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過是慢了那麽一會兒,就慢了一會兒啊!


    “啊!~~~”封夫人瘋了一樣的衝了過去,跪到一團血肉模糊邊,碰都不敢去碰一下,“寶兒,寶兒?誰?誰把你打成了這樣,我。。。捂。。。?”


    眼見她就要撒潑,而且一旁坐在那兒的賢王麵色已經越來越冷,封城主這時也不顧會不會因此而得罪了賢王了,趕緊衝了過去緊緊的捂住了封夫人的嘴。


    女兒已經被打得腰部之下全是血肉模糊,本來就是女兒有錯在先,若夫人這時再出什麽不敬之語,到時誰知道賢王會不會一怒之下直接滅了封家?


    但,封城主的阻攔沒有起到任何做用,‘甚怒’中的賢王已經站了起來,朝著手下一個擺手,立刻兩個護衛過來,將封城主拖到了一邊。


    正準備開口求情的封城主,隻能張著嘴,看著賢王抬起一腳,正中封夫的胸口,然後依舊張著嘴呆呆的看著封夫人平地而起,在空中畫出一道拋物線,撞到了幾米開外的迴廊柱上,最後如隻死魚般緩緩的滑落到地麵,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一生雖不說順風順水,但至少因著夫人的有關係當上城主後,封城主說是在曲陽城是個土皇帝都不為過。


    可是現在,賢王用他的行動來告訴他,他的這個土皇帝,是他們這些皇室可以隨意讓生便生讓死便死的存在。


    過於震驚的事實,讓封城主已是失了語,隻能呆呆的望著似乎什麽事兒都沒有幹過的賢王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就是太子,都不敢對本王如何,無論本王對月夫人是何態度,但她隻要是成了本王的女人一天,他就是本王的臉麵。


    敢對她動手?


    你們去京城問問,本王賢王府出去的下人,有人敢對他們大聲說一句話嗎?”


    拍了拍封城主的臉,子夜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在月夫人是你女兒的份上,本王告訴你個事實。


    知道為什麽皇上是讓本王來當東南巡察使,而不是太子,不是襄王等人嗎?”


    封城主呆呆的搖了搖頭。


    “皇上正當壯年。”


    子夜轉身看向地上的一坨,“一個小小城主的嫡女,就是爬上了太子的床,又能如何?本王告訴你,連個夫人你們都混不上。


    敢設計本王?


    若非看在月兒知書達禮甚得本王之心的份上,你封家焉能看到這幾天的太陽?”


    子夜的聲音很淡,淡到了幾乎沒有情緒。


    可聽在封城主的耳中,如那震天之雷,直劈入骨血內,令他全身都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原來,原來賢王什麽都知道。


    他,他今天不過是借著處置了他想著送於太子的嫡女,處置了哥哥是府伊的夫人,借此來告訴自已,他想要自己的命,不過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而不處置自己,是因為著那個一直被自己當成了棋子的月兒!


    &


    夜半三更,子夜去看過了封沁月,以她身體受傷為名,去了兩個孩子房間裏休息。


    至於他如何的處置封家那些嫡小姐,子夜沒說,封沁月也知趣的沒有去問。


    兩人個孩子雖然今天受了些驚嚇,但晚上有著父王的陪伴,安心的睡下了。


    窗戶傳來道輕響,接著一道黑影跪到了側靠著看書的子夜麵前。


    “主子,拿到了。”


    子夜看了眼他手中厚厚的小本子,嘴角勾起道嘲諷的弧度:“倒是記了不少。拿去,讓人連夜抄下來。”


    “是。”


    /


    等封城主在封夫人與女兒的鬼哭狼嚎中逃了出來,天已經現了魚肚白。


    一夜未睡的他,快速的迴了自己的院子,直奔書房。


    快速的關上了衝到了東側方向的牆邊,在某處一壓後,牆麵一角打開了道巴掌大的小洞,他伸手進去摸了下,叢裏麵拿出本冊子,翻看幾頁。


    確定東西還在後,這才鬆了口的將冊子放迴,把牆壁歸位。


    然後整個如脫了力一般的走到旁邊的椅子旁坐下,揉著已經跳了一夜的眼皮,深唿吸著緩解自己已經一個晚上的不安。


    昨天看到賢王對夫人與女兒的態度後,他又想起了府伊的話。


    府伊的意思,太子這次是想讓賢王出得京城,再迴不得。可賢王昨天的話——皇上正當壯年。


    無論是太子還是賢王,怎麽爭又怎麽爭得過皇上?


    曲陽出現災情,皇上派誰來其實都可以理解,但問題在於,皇上不是在曲陽出現災情後就派了人,而是在已經撥了幾交災銀之後。


    若是說,皇上看中了賢王的人才,讓賢王當這個東南巡察使,也不是不可能。


    帝心難測,皇上此次派賢王與靖王前來,到底是真的隻是為了曲陽之事,還是皇上有著防太子之心?


    雖說,太子曾保證過,隻要跟著他,定保他們的安全。


    可是他心中就是不安,尤其是賢王與靖王無聲無息的到達曲陽後,這份不安令他越發的焦慮。


    昨夜,他因為白天之事,晚上實在是心難安的來看了次冊子,這可是他保命的東西。誰知內院竟然派了人來叫他,說是夫人小姐情況不對,也的確是很難能對,兩個傷得都不輕,女兒這輩子可能都不可能再站起來了。


    但隨著他到了內院,心中的不安越發見大。怎的如此巧,他一看過冊子,內院就來找他?


    是不是。。。賢王已經發現了什麽?


    還是,僅是巧合?


    太子?


    賢王?


    或是賢王背後的皇上?


    封城主現在是幾廂為難。


    女兒已毀,夫人也被賢王打成了重傷,府伊不敢找賢王的麻煩,但必不會放過他,因為賢王是因他的女兒而生的氣。


    前有狼,後有虎。


    已經感覺自己心力交瘁的封城主,神色有些死灰的控製住自己放棄於腿上那發抖的雙手。


    一步錯,步步錯。


    踏上太子的賊船,他就沒有了後悔的一天。


    但願,但願賢王隻是真的路過此地,查了帳目,確認無疫之後就離開。


    至於是太子要對付賢王,還是皇上要防太子,他們這些外放官員,還是不要去管了。


    又看了眼東側牆壁,這是他整個封家的保命符,不到萬不得以,絕對不能讓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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