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曉楠從以前就防著她丈夫?”鍾導說。


    張毅生點頭。


    “那你為何不攔著她?還讓她結婚?”鍾導吼。


    張毅生低頭,沒說話。


    “陸總,日盛集團的總裁,他背後是什麽勢力,要搭上曉楠?你說曉楠被囚禁,為什麽不是被殺?”鍾導問。


    張毅生,“以我對陸東平的了解,他個人重情義,和曉楠是夫妻。我猜,他寧願麻煩一些囚禁曉楠,也不會直接殺了曉楠。”


    “你對陸東平有什麽了解?”鍾導問。


    張毅生問,“這是我這些年調查的東西。陸東平涉黑,一直在給公司洗白。”


    鍾導查看,“為什麽不和警方說?”


    “隻是捕風捉影,沒有確切的證據。”


    “哼。”鍾導哼一聲。“這些都是你自己一個人查的?”


    “曉楠有提供方向。”


    “這丫頭,真是膽大了包天。”鍾導眼睛不斷掃視文件,眉頭皺得很深。“這些文件還說明不了什麽。他防你們也防得厲害。”


    “嗯。這些是我這些天找的資料。陸東平手下有很多企業,大型工廠和倉庫有156個據點。要藏人十分方便。這些隻是暫時查到的,不包括他一夥朋友的公司。”


    “七年,把一個企業做大,有幾分本事。”


    “曉楠懷疑,他接收了他父親的企業,利用新公司包裝進行洗白換新。但內部應該有爭鬥。”張毅生頓一下,“陸東平在8年以前就已經打入c市的經濟市場,背地的勢力難以查清。我猜測,如果沒有他父親丟給他的攤子,他走得更快。”


    張毅生摸出一個文件,“這是他父親的資料。涉及虐殺、販毒、開賭場妓院和幫派鬥爭。他父親也很會包裝。明麵上一直是企業商人。”


    “等一下,我叫個人過來。”鍾導嚴肅,打了一個電話,“劉媛,過來一趟。”


    劉媛和張毅生見麵。


    “劉媛也不相信曉楠出事。”鍾導說。


    劉媛點頭,“曉楠和我說過一些極端的話。她說她沒有做成想做的事之前,死皮賴臉也要活著。”


    “曉楠想做……”


    “大律師。”


    眾人沉默。


    而後分析曉楠可能所在點。


    “陸東平為什麽一直迴別墅?”劉媛問。


    “這是他們的婚房。”張毅生解釋,“在c市,他唯一的地產。我找人查過了,裏麵沒有藏人。”


    “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劉媛問。


    “我可能會把曉楠殺了。兩個月了,大家的關注已經低了。”張毅生說,“但是陸東平不會這麽做。”


    劉媛說,“陸東平曾經安慰曉楠媽媽,曉楠一定不會死,不會有事。他說得太篤定,雖然哀傷,但顯然沒有曉楠家人痛不欲生的痛楚。這也是我懷疑陸東平的一個點。”


    “曉楠曾說,有人一直跟蹤她,”鍾導開口。


    “是陸東平嗎?”劉媛疑惑。


    鍾導搖頭。


    “很有可能。”張毅生說,“曉楠打破頭,被人包紮了送進醫院就是陸東平。”


    “你說被綁架那次?”鍾導說。


    張毅生點頭,“曉楠夢裏說得聲音就是陸東平的聲音。他在曉楠被綁架的時候就在。”


    “你怎麽知道?”劉媛問。


    “陸東平去醫院的時候,我看見了。他出來的時候,陸東平找過我談話,他說曉楠不會有事,睡一覺就好。曉楠確實睡了一覺便沒有反應遲鈍、不認人的現象。我問她聲音,她承認她找到了。”張毅生解釋。


    “所以,如果你是陸東平,是曉楠的丈夫,囚禁了曉楠,你會怎麽做?”劉媛問。


    “時不時陪伴曉楠,對曉楠洗腦。”


    劉媛點頭,“所以他這兩個月一定有到曉楠的住所。”


    幾人商討,分工查找。


    “記住了。他現在還未必知道我們。大家越是不關注曉楠,曉楠越安全。但是到了後麵,也可能直接殺了曉楠拋屍。所以,我們需要在一個時間點,提醒陸東平,我們關注著他。讓他不敢動。”鍾導說。


    “我出麵。”張毅生提醒。“他知道我。”


    “雖然這麽說不適合,但我還是提醒你們:你們可能會死。也可能因為我們的關係讓曉楠提前死。”鍾導說。


    張毅生點頭。


    劉媛沉默。


    “你們可以隨時退出,你們還有美好的前途,還有一段輝煌的時光。這個時候參入,值得嗎?請慎重考慮。”鍾導問。


    劉媛迎視鍾導,說,“我不可能放棄她。”


    “她很特別。”張毅生說。


    “對。”劉媛,“我隻見過她這麽一個特別的人。”


