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陸周輕笑了一聲。


    程見月猛的睜眼,正好和陸周的視線對上。


    好家夥,合著是在笑她呢。


    有什麽好笑的。


    程見月有些惱怒。


    大概是看出了程見月的不服。


    陸周低聲說了句:“小鵪鶉。”


    語氣喃喃,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親昵。


    不隻是站在老師的角度,還是站在男人的角度。


    不用指名道姓,程見月當然知道說的是她了。


    程見月不好輕易揣測,但陸周對她的態度太容易叫人誤會了。


    她想反駁,就覺得那樣像是在打情罵俏。


    更何況身後那團讓人無法忽略的火焰,灼的她不敢輕易開口。


    索性就裝了個啞巴。


    誰知陸周還覺得不夠,視線越過程見月的頭頂,落在她的身後。


    朝身後那人玩笑道:“脾氣好點兒,你把人家小姑娘都嚇著了。”


    陸南誠的臉黑了個徹底,什麽約法三章都忘得幹淨,他不想再做她的地下情人了。


    他想公開,想昭告全世界她和他的關係。


    想著,帶著薄怒的黑眸愈發幽深了,隻是還未等他啟唇。


    跟前的小姑娘便慌慌張張的摘下玉鐲,拉過陸周的手,一把塞到了她的手掌心裏。


    匆匆忙忙丟下一句:“你們聊,我先走了。”


    便頭也不迴的跑了。


    五官身形都有些相似的兩兄弟齊刷刷的朝小姑娘身影消失的方向望去。


    “你對她好像很上心?”陸周一改麵對程見月時溫文爾雅的模樣,重新給自己點了根煙,白色的煙霧繚繞,掩蓋了他麵上的桀驁,卻抵擋不住他一身的放蕩不羈。


    他問的隨意,目光隻掃了眼陸南誠,便又收迴,安靜地抽著煙,仿佛隻是對兄弟之間的關心,並不在乎他的答案。


    “別打她主意。”


    向來對任何事情都漫不經心的陸南誠,在這件事情上似乎格外認真。


    陸周不禁多看了這個弟弟一眼。


    以前女朋友跟人跑了都無所謂的人,現在對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小姑娘這麽在意。


    更何況這姑娘循規蹈矩的,是他以前最不愛碰的死板的類型。


    以前也不是沒有乖巧溫順的姑娘主動向陸南誠拋出橄欖枝。


    陸周常年在國外,和陸南誠待在一起的時間不多。


    在他為數不多關於陸南誠的記憶中,有一段特別深刻。一次聚會,圈子裏的人帶了一個遠房表親來,特乖一姑娘,說兩句話都會臉紅。也不知怎麽看上了陸南誠,死活要跟他,誰勸都沒用。


    那幾個勸他,大老爺們兒給小姑娘一點兒麵子,先帶著,轉頭找個沒人的地兒再拒絕。


    陸周雖然覺得那幾個多少有些道德綁架了,畢竟不是誰鬧得兇誰就有理,陸南誠沒義務受著,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但這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畢竟當麵兒拒絕的話,讓臉皮兒這麽薄的小姑娘如何自處。


    大家都勸著,希望陸南誠給人個台階下了,大家以後都好相處。


    陸南誠就這麽坐著,一眼也沒看那小姑娘,仿佛他隻是個局外人,慢慢悠悠的喝了口手裏的酒,招來服務生記賬就直接走人了。


    關於那晚,各種各樣的版本在圈子裏流傳,那人估計也覺得尷尬,慢慢都疏遠了。


    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企圖用撒潑打滾的方式逼陸南誠就範。因為大家都知道,沒有人可以威脅得到他。他的每一個舉動都取決於他想與不想。


    程見月甚至沒有那個姑娘豁得出去。


    陸周如是想著,看著陸南誠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看來是真上心了。


    “姑娘,還是別太慣著了。”陸周好意提醒了句。


    “少管。”


    經過今晚陸周送陸家祖傳定情信物給程見月的刺激,陸南誠對陸周口中的程見月格外敏感。


    他迫不及待想要讓兩人相忘於江湖。


    陸周倒是無所謂,程見月必須將他忘得幹幹淨淨。


    程見月走了,他待在這裏也沒什麽意思,隨口說了句:“今晚老爺子介紹的那個給你。”就要走。


    陸周衝他的背影喊:“別把麻煩丟給我,小心我再去找你的小心肝兒。”


    話音落下,陸南誠的腳步明顯頓了一下,又繼續朝裏麵去了。


    陸周得意地笑了下,他知道這話有用。


    又在心裏歎了口氣。


    這個向來放蕩不羈的弟弟,是真的栽了。


    這姑娘看起來對他也不是很上心,愛情的苦,有的他吃嘍。


    陸周咬著煙,對這個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絲毫不領自己的情的弟弟,無奈的笑著搖搖頭。


    心裏卻樂得很,陸南誠吃癟,他喜聞樂見。


    果然什麽都比不上八卦的傳播速度。


    程然客人也不招唿了,程見月一迴裏廳,就被程然抓著問。


    “沒有啦姐姐,他隻是做過一段時間我的鋼琴老師,他說這個是送我的鋼琴比賽得第一的禮物,我之前也不知道這手鐲意義這麽重大,我剛才已經還給他了。”程見月抱著胸脯保證,兩人隻是純潔的師生關係,就差發毒誓了。


    “行了行了,我相信你。”


    程然想著,陸家兩兄弟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這個陸周也不比陸南誠好到哪裏去,甚至他在國外呆久了,行事風格大膽詭異,完全不在乎後果。還不如陸南誠來的靠譜。


    把傳給陸家媳婦兒的玉鐲隨便送給姑娘這種事情,他也不是幹不出來。


    這麽一想,就合理了許多。


    反正她家月月這麽乖,總不可能主動跟人家要吧。


    程然總結了下,總之,陸家兩兄弟沒一個靠譜的。


    “你離他們遠些。”程然例行叮囑道。


    “知道啦姐姐。”


    程見月十分無奈,也不想再聽程然的嘮叨,拿了包準備開溜。


    “我走咯。”


    “誒,這麽晚了還去哪兒啊,不怕被壞人抓走啊你。”程然說著就準備挽留妹妹在這兒過夜。


    程見月急忙打斷。


    “姐,我都多少歲了,這才九點剛過,哪裏晚啦,迴學校剛剛好。”


    “再說了,你晚上不得複盤一下今天的宴會啊,我就不打擾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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