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下,程然還是感慨,上次結婚震撼了一次,現在孩子出來了,她還是覺得跟在做夢一樣。


    這麽天真無邪的一個小姑娘,這才沒幾年呢,跟她說著壓根兒沒有考慮過這件事兒,現在已經全部都到位了。


    “妹妹,你長大了。”


    “別告訴我這個殘忍的事實,雖然有點兒不要臉,但是我還覺得我挺小孩兒的。”


    “那是你老公對你好,你換個不慣著你的試試。”


    “不慣著我的,不要。”


    程然笑了一下,突然想到。


    “我之前還叫你離他遠一點呢,果然逃不過什麽莫名其妙的定律,就是這麽奇妙。”


    “那時候就在談了?”


    “嗯。”


    程見月迴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程然是我一個大拇指。


    “牛,有你姐我當初的風範。”


    “一樣的狂野。”


    姐妹倆笑得不行。


    仔細想想,真就,都挺不聽話的。


    陸野好久沒見了,程見月跟陸南誠兩人結婚那陣兒也沒來,也會倒是趕巧了,直接看上孩子了。


    全場沒有人比他遭受的暴擊程度更嚴重了。


    他今天是被拉著來的。


    告訴他,去看陸南誠的孩子,他還以為是跟他開玩笑的呢。


    笑嘻嘻的進了門兒,發現不太對勁兒。


    陸南誠的家裏過於溫馨了。


    零嘴兒,書,各種東西放得滿滿當當的。


    不像是一個人住的,倒是適合一家人住。


    吧台上還放著奶粉,奶瓶什麽的。


    陸野感覺到不對勁兒。


    但依舊難以相信,陸南誠被訛上孩子了,不應該啊,他這麽聰明的一個人。


    直到看到程見月,陸野更是震驚的講不出話來。


    那個漂亮害羞的小姑娘。


    不是吧,他不在的日子裏,兩人竟然有了這麽深的羈絆。


    昔日美麗的少女,變得越發有韻味了。


    “弟妹?”


    “陸老師。”


    程見月停滯了一瞬,還是覺著叫他陸老師比較順口一些。


    陸野也明顯想起了那些事,他笑了一下。


    “不用這麽叫,我也不算你正兒八經的老師,叫哥吧。”


    “哥。”


    程見月有些別扭的叫了一聲兒。


    陸野當場包了個大紅包塞到程見月手裏。


    程見月還沒來得及反應,紅包就被人從後麵抽走了。


    陸南誠不知道什麽時候注意到了這裏,掂了掂手裏的紅包,下巴朝著嬰兒床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毫不客氣道:“那兒還有一個。”


    陸野對陸南誠可就沒那麽客氣了。


    伸手用力的拍了拍陸南誠的肩膀道:“你小子行啊,真給你搞得家庭美滿了,你哥我還孤家寡人呢,還讓我出血。”


    話是這麽說,紅包還是給了,畢竟是自家侄子。


    陸野站在嬰兒床邊兒上一瞧,嘴欠極了:“誒,這小子跟我挺像。”


    陸南誠的臉色黑到了極點。


    也就親兄弟敢這麽開玩笑了。


    換成任何一個其他人,能死在陸南誠的手下。


    晚些,寧願和趙成河前後腳來了。


    帶了許多小朋友的東西,還有帶給程見月的禮物。


    匆匆看了眼寶寶,寧願就稱自己身體不舒服,走了。


    程見月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裏想著寧願這段時間怎麽怪怪的。


    但是她這段時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實在是騰不出心思去發現這些蛛絲馬跡,愣是沒發現,這倆人有點過於親密了。


    陸南誠早已洞悉一切,結合之前趙成河短暫的頹廢,和寧願離京的時間一對,在加上寧願老家那麽偏僻的地方,趙成河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想去那個鬼地方考察。


    也不知道這個小笨蛋什麽時候才能發現。


    “你笑什麽?”


