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帝陵中專門建來安放皇後棺槨的,但自炎習立國以來,帝後棺槨一向是同安一室,人才死呢,這臉打的啪啪啪響,說沒仇子夜都不信了。


    瞧瞧,太子那拳頭握的,子夜都懷疑血管會爆了。


    但,皇後的死,對太子的影響不可謂是不大,至少忍這一字太子已入骨血。


    鬆緊握成拳的雙手,鄭重的一體投地感激的謝恩:“謝父皇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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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的運氣著實不大好,太皇太後剛過世不到半年,皇後的葬禮自是不能沒過了太皇太後。


    可偏偏太皇太後不喜鋪張,未出事之前就留下過話,她若身死,葬禮不宜大辦。


    皇上是個孝順的,既然太皇太後都托貼身嬤嬤留下話說國庫空虛不宜大辦了,那自然就是聽話的禮數到位就好。


    對此,子夜隻能說,皇上真特麽的狠,說起來他還是太皇太後養大的,他也不怕,等他自己到了那一天,他的後輩也用同樣的招?


    這下皇後就。。。


    不過子夜對這點倒還真不覺得有什麽,人嘛,生前的風光才是自己的,死後的風光是那隻能是留給世人看的。


    他反倒是有些同情在朝的官員與他們家的女眷。


    太皇太後過世,朝官跪送三天三夜,女眷得九天九夜,聽說還有個官夫人懷著身孕硬被跪沒了。


    皇後雖說是少了點,但朝官也要兩天兩夜,女眷六天六夜。


    這迴不會再來個意外吧?


    子夜按理也得跟著跪送,可是他不是前陣子病得嚴重嘛,宮中喪鍾才剛敲響,他就病情複發麵勝負難測慘白得比皇後死前還難看的直接暈倒。


    一陣的人揚馬翻後,子夜被送進了九皇叔宮裏。


    趴在床上,一手拿著切成丁的水果送入口中,一手舉著書看得津津有味,背後是小宮女力道適中的馬殺雞,子夜這病得不要太爽。


    “爺,要不要再重點?”靈素的聲音帶著甜味,軟軟的,聽著甚是舒服。


    “不用,就這樣。”


    靈素保持力度的又按了會兒,“爺,春嬤嬤還好嗎?”


    “還成,吃得好睡得好的,最近迷上了做綠豆糕。”說起這他就頭疼。


    綠豆糕那玩藝太甜,他本就不是個喜甜的人,可春嬤嬤每天都往府裏送,聽說了他一直不吃,據說是傷心得哭了一晚。


    所以啦,最近每天早上綠豆糕一送來,他都會意思意思的吃上一塊,然後再來個半壺茶衝淡那甜味。


    “嬤嬤以前就喜歡做甜點,奴婢都好久沒吃了。”靈素有著兩個深酒窩的臉止帶著迴憶。


    “還是不想出宮?”子夜反問。


    “奴婢在宮裏挺好的,就是時常想著嬤嬤,過幾天就是奴婢的休息,到時奴婢想去莊子裏看望嬤嬤,望爺首肯。”


    “嗯,直接去銀樓就可。”子夜沒再說什麽。


    人生是自己的,路該怎麽走也是由自己來選。


    他不過是看這丫頭過去是跟著春嬤嬤的原因才多問一句。


    直到子夜深深睡去,靈素這才停了手,然後為子夜蓋好被子後退出了內殿。


    一出來就差點碰上迎麵匆匆而來的夜九身上,趕緊避讓開,行了個下人禮後快步離開。


    夜九有些疑慮的瞧了眼小宮女離開的背影,怎麽感覺有點眼熟?


    不過正事要緊,收迴表情朝內殿加大了音量道:“爺!”


    “嗯。”裏麵傳來子夜帶著迷糊的聲音。


    “有人動了,平王與逸王在鳳鳴宮守著,曦辰宮那位出來了。”


    “再盯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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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鳴宮內主殿中殿,皇後的靈柩已經擺於殿中,一身明黃鳳袍的皇後一臉平靜的躺於裏麵,此刻閉著眼雙手安於腹前的她,倒是比活著時多了一分韻容華貴。


    靈柩前跪著一地的皇子公主,還有後宮的眾位妃嬪,但卻少了那位宮中唯一可以穿著淺黃的。


    “皇貴妃娘娘駕到”


    隨著報唱聲,一道內裏淺黃,外麵與大家一樣披著白壽衣的身影由宮人扶著走了進來。


    皇後一死,暫時整個後宮就她最大,又有身子不好外加暫代後宮之主的理由,隻施了半天前來,還真找不出她不是的理由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這慢半天,卻是偏偏凸出了她現在是後宮之主地位。


    站在靈柩旁,看著裏麵的皇後,皇貴妃臉上倒是沒有傷心什麽的,反正是一臉的平靜。


    “過去的種種,到了現在這步,就算它已經過去了。本宮也不再恨你了,咱們間的恩怨到今天一筆勾削。”


    她的聲音不大,但跪在前方的幾人還是聽到了。


    眾人不明白她說的什麽意思,隻當是皇貴妃在皇後手中曾有號過虧,後宮就是這樣,前朝說是官大一級壓死了,後宮更是,尤其是眾女搶一男,那是能弄死就弄死,休止是壓。


    唯有太子與平王、逸王明白皇貴妃說的是何中,當初皇上懷疑逸王非皇上親子,這裏麵皇後的功勞功不可沒。


    但奇怪的是,三人的神色都很淡。


    太子僅是撇了眼皇貴妃,眼中帶著鄙視與嘲諷,然後又低下了頭一副哀思的樣兒。


    平王更是,保持著原來的動作,連個眼神都沒動。


    逸王眼中閃過一絲苦楚,目光看向了平王,然後也如太子一樣低下了頭。


    倒是襄王與夜王兩人好奇的看向了皇貴妃,然後又好奇的看向了前方三人,見他們都沒有反應,就也不大好說什麽。


    皇上不在,太子最大,平王次之。


    皇貴妃在皇後靈柩前說這大不敬的話,本該是不合禮儀的,雖說皇貴妃現在的地位不至於降罪,但太子與平王卻是可以訓之。


    平王是皇貴妃的兒子,護母這有道理,怎麽太子也沒有反應?


    皇貴妃僅說了那幾句後,就轉身到一旁妃子的位置跪於最前頭,誰也沒看,低下了頭讓人同樣不知她到訪到底在想些什麽。


    這時,平王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掙紮與痛意在迴過頭來時,已又恢複了波瀾無驚。


    眾人是心思各異,但明麵上倒是必恭必敬的跪送著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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