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裏,客廳內。


    何以藺私人醫生陳醫生走後,何以藺坐在沙發上,一張冷酷的俊臉有些陰鬱。


    他皺著眉,伸手的揉了揉有些生疼的後頸。


    一旁的白小生看見他的動作,抿了抿唇,有些抱歉地說道。


    “何總,不好意思,我下手有些重了。”


    聽到白小生的聲音,何以藺揉脖子的動作一頓,然後視線在白小生那有些微腫豔紅的唇上掃過。


    然後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沒什麽,你這樣倒是減輕了我的痛苦。”


    何以藺已經一點也不想去想剛剛自己快要獸性大發的時候,自己是怎麽被自己這個身子看起來單薄柔弱的保鏢一手劈暈的經過了。


    白小生注意到了何以藺的視線,看到何以藺一副想說的什麽的樣子。


    “剛才……”


    但是白小生沒等他說完,想到了什麽,就直接說了。


    “剛才那是因為中了藥,我懂的,我沒多想,我知道何總你也不知道你在做什麽的。”


    何以藺:“……”


    不,這我還是知道的。


    不過何以藺看到白小生那不在意的樣子,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感到生氣。


    鬆了口氣是因為自己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沒有被白小生發現。


    生氣是因為白小生一副不介意,不在乎的樣子。


    這就更加說明了他在白小生心中沒什麽地位了。


    所以何以藺當時就不高興了。


    “你是誰親你你都無所謂嗎?”


    白小生愣了愣,不知道何以藺怎麽這麽問。


    “……也不是。”


    看著何以藺微沉的臉色,白小生不明白他雇主怎麽又生氣了。


    明明他給予理解的態度是好事才對。


    怎麽還生氣了呢。


    何以藺臉色稍緩,頓了頓,又道。


    “你以前和人親過嗎?”


    白小生:“……”


    ?


    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


    何以藺看著白小生一臉驚疑的看著自己,想了想,也覺得自己這樣問好像有些不太妥。


    於是便說。


    “因為我以前沒有和別人親過,所以我要問你有沒有,不然我會覺得我虧了。”


    白小生:“……”


    可是也不是我動的口啊……


    看了眼因為他沒有立馬迴答頓時黑了臉的何以藺,白小生最後還是趕緊在他又要發脾氣之前乖乖地說了實話。


    “沒有。”


    “真的?”何以藺因為剛才白小生看似遲疑的表情,有些懷疑。


    “……真沒有。”


    何以藺眉毛挑了挑。


    “那談過女朋友嗎?”


    “……也沒。”


    “那有喜歡過人嗎?”


    “……”


    何以藺沒有收到迴答,有些不悅地看向白小生。


    白小生頓了頓,“……何總,你問這些幹什麽?”


    何以藺說得理所當然。


    “你是我的保鏢,我了解一下我的保鏢有問題嗎?”


    好吧。


    白小生想了想。


    問他。


    “紙片人算不算?”


    何以藺:“?”


    “……那是什麽東西?”


    白小生疑惑地看著何以藺,驚訝他居然不知道紙片人是什麽。


    但隨後他想了想,這種術語可能隻有他這樣的死宅才知道吧。


    何以藺日理萬機的,沒空去了解這些。


    想到這個,白小生就給何以藺解釋了。


    “就是故事裏的角色。”


    何以藺眉心跳了跳。


    “我說的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白小生點了點頭。


    “我說的就是這個。”


    何以藺看白小生的眼裏有些怪異,“你喜歡紙片人?”


    “你怎麽知道你對那紙片人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這現實中的人愛上故事裏的人何以藺還真沒聽說過。


    雖然這樣,但是一想到白小生有喜歡的人,何以藺心裏還是不高興,不管他存不存在這個世界上。


    他都不希望聽到白小生說喜歡別人。


    怎麽知道的?


    白小生想了想,最後說。


    “他死的時候,我為他哭了一夜。”


    何以藺愣了愣,談到哭這一詞,他好像和白小生聯係不到一起。


    “你還會哭?”