    程見月不知道什麽時候轉過了身子來,看著陸南誠望著門口,笑得莫名其妙的。


    “沒事兒,趕緊進去點兒,一點兒被風吹感冒了。”


    陸南誠推著程見月的肩,關好門,將人推了進去,程見月隻穿了一件內搭,這麽大的風,自然是扛不住。


    別墅裏燈火通明,暖黃色的燈光透過扇扇窗戶,照亮了外麵的綠植和冰冷的地麵。


    房子裏歡聲笑語不斷,一派熱鬧祥和。


    或許他們都不曾預料到,這麽硬心冷漠的人,會卸下一身冰冷堅硬的盔甲,時常敞開懷抱,歡迎他唯一愛的妻子,隨時撲進他的懷裏。


    曾經那些用來保護幼小的自己的偽裝,都被卸下了,他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程見月一直覺得自己幸運。


    二十歲的時候,自己總是很悲觀,她覺得一個人憑什麽那麽愛一個人,她不明白,也不相信。所以大家都羨慕看好的愛情,她總是嗤之以鼻,看著一對對曾經令人豔慕的情侶灰敗分手,大家都在惋惜甚至說再也不相信愛情的時候,她也總是默不作聲。


    她本來就不相信,那玩意兒虛幻的很,看不見,抓不著,全憑一個人的良心。


    而她最不會做的,就是用自己的真心去賭一個人的良心,她習慣獨善其身,這樣不會受到傷害。


    所以她優秀,她不沉淪,一次又一次的佳績,她覺得自己是對的。


    你看吧,愛情沒有用,還是專注自身有成果。


    直到看見了陸南誠,已經過去太久了,很多細節都忘了,但是程見月仍然很清晰的記得那一天,她的衝動,她想跟陸南誠扯上點兒微妙關係的衝動。


    那種衝動很難得,此前沒有,此後也還沒有過。


    陸南誠一身黑衣,明明是寒風凜冽的天氣,他卻想不怕冷死的,一件黑t加夾克。


    她覺得這個男的帥是帥,就是挺裝的,估計也是個騷包貨色。


    可是一整場下來,他隻在那兒坐著,很高冷,很沉默,他像一座孤島,周身散發著冰冷的讓人難以接近的氣息。


    大家都識趣兒的沒去打擾。


    黑暗角落獨屬於他,程見月心一橫,第一次如此莽撞的貼了上去。


    她的眼睛亮亮的,在黑暗中格外狡黠奪目,臉蛋兒唯粉,身上有酒氣兒,神色卻是天真懵懂還有點兒緊張和靦腆。


    陸南誠心裏正煩躁著,轉頭想把人趕走,卻看到了一個粉粉嫩嫩的小姑娘。


    她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眼眉下斂,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她就已經一臉委屈的樣子了。


    這副模樣弄的他,一句重話都說不出口。


    後來把她帶迴家,他反反複複跟她確認,生怕姑娘隻是一時興起,或者酒精上頭了。


    可她呆呆的,每次都隻是認真的點點頭。


    那副他一走,就要馬上哭出來的樣子,讓他管不了這麽多了,他拋開自己一貫的理性,和這個好學生有了糾纏。


    不過,也還好有了牽絆。


    事已至此,他沒有辦法想象,他們兩個沒有任何交集的那種可能。


    此刻萬籟俱寂,昏暗的屋子裏隻掛著一盞小燈,身邊傳來清淺均勻的唿吸聲,她睡著了,不遠處的嬰兒床上,寶寶也睡得很香。


    一大一小的睡顏同樣可愛,陸南誠心滿意足的熄滅了這最後一盞燈。


    屋子裏徹底地陷入了黑暗,但他很安心,心裏滿滿的。


    日子重複的過著,他卻期待著每一天的到來。


    對愛情沒有期待的人,卻因為愛,緊緊纏繞,相伴相生。


    或許,好的愛能滋養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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