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看看。”


    陸南誠帶著程見月來到了他們之前在學校附近約會的房子裏。


    這裏的陳列還是和原來一樣,什麽都沒變過,程見月已經好久沒來了。


    故地重遊,許多記憶一齊浮現在程見月的腦海裏,幀幀畫畫,都是那麽的清晰。


    再次出現在這,還挺著個大肚子,程見月莫名的感到有些羞恥。


    原來都過去這麽久啦。


    她揚起小腦袋,東瞧瞧西看看的,好像對這裏的一切都很新鮮。


    像是想到了什麽,她突然改變方向,徑直朝臥室走去。


    裏麵打掃的很幹淨,應該是有人定期清潔過。


    不過還是難以掩飾,很久沒有來住過的那種蕭條冷清的氣息。


    衣櫃被打開,一股涼氣撲麵。


    程見月下意識的別過臉去,適應了好一會兒。


    這裏的邊邊角角都沒有一點兒安全措施,陸南誠放心不了一點兒,程見月不在他眼皮子底下。


    緊跟了過來。


    和她一起往衣櫃裏麵看。


    “怎麽了。”


    程見月扯起一抹羞澀又俏皮的笑,下巴朝著衣櫃裏揚了揚,手指指著那件被夾在一堆衣服中間的薄薄的一件紗衣,再仔細看,底下疊著的,還有不少各式各樣的性感睡衣。


    自出國前的最後一次,程見月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裏。


    陸南誠竟然把這些衣服也保存的這麽好。


    那些羞澀甜蜜和刺激的迴憶,一齊湧上心頭,幾年前,兩人還不算正式關係的時候的那種感覺又好像重新迴到了程見月的心頭。


    “你,忘記扔了?”


    程見月語氣頓了下,故意調侃他。


    “沒啊,留著等你迴來一起重溫舊夢唄。”


    陸南誠往床上一坐,看著衣櫃深處藏著的那些花裏胡哨的薄紗,語氣坦然,尾音上調,帶著點兒壞。


    程見月站久了也有些累,索性學著陸南誠的樣子,坐在了他的旁邊,還擠著陸南誠給她讓了些位置。


    “你就這麽肯定,我還會迴來?”


    柔若無骨的小手被大掌包裹,從這個姿勢看,陸南誠像是把人半擁在了懷裏,但其實,隻有程見月的左肩碰到了一點兒陸南誠的胸膛。


    這樣若即若離的觸碰,和溫熱氣息的環繞,才讓人更加心癢癢。


    程見月被鬧的身子酥癢,鎮定自若的往前挪了一些,和陸南誠拉開一些距離。


    陸南誠用氣音笑了一下,仿佛在笑她的扭捏。


    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了,怎麽還這麽害羞呢。


    程見月聽見這笑聲兒,不服的迴頭嗔怒的瞪了他一下,臉上卻悄然爬上了紅暈。


    小指被勾住,程見月繞開,又被勾住。


    陸南誠湊近程見月,在她軟乎乎的臉蛋上狠狠的嘬了一口,力道之大,程見月的身子都歪了歪,小臉兒皺成了一團。


    “你知道你明明害羞的要死,卻不肯認輸的樣子,簡直迷死人了好嗎?”


    陸南誠難得的操著一口京腔,直白又霸道的訴說著愛意。


    不正經。


    程見月自知臉皮比不過陸南誠的厚,他這人別看對什麽都冷冰冰的,對什麽事情一旦認真起來,那股熱情勁兒簡直讓人無法招架,打不走也罵不走。


    不管你怎麽發脾氣,他都是笑嗬嗬地化解。


    他好像總有辦法。


    程見月害羞的躲進了陸南誠的胸膛裏,臉埋著不讓人看。


    陸南誠的嘴角就沒下來過。


    他真的愛慘了他的妻子,每一個樣子都很愛。


    抬手摸了摸程見月毛茸茸的小腦袋。


    陸南誠才將剛才被他扯遠了的話題又扯了迴來。


    程見月貼著他的胸膛,明顯地感覺到他的胸腔唿出了一口氣兒。


    “其實我也沒有信心,畢竟你一直把我當作一個消遣對象,本來那天想跟你好好說說,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我可以經常去找你,或者排除萬難陪你去,隻要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仿佛接下來的話又變得艱難了。


    程見月一動不動的靠在他的胸口,安靜的聽著。


    陸南誠抿著唇,吻了吻程見月的發頂,接著說:“可是忽然有消息說我爸和我媽撞上了,我急急忙忙的趕過去,發現是假消息,他們不知道我的軟肋,所以就把他們覺得能騙我上鉤的誘餌一個一個試過來。”


    “我知道可信度不高,也知道就算是真的,也於事無補,什麽都不會因我的出現而改變,畢竟他們之中沒人在乎我。”


    “可是那天我就是上鉤了,我去了。”


    陸南誠又頓了一下,胸腔的起伏逐漸變的有些劇烈。


    “所以就錯過了你的電話和短信,等我迴來的時候,你已經把我的聯係方式全刪了。”


    “我那天就想著,全部都失去了,又是我一個人了,又變迴了原來的樣子。”


    “我忍了兩個星期,到處都是你的影子,可是哪裏都沒有你,我和他們去熱鬧的地方,可是我覺得比以前更無聊了。”


    “我那時候就覺得,那句話還真不是矯情的,擁有後失去,還不如從來沒擁有過。”


    “我還是沒忍住,打聽到了你的地址,掐著點兒去找你。”


    後麵的事情,程見月就全部都知道了。


    他們開啟了以年為單位的異國戀。


    曾經,陸南誠也跟她提過,可以來陪她讀書,那樣就可以日日相伴了。


    可是被她拒絕了,她不是不知道,陸南誠的工作量有多大,好不容易穩定一些了,這天高皇帝遠的,管理難度驟然加大。


    走的時候容易,迴去可就難了。


    程見月骨子裏也不喜歡別人為她犧牲太多,這樣她覺得壓力很大,也無從彌補。


    陸南誠講的故事裏,有一段留白,程見月想,那一定不隻是簡單的被騙了這麽簡單。


    她的眼裏泛起淚花,麵上仍然是笑著的,哽咽著,故作輕鬆的問他:“那你還挺能忍的,怎麽過了這麽久才去找我,你不怕我找別人了,畢竟也不是沒有先例,我不像他們看到的這麽安分。”


    程見月意有所指,陸南誠聽出來了。


    他的目光有一瞬間的躲閃,避重就輕道:“不會,你的眼光很高,不安分是真的,但是很謹慎,一時半會兒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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