    “她值得我們付出,她也應該更好。死亡,不是她該有的結局。”張毅生沉聲說。


    讓一個男人動心,不一定需要什麽精致的容貌,不需要什麽美好的愛,隻需要一次感動。


    從曉楠跪在他麵前,發誓願意護他開始,他便知道這個女人很特殊,特殊到他一輩子無法放下。希望她平安、希望她開心、希望她好好地、好好地做她該做的、想做的。


    “劉媛,你還有孩子。”鍾導說。


    “我交給母親帶了。他們在加拿大,過得很好。”劉媛說。


    “那看來我們達成共識了。”鍾導直視二人。


    另一邊。


    涵涵找到曉則。天好和曉則在一塊。


    “警方確認了嗎?”涵涵問。


    曉則搖頭,“罪犯不記得自己殺了多少人,也不記得殺了誰。案子懸了。”


    “為什麽會出事?東子呢?東子不是一直護著她的嗎?他怎麽護得人?”涵涵急切。


    她剛徒步歸來,發現微信的消息滿了,一直說著曉楠的消息。


    “涵涵姐,”曉則拉住涵涵,輕聲說,“有人懷疑姓陸的。”


    涵涵頓住,“為什麽?”


    “我姐的同事,找到我們,說查到我姐一直在查那家夥,讓我們盯住他。”曉則說。


    “他們說陸東平涉黑,被楠姐發現了。楠姐一個人調查的時候可能……被綁架。”天好說。


    涵涵沉默,半餉,說,“我前兩天打給了東……陸東平,鬧了很久。”


    “他明天會過來,明天我姐生日。姓陸的說,姐一直想知道大毛(曉則的小兒子)會送她什麽禮物。他想過來替姐過來看看。”曉則說。


    “我媽今晚會出院,陪姐在家過生。”曉則忽然轉過身去,昂著頭。


    涵涵掩麵,“混蛋!”


    天好擦著眼,控製不住。


    “陳虔之前找過曉則,”天好說,“她說曉楠一直阻止她嫁給她老公。她老公也是陸家的。她懷疑曉楠是知道什麽,才一直阻止。”


    涵涵抬頭,“她和警察說了嗎?”


    天好搖頭,“她懷疑她被軟禁了。她先生一直盯著她。”


    “所以就是陸東平了?那我幹脆一把刀捅死他丫的得了!”涵涵喊,壓製不住情緒。


    天好搖頭,“沒有確切證據,也不敢和警方說。怕一說,那邊……就……”天好抹淚。


    “她還活著?”涵涵疑惑,“她活著嗎?”


    “我們猜測。”天好說。


    “隻是猜測。”曉則說。


    涵涵沉默,眼神不斷凝聚。


    涵涵打電話,“嘉嘉。今天過來曉楠家一趟。”


    “怎麽了?”嘉嘉那邊說。


    “曉楠明天生日。”


    那邊沉默片刻,“我要帶孩子。”


    “帶個屁的孩子啊!”涵涵吼。深唿吸,壓製情緒,“曉楠家要給曉楠慶生。你過來,大家一塊熱鬧熱鬧。”停頓一聲,嚴肅,“還有一些事,電話裏不方便說。”


    “我盡量。”嘉嘉說。


    “你必須。”涵涵發狠。


    “……我過去。”


    涵涵過了電話。找到微信裏的伴娘群,在群裏發消息,“明天曉楠生日。”而後給了一個地址。


    “收到。”張愛華很快迴複。


    “會過去。”張毅生迴複。


    劉媛看到消息,把手機放迴包裏。問眼前的人,“你來找我幹嘛?”


    錢靜盯著劉媛說,“我想做你的辯護律師,打離婚官司。”


    劉媛沉默。吃著碟子裏的點心。


    前段時間,錢靜自己辯護打贏了離婚官司,拿到了孩子撫養權和60%的婚內財產。


    著實讓大家看了一場熱鬧。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我知道你為了曉楠的事忙不開身。而我了解你,知道你的需求,也能為你做到。”錢靜昂著頭說。


    “是嗎?”劉媛迴一句。


    “我知道你們嘲笑過我很長一段時間。曉楠幫過我,但我也幫過曉楠,我沒有讓她去坐牢……”


    “你?”劉媛諷刺,“你以為是你求得情曉楠才沒被林浩上訴?醒醒吧你。”


    錢靜不說話,盯著劉媛。


    “林浩當時家裏突然出事對吧?”劉媛說。


    錢靜點頭。


    “她先生幹的。”


    錢靜沉默。那個時候她沒有請曉楠參加婚禮,同理她也不知道曉楠的婚禮,還是上了微博熱搜,她才知道曉楠結婚的事。


    “我知道我像個笑話。曉楠的死……也狠狠嘲笑了我一把。”錢靜忽然說。


    劉媛猛然放下叉子,霍然起身離開。


    “劉媛!”錢靜喊。


    “少給我說曉楠,你還不夠格!”劉媛瞪視錢靜,大踏步離開。


    錢靜愣在原地,咬牙盯著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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