    白小生點了點頭。


    “我當然會哭,我身體各項指標都很正常。”


    他很認真地說道。


    “但是我已經好多年沒哭過了,我在七歲後,就沒哭過了。”


    “但是那天,我為他哭了一夜。”


    說完這個 ,似乎覺得這個可能不夠又說服力,白小生又列舉了一些他認為他對這個角色有男女之情的鐵證。


    他大概給何以藺講了一下這個角色的故事。


    這個角色是屬於站在主角的對立麵的,被眾人討伐的對象,他做了很多世人不能容忍的事。


    最後死於主角的刀下。


    伏誅。


    在所有人歡唿的時候,白小生哭了。


    看到這個角色的結局的他,很想要穿進這個故事的世界裏,用生命去守護他。


    雖然大家覺得他不是個好人,但他並不想要改變他,他隻想要他好好的活著。


    隻要他能活著,白小生覺得自己怎樣都無所謂。


    說完,白小生覺得還不夠,想了想,補充了一句。


    “看到他落淚的時候,我想擁抱他。”


    這應該是比較有力的說明了吧。


    白小生不太懂這個。


    他之所以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那個角色,也是因為察覺到了自己的這些情緒,以及想法,對此感到不解,於是上網發帖問人。


    說,他為什麽會這樣子。


    然後他們告訴他,他這是因為愛啊。


    然後白小生就知道了。


    他愛上了一個故事裏的角色。


    何以藺聽他說,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到最後,他皺著眉問白小生。


    “……你說的這個角色,是個男人?”


    白小生點了點頭。


    “所以你喜歡男人?”


    何以藺看著白小生問。


    雖然對於白小生喜歡那個紙片人,並且還說什麽如果可以穿進故事裏他願意為此付出性命的話,他很嫉妒,並且感到不爽。


    但是想到白小生說那人死了,他就覺得心裏好受多了。


    雖然還是不爽。


    但是這其中似乎還有更為關鍵的信息需要他去關注。


    這個角色,怎麽聽著像個男的。


    所以白小生也喜歡男人?


    不是,他為什麽要說也?


    何以藺皺了皺眉,他雖然知道自己現在對白小生有些不該有的情感和心思,但是他並不覺得自己喜歡男人。


    起碼你讓他想到自己要和一個男人接吻,他當即就覺得惡心極了。


    想到了剛剛在車裏的那個吻。


    何以藺頓了頓。


    白小生除外。


    其他人他是真的受不了,一想到就惡心壞了。


    白小生的話……


    白小生看到何以藺突然滾了滾喉結,一副想要喝水的樣子。


    想到從剛剛解藥以來,何以藺好像沒喝過水。


    剛剛中藥的時候看他好像很口渴的樣子,不然也不會著魔似的掠取白小生嘴裏的津液。


    親的白小生嘴都痛了。


    白小生看了眼桌上的水壺,拿過杯子倒了杯水給何以藺。


    “何總,喝口水吧。”


    何以藺不解地看向白小生,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倒水給自己。


    但是感受下,感覺自己現在確實口渴,於是沒說什麽,接過了水,喝了一口。


    想到白小生還沒迴答自己的問題,何以藺皺起了眉頭,又問了一遍。


    白小生剛剛聽到何以藺問的這個問題,確實是愣了一下。


    雖然那個覺角色是男的沒錯,但要說他喜歡男人的話。


    “我不知道。”白小生看著何以藺說,“我隻喜歡過那個角色,沒喜歡過其他人了。”


    無論是在現實中,還是在其他故事中。


    白小生對別的再也沒有過對那個角色的感覺了。


    “……”


    何以藺頓了頓,有些不高興。


    因為白小生這口中的其他人,也包括他自己。


    他不說話了。


    看著又沉默了的何以藺,白小生想到了一個問題。


    “何總,你為什麽會又中藥了?”


    而且還是在和陳含雁吃飯的時候。


    何以藺跟他說了,陳含雁給他下的藥,並說了此行的目的。


    聽到了何以藺說他和陳含雁結束了的時候,白小生表情頓了頓。


    然後他不解地看向何以藺,“陳小姐為什麽要這麽做?”


    分手了不是應該和平分手嗎?


    陳含雁看著不像是這麽不體麵的人。


    何以藺不喜歡從白小生口中聽到別的女人的名字。


    “你很關心她?”


    白小生搖了搖頭,“沒有,我隻是好奇。”


    何以藺額角跳了跳,“我怎麽不見你好奇好奇我?”


    白小生不解地看著他。


    何以藺臉色不太好看。


    “你為什麽不問問我為什麽和她結束?”


    白小生想了想,看著何以藺問:“那為什麽呢?”


