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一臉堅定,仔細想想,她的確有去的必要。


    她得提醒大伯哥一嘴,在交戰的時候小心被暗算下三路,別莫名其妙做了太監。


    紀乘風板著臉道:“不行!我不同意!太危險了!而且你有什麽理由去?”


    “侯府在威海關後的沿安府有家藥材鋪子,我就說鋪子出了問題去整改。”


    紀舒拉著紀乘風的衣袖,服軟的晃了晃。


    “好大哥~求你了,讓我去吧!我軍需都買好了,要是既不能送又不好賣,我豈不是虧了好多!”


    秦當家別過頭喝了口茶。


    紀乘風他是了解的,妻奴且妹奴,最疼的女人撒嬌求他,不出片刻就會繳械投降。


    果不其然,紀乘風認了,“好吧好吧!去可以,得我派人跟著你。”


    紀舒擰緊了眉頭。


    讓大哥的人跟著?


    要是讓他的人聽到,自己跟大伯哥說小心下三路被攻擊,以大哥的性子會不會誤會什麽,然後neng死祁野……


    “我有青檀跟著,不會出事的。”


    青檀便是之前替她去查江芙的暗衛,也是個武功極高的姑娘。


    “威海關魚龍混雜,青檀一個女子未必應付得了所有人。”


    眼看紀乘風心意己決,紀舒隻能無奈的答應了下來。


    “當家,幾時出發?”


    “自然是越快越好,近年關不知何時大雪封山,路就更不好走了。”


    “三日後如何?”


    “好,我馬上叫鏢師準備衣食行囊,三日後便在鏢局碰麵。”


    商量好一切,紀舒才離開鏢局。


    迴到侯府,她便和喜桃說了這件事,侯府不能少了她的眼線,所以喜桃不能跟她一起去。


    “我走這些日子,你照顧好自己,若是被欺負了便遞信給哥哥。鋪子那邊若是常妙出現了,你就跟她簡單說明一下情況,有什麽事就飛鴿傳書。”


    喜桃用力點頭,“小姐放心吧,奴婢會幫您守好長樂院的!”


    三日後,紀舒領著青檀來到龍道鏢局,所有東西都已經整裝完畢。


    紀乘風給她的暗衛名叫承安,一直是紀乘風身邊的人,和紀舒也算十分熟悉了。


    “少夫人!”


    承安恭敬見禮,露出一口大白牙。


    “承安在路上給你趕車,有什麽事便要他去找鏢局的人說,路上小心,一路平安。”


    紀乘風揉了揉紀舒的腦袋,摸出一個平安扣遞給她。


    “你嫂子給你去求的,好好戴著。”


    “謝謝大哥,替我謝謝嫂嫂。”


    紀舒抱了抱紀乘風,便踩著板凳上了馬車。


    趕在清晨城門剛開的時候離開了。


    紀乘風給她選了最好的馬車,外看普通,內裏非常寬敞,地上和榻上都鋪了軟墊,馬車再顛簸都能睡的舒服。


    剛離開京城,紀舒便興致高昂的撩著車簾看外邊的風景。


    青檀把爐上的炭翻了翻,提醒紀舒:“外麵風大,小姐小心別吹傷了身子。”


    “沒事,我長這麽大就離開過京城一迴,我想看看風景。”


    駕馬的承安笑著說道:“可惜咱們這次要走山路,估計一眼看過去全是雪。要能走官道,小姐能看到不少風景呢。”


    紀舒撂下簾子,靠在車身上,“承安,以咱們的車程,多久能到威海關?”


    “至少也得一個月吧。”


    眼下十二月份,去掉在威海關逗留的時間,她至少要明年二月才能迴京。


    耽擱兩個月,就是讓祁承序和江芙他們多逍遙兩個月。


    紀舒提了提身上的毯子,希望祁野值得她浪費這兩個月的時間。


    而且兩個月……


    也不知紀老夫人的身體能不能撐到她迴來。


    ……


    亦如承安所說,這一路過去,掀開簾子除了雪還是雪,有時遇到大雪攔路,還要鏟雪鏟上一兩日。


    紀舒嬌生慣養,這一月可謂是吃盡了苦頭,好不容易看到沿安府的城門,她長舒了一口氣。


    城門緊閉,領頭的秦當家叫了好半晌才有士兵來應門。


    他們警惕的看著這隊人馬,槍蓄勢待發,“什麽人?”


    “我們是商人,途經此地,掌櫃的就在後麵的馬車裏,天寒地凍,想進城找個地方住。”


    這是事先講好的說辭,這批糧草眼下實在敏感,一定得毫發無損的送到軍營去。


    衛兵商量了一會兒,出來要了文牒,確認無誤,才把他們放了進來。


    城內靜悄悄的,寂靜無比。


    紀舒掀起車簾往外看去,瞳孔一縮。


    大雪之中,竟有無數人躺在大道兩邊,有孩子、婦人、也有老人。


    有的人還能互相擁抱取暖,有的人一動不動,大概已經凍死了。


    “貴人!貴人!求您救救我女兒,她已經三天沒吃過東西了,求您施舍一粒米也好!奴家感激不盡!”


    道邊忽然撲來一個女子,她懷裏的孩子臉色青紫,唿吸都十分微弱。


    她攔在紀舒的馬車前,叩頭不止。


    紀舒喉中幹澀,“青檀……咱們帶的幹糧還有多少?”


    青檀翻了出來,紀舒披上一件氅衣,撩開車簾,給女人遞了過去。


    “謝謝貴人!謝謝貴人!”


    “貴人!也賞我們一點吧貴人!”


    “貴人!”


    霎時間,路旁的人全都圍了上來,馬車頓時寸步難行。


    紀舒鎮定的要承安把幹糧拿了下去,這群人當即搶了起來,沒過一會兒包袱便空了。


    還想再求時,紀舒的馬車已經跑遠。


    她從車窗看著後麵的狼藉,擰著眉道:“原來威海關不僅軍營軍需虧空,沿安府百姓也沒糧食吃了……青檀,你去查一查城內有沒有救濟的粥場。我帶來的糧食隻多不少,隻要能度過寒冬,便會有好轉。”


    “等安頓好小姐,奴婢馬上去查。”


    馬車駛到城中央,路邊的難民便少了許多,行人的穿著打扮也光鮮不少,和之前經過的判若兩地。


    紀舒耷拉下眼皮,默不作聲的定了房間。


    青檀奉命去問粥場的事,便由承安陪著紀舒出了門。


    二人緩緩朝來時那片狼藉地方走去。


    剛到附近,紀舒便聽到有人高喊:“軍營發放糧食了!快去領啊!軍營放糧了——”


    難民如潮水般湧來,紀舒和承安被人流擠開。


    她戴上兜帽,跟著人群來到一個地方,果然是軍營放糧,邊上有幾個維護秩序的將士。


    隻是比起難民,他們的臉色也不遑多讓。


    “都別擠,一個個的領!插隊的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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