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慈還跟謝珣審問他時一樣,極是配合地迴答著陳安寧的所有問題。


    陳安寧問:“範達海是喝醉後跟你說的那些話?”


    周慈答:“是。”


    陳安寧:“這樣的秘密應該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範達海酒醒後,就沒有對你說點什麽?”


    周慈想一想後,答道:“什麽也沒有說,就拍了我幾下肩膀。”


    陳安寧問詢地看著他。


    周慈道:“他是個謹慎的人,這件事發生時,我已經是他們不可或缺的賬房管事了。”


    陳安寧不信:“隻是簡單的賬房管事?”


    周慈坦然道:“很多次大的搶劫案都是經由我策劃,比如這次的官船案。”


    陳安寧看一眼謝珣後,瞬間坐直身子,“你說是你策劃,證據是什麽?”


    謝珣也坐直了身子。


    他沒有料想過周慈會與官船案有關,因而在審問他時,基本都是圍繞土匪的窩點、範達海、範晚園在進行。


    “沒有證據。”周慈沒什麽波瀾地說道,“他們想要一樁大案來引開你們的注意力,我就隨口提了句可以打劫官船。他們讓我說步驟,我就邊想邊說,慢慢就策劃出來了,我也沒有想到他們會成功。”


    “我能問問你,為什麽要為他們出謀劃策嗎?”陳安寧深思片刻後,才問道。


    周慈想也不想,便迴答道:“因為他們為我報了仇。”


    陳安寧道:“知縣和太守是不對,但那些商船上民工又何其無辜?”


    周慈冷漠道:“當年知縣在奪取我妻兒性命的時候,他們又何其無辜?我去太守府討要公道,卻反咬我一口的時候,我又何其無辜?況且……”


    周慈朝著陳安寧看過來,“你問這些,你查這些,不也是為了替藥王穀報仇雪恨嗎?你敢說,你報仇的時候不會傷及無辜?”


    “遠的就不說了,就說張公山那個村莊裏的孩子。他們的確是被範達海等人搶掠迴來的,但你們為了抓捕範達海他們,逼得範達海他們為求自保而殺了那些孩子。你敢說,那些孩子不是因你們才死的?”


    這個人已經沒救了。


    陳安寧不再跟他講什麽大道理,轉迴話題道:“範達海在跟你說了他聽候安北王的命令屠殺藥王穀的事後,你就沒有因為好奇去暗查事情的真假?”


    “查了。”周慈的迴答依舊無喜無悲,“但查了幾年,什麽也沒有查到。”


    “這麽說來,他說他是安北王的人,也隻是隨口說說,並無實據?”陳安寧道。


    周慈道:“有無實據跟我有什麽關係?”


    謝珣握住陳安寧的手,吩咐門口的暗衛,“將他帶下去!”


    周慈走後,對著謝珣關切的目光,陳安寧道:“線索嘛,慢慢查就是。至少我們知道了,範達海的確和安北王有關。”


    謝珣並沒有多留。


    吃過飯,在廣陵王妃不滿的聲音中,又一次離開了。


    陳安寧聽出她責怪的話裏暗含著心疼,便沒有插話。


    謝珣的確很累。


    查實她說的那條小路後,便立刻帶著暗衛潛伏進去,隨後同禁軍裏應外合剿滅那處匪窩,抓到周慈後,連夜突審出他知道藥王穀被屠的線索,便又立刻帶著他迴到吳興郡。


    過程中,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整覺。


    著急離開,則是因為周慈招供出來,匪窩裏麵的鐵礦負責人也被他們抓迴來了。對於鐵礦的事,鐵礦負責人比他知道得要多。


    “三表哥真辛苦。”華錦和華蓉在門口目送著謝珣走遠後,雙雙迴到屋中,華蓉瞄兩眼陳安寧,意有所指道,“比在京城的時候瘦了好多,這一路過來,肯定都是風餐露宿,都沒有怎麽吃過好的。”


    “是呀。”陳安寧反擊道,“你們三表哥一路過來,那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而你們……”


    “我們怎麽了?”華蓉立刻問道。


    陳安寧搖一搖頭,“你們一直說著三表哥好辛苦,結果吃得比誰都要好,睡得也比誰都要早。我就奇怪了,不是說真正心疼人的時候,是茶不思飯不想夜不寐嗎,你們怎麽恰恰相反?還是說,你們隻是假裝在心疼你們的三表哥辛苦?”


    “你少胡說八道!”華蓉道,“你說我們,你不是一樣吃得好,睡得早嗎!”


    陳安寧道:“我受傷了呀,你們也受傷了嗎?”


    “受傷有什麽了不起!”華蓉冷叱。


    陳安寧想一想後,說道:“受傷的確沒有什麽了不起,但是我用自己的受傷,換迴來了進匪窩的秘徑,避免了禁軍很大的傷亡不說,還讓你們三表哥抓到了土匪的四把手呢。四把手哦,可不是普通的小毛賊。你們這麽了不起的沒有受傷,不知給你們親愛的三表哥作出了什麽貢獻呢?”


    華蓉哼道:“我們這些時日,不是一直在處理那些被劫孩子的事?”


    “那你們好辛苦哦。”陳安寧起身給她們一人倒了杯茶,“趕緊喝口水歇歇,別累著了,不然馬上就要掉一兩肉肉了呢。”


    “你……”


    陳安寧微笑著看著她,“華三小姐還有什麽賜教,但說無妨。”


    “懶得跟你說!”華蓉甩袖走了。


    華錦看一看她和溫歡後,也走了。


    溫歡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輕聲道:“你真厲害!”


    “厲害吧?”陳安寧道,“學著點,氣著誰也不能氣著自己。”


    “記住了。”溫歡點頭。


    又經過幾日的休養,陳安寧的傷漸漸好起來。知道攔不住她,廣陵王妃便隨著她一起迴了晉陵郡,打算在旁監督她,不讓她過分勞累。


    徐瓚在廣陵王妃來後不到兩日,便迴了淮南道。


    她養病近一個月,送來的孩子幾乎住滿了所有客棧。


    是以,一迴到晉陵郡,陳安寧和溫歡便忙碌起來。


    廣陵王妃每每想讓她歇息,但看著堆滿屋子的資料以及那一個個孩子,到嘴的話便又全都咽了迴去。在讓跟來的婆子、婢女們都跟著幫忙,又讓人給廣陵王去信,讓他多派些人前來後,她也加入了其中。


    而在她們忙得熱火朝天之時。


    謝珣又一次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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