音帶迴來的東西輕飄飄,但是直接把如意砸懵了。


    現在,兩個儲物戒安安靜靜躺在如意手心裏,清音早就撂下如意落跑了。


    一個儲物戒,裏麵塞了滿滿當當的全部都是小月月平日裏吃穿用度離不開的東西。


    另外一個儲物戒,是容真君親自交代的,說裏麵放了重要的東西,需要如意親自打開。


    真君的法旨,清音不敢違逆,隻得都老老實實的帶了迴來。


    但其實,清音自己都有些心慌。


    總感覺這兩個戒指沉甸甸的,不會有什麽好事兒。


    因此搶在了晏無憂前麵,把戒指交到了如意手上,老老實實的把該傳的話都轉到了,就立馬跑了個沒影兒。


    宗祖大人離山,重樓真君不在,現在容真君又要出門。


    清音稍稍動動腦子,就大致猜到了這裏麵的緣故,自家小姐現在不就是這連月山僅剩的話事人了嗎?


    山中無老虎,猴子她就得當大王。


    清音想想自家小姐的脾氣就覺得心慌,容真君還真是膽子大,就不怕自家主子要捅破天去。


    就算是快三年未見,她也不覺得江山改了,本性她就能改。


    那邊,晏無憂正在空房間裏安置小月月。


    敖陽也迴了自己常住的客房,簡單一個除塵訣使完,他就躺在了床上。


    本來他早上就還沒睡醒,是直接被自家四師姐從床上提了起來,打包扔給了黑著臉的準姐夫的,現在當然是繼續躺。


    一聲震天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如意峰:“四師姐,你給我迴來!”


    可惜元嬰真君已經出發了個把時辰,她是追不上的。


    晏無憂驚出一身冷汗,安撫的拍了拍閨女,趕緊先出門去找如意。


    敖陽則是毫不在意,掏了掏耳朵,翻個身,繼續蒙頭大睡。


    隻有小月月眨眨眼睛,似乎猜出了些什麽。


    但這些不應該是大人操心的事情嗎?


    她還是個孩子呢!


    小月月咂咂嘴,決定今天還要吃爹爹烤的魚。


    晏無憂一進門,就被如意兜頭砸過來一個不明物體。


    他反射性的伸手就一把接住了,打眼一看,是一塊靈光流轉的紫色玉牌,上書古篆“秋月”二字。


    對麵的如意此時正笑的狡黠,又輕鬆。


    “晏真人,秋月宗的掌門令牌你且收好,後麵的事情就都交給你了。”


    說完,不負責任的轉身就走,還想迴房接著睡。


    晏無憂站在原地,滿麵疑惑:本來以為入贅挺難的,原來這麽簡單嗎?


    三天後,晏無憂就為自己的盲目樂觀付出了代價。


    秋月宗確實是個一心擺爛的宗門,對外不爭強鬥狠,對內也提倡良性競爭。


    秋月宗對宗內弟子的管束並不嚴厲,大小事務都早就上了正軌,這些有跡可循的事情確實難不倒晏無憂。


    但不湊巧的是,宗門資源發放的日子,就這樣迫到了眼前。


    看著麵前堆成了小山的各式名冊和宗門庫房的賬目清單、貢獻點流水……


    晏無憂額頭青筋直跳。


    他這是今天第五次掏出重樓真君的傳音玉佩,催他老人家迴來了。


    可對麵的人忽然就沒了音訊,好似石沉大海了一般……


    他隻想入贅給小狐狸,可從來沒想著入贅給連月山啊!


    他也不想將自己的所有時間都浪費在這些瑣事上,連陪著如意和小月月的時間都沒有。


    今天,如意又帶著敖陽和小月月去坊市玩兒了。


    他本來也是跟著一起下山的,但在山門口,自己卻硬生生被一群執事長老給攔了下來……


    如意見眾位長老對自己視而不見,隻圍住了晏無憂七嘴八舌的說一堆雜事,哪兒還能講什麽江湖道義,麻溜兒的帶著小師弟和小閨女溜之大吉。


    晏無憂隻能含淚揮別了自己的所愛,不甘不願的跟在一眾執事長老後麵,迴山去處理那一大堆賬目去了。


    連月山下的坊市並不算大,敖陽不過玩了三天就直唿沒意思,慫恿著如意再出去轉轉。


    哪知小月月卻站了出來,義正言辭的提出了反對意見。


    “七師傅,我們都走了,那掌門玉符該留給誰呢?”


    這兩年,她可沒少見這塊身具道韻的玉符,在自家大師傅和四師傅之間被推來推去,沒人願意接手的畫麵。


    敖陽心說,不是還有你爹爹在嗎?我們去玩兒我們的就好。


    話未來得及出口,就被憐月小朋友無情的戳穿了幻想。


    “要不,還是讓爹爹帶著我和娘親出去遊曆一番。七師傅,你就辛苦辛苦,在山上守著可好?”


    “這個按照順序輪流值班,應該也到你了啊!”


    這句話聲音不大,但卻是小憐月掰著小胖指頭慢慢算著數,帶著猶豫說出來的。


    小月月說完,數也數完。自己覺得一點毛病都沒有,遂一臉認真期待的抬頭望向敖陽。


    那眼神,好像他若不答應,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渣師父一樣。


    敖陽隻能迅速扭過臉,假裝自己在看路邊小攤上的糖人,什麽也沒聽見。


    小丫頭,瞎說什麽大實話,這種事情是能說出口的嗎?


    為撒鳥爺常年在外頭飛,不就是怕迴來被抓壯丁嗎?


    關鍵是鳥爺真的不太會算數啊!


    順手買了三個糖人,捏著一隻塞進了月月嘴裏……


    雖然小月月被堵上了嘴,但是敖陽的危機並沒有解除。


    如意仿佛被人點醒,雙眼亮晶晶的望向敖陽。


    自己怎麽忘記了,小師弟也已經長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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