    何以藺沒有看他了。


    冷哼一聲。


    “我現在不想說了。”


    白小生便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而是轉而問了上一個問題。


    “那陳小姐為什麽要這麽做啊?”


    何以藺:“……”


    何以藺忍了忍,對於白小生這個死腦筋感到生氣,他對著白小生冷冷地看了過去。


    薄唇輕啟,吐出一句他給白小生的迴答。


    “因為她想對我霸王硬上弓。”


    看著白小生驚奇目光,何以藺心裏才舒緩舒緩。


    雖然聽著離譜,但事實就是這樣,這句話的意思也是對的。


    “她可不是你眼中的單純女神。”


    白小生剛從何以藺那句話中消化出來就聽到了何以藺這麽句話。


    他囁喏了下。


    說出了心裏的想法。


    “我沒有這麽看過她。”


    他頓了頓,“而且她也不是我的女神。”


    “沒有?”何以藺冷笑了下,“我看你不是很關注她嗎,怎麽會沒有這麽想?”


    “還好奇,白小生,你好奇的女人可真是多啊。”


    何以藺想到白小生那目光不知道在多少女人身上停留過就感到生氣。


    這個人怎麽這麽愛好奇別人。


    先是一個不起眼的女傭,然後又是個孩子的媽媽,再然後就是陳含雁了。


    他以前怎麽沒看出開他好奇心這麽旺的?


    “你與其好奇這個好奇那個,不如多多好奇你的雇主吧,多多關注你的雇主,多多琢磨該怎麽去保護他的人身安全。


    就像這次,我不讓你跟你就不跟了嗎,想想要是你主動跟了進去,我是不是就不會碰到這樣的事了?”


    說到最後,何以藺已經開始無理取鬧了。


    一口好大的鍋從天而降蓋在白小生頭上。


    白小生默不作聲伸手接過了。


    “那,下次我會注意的。”


    察覺到了何以藺生氣的情緒,白小生頓了頓,跟他解釋道。


    “我並沒有很關注他們,我之所以對他們好奇,也是因為他們出現在了何總你身邊。”


    何以藺頓了頓,漆黑幽深的眼睛直直地看著白小生,“你的意思是你是因為我才對他們感興趣?”


    白小生覺得何以藺表述不是很準確。


    “我沒有對他們感興趣。”白小生糾正他。


    何以藺換句話問。


    “那你就是對我感興趣?”


    白小生頓了頓,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奇怪。


    最終,他隻能用一個他自己聽得懂的說法,迴答了何以藺。


    “我很關心何總的安全。”


    何以藺沒有滿意這個迴答,他直勾勾地看著白小生,再次問他。


    “那你對我感興趣嗎?”


    白小生疑惑地看向何以藺。


    “何總你指的感興趣是指什麽?”


    “……”


    這個問題一時問到了何以藺。


    何以藺啞了啞。


    沒說話了。


    半晌,才慢慢道。


    “……沒什麽。”


    沒指什麽。


    確實好像沒有必要問這個問題。


    不應該問的。


    雖然如今他正視了自己對白小生的感情。


    但也僅此而已。


    他從來沒想過要什麽結果。


    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沒有要抑製它的意思,就讓它順其自然。


    因為他相信,這隻是一場荷爾蒙異常。


    等勁頭一過,一切就會歸於平靜。


    所以他沒想要讓白小生知道這件事情。


    因為沒必要。


    省得到時候關係難看。


    白小生是一個很優秀的保鏢。


    在他身邊幫了他很多。


    他想讓白小生一直做他的保鏢。


    想要他在他身邊很長很長時間的保護他。


    可不想因為自己這個荷爾蒙異常的情況,導致失去白小生這個保鏢。


    這對他來說將會是一場無法估量的損失。


    至於這場荷爾蒙異常。


    何以藺抬頭,看向了導致他這場荷爾蒙異常的罪魁禍首。


    當視線落及那張滿臉刻著單純無辜的臉上時,他的視線又不可抑製的停留在了那扔未消紅腫的豔色的唇上,仿佛被磁鐵吸引般。


    他再次感覺到喉嚨幹燥了起來。


    察覺到白小生看過來時,何以藺慢慢地移開了視線。


    緩緩拿起水杯,低頭喝了口水。


    他相信,激情終會過去的。


    時間,就是最好的消除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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