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澤萬分誠懇的點了點頭,“這還是我用銀子買通了海候府的幾個下人買來的。”


    “海二公子的名字,年齡,喜好,就這仨?死亡時間,死亡地點,這些重點一個沒有,你他娘的告訴爺這是你發錢買來的信息,你是最近住在糞坑嗎?”所以腦子進了翔?


    “我們連海候府都進不去,我隻能去問出來買菜和倒髒水的下人,你還想問出些什麽來?”嚴浩澤表示,他已經很盡力了好嗎?


    子夜已經不想和這大腦沒發育完的浪費唇舌,將卷宗往桌上一丟,“走,和爺去海候府溜溜。”


    “你能進去?”嚴浩澤表示懷疑。


    子夜嘚瑟的趾高氣揚的走出去,“爺是誰,滿京城誰不知道的十九爺!”


    切,是滿京城知道,但知道的是慫貨十九爺。


    不過他接到的任務就是配合著十九爺破案,而且依自己和十九爺的生死關係,要丟人神馬的,怎麽得也得陪著一起丟,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


    隻是等跟著子夜進了海候府,嚴浩澤才明白,自己又被耍了。


    “你為毛毛不告訴我你有令牌?”那明晃晃的黃,都快閃瞎了他的眼。


    子夜用扇子指指自己腰間掛著的明晃晃,“你說這個?”


    “嗯哪。”要不問毛?


    “哦,皇上嫌爺進宮總是要通報的太麻煩,送了塊令牌給我自由進宮用的。”其實是他那天在宮裏毒發送第二天送進賢王府的,他一直沒用的留著,今兒要破這麻煩案,他才帶上以防不時之需。


    果然好用,哪個敢攔?


    人人搶著頭要的令牌,竟然被他這樣毫不在意的說出來,嚴浩澤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了。


    不過能進來就行,其它的。。。。。。就像他家老頭說的,皇室中的事情,能不碰的別碰,非要碰的少碰,實在是陷入的話擦邊走。


    有腰間那塊明黃黃的如帝親臨但沒有實權的令牌迢遙著,子夜帶著嚴浩澤還有仵作等人進海候府,那叫一個如入無人之境。


    海候爺沒有露麵,說是傷心了,做為引路的是現在已經成為子夜跟班的海衛。


    海衛這人混兒,說混兒,他不是那種大事不明的混兒,而是性子混兒,如個炮仗,一點就著,性子起來時,發起瘋來,連海候爺都管不住,否則也不會已年過四十了還是孑然一身。


    可他混兒得有格調,不虛偽做作,一是一,二是二。


    就像現在,他心裏壓抑著怒火,但該帶子夜他們去海二公子的院子他不推,也不會找理由的故意帶錯院子或者有其它小心思。


    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他混兒但混兒得有格調。畢竟,皇上將這案子交給了子夜,子夜案子破得越慢甚至破不了,頂的都是天雷之怒。


    院子已經被清洗幹淨,別說是勘察現場,連個現場都不像。


    鄙視的看向海衛,子夜指了指自己所站四周,這兒正是海二公子生前所住,據說也是死在這裏,“姓海的,你他娘的告訴我,這是現場?”


    海衛也感覺怪異,“這兒確定是海明的房間。”


    “成,既然這是海二公子的房間,海二公子也是死在這裏的,那這案子破了。”子夜似笑非笑的道。娘的,海家敢坑他!


    所有人都像是看鬼一樣的看著他,尤其是海衛,他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一、海二公子沒死,你們海家吃飽撐的和刑部玩,在浪費國家的人力資源,浪費爺的時間,欺騙皇上,欺騙九皇叔。


    二、海二公子是死於海家人之手,你們海家怕兇手被查出,所以先刑部一步的把所有能查出兇手的證據清理了。


    結案。”


    子夜右爪子朝後一背,踱著步子邁出了房間,那樣子明顯就準備離開。


    海衛有瞬間的愣神,因為被子夜這樣一說,他也有這樣的感覺。


    但他立刻反應了過來,猛了衝了出去一把拉住子夜的銀狐大氅,“十九爺,海明很得家父器重,如果海明無事,家父不會咒他。如果是海家有人害了他,哪怕是屬下,家父也會一劍劈了,決不會包庇。”


    “那就隻有一個理由,海二公子,不是死在海府。”子夜目光悠悠的轉向了院子正門方向,“爺說的對吧,海老候爺?”


    “咳~~~”一陣壓抑的咳嗽聲從門口傳來,接著,一個身穿白服的老者,由一侍衛扶著走了進來,他麵色有著不自然的紅。


    “十九爺不愧是神算,僅是一看院子,就猜出了事實。的確,明兒不是死在海府。”海候爺看樣子真如海衛說的很疼海二公子,一臉哀思不似做假。


    子夜眉頭一挑,不言不語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海候爺看了眼子夜身後的眾人,帶著祈求的語氣問道:“十九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子夜點頭,朝後麵的嚴浩澤道:“你帶人先出去等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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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候爺的院子花園亭子內。


    “什麽,青樓?不可能。”海衛一拍石桌起來,雙眼因不信或是不敢相信而微凸出,令他本來不善的五官更顯駭人。


    他的侄兒他明白,平日四書五經不離身的人,怎麽可能會去青樓那種地方,就是非要路過,都是要避開走的。


    海候爺歎了口氣,越發顯得老了不少,“為父也不信,可事實便是如此,是為父/親自去春江樓把明兒接迴來的。”


    這個接,便是把屍體帶了迴來。


    這下海衛不信也得信了。


    不過信了就更加憤怒,雙手壓在石桌上,五官都揪了起來瞪視著子夜:“十九爺,您一定要把兇手找出來,隻要您為明兒報了仇,從令往後,海衛隨您差遣。”


    子夜毫無壓力的右手背著後頸靠到亭椅的橫欄上,“海將軍,你是不是忘了,你本來現在就是爺的手下,隨爺差遣這事兒還用再說嗎?”


    海衛。。。。。。


    好像是哦。


    海候爺銳目一閃,突然笑道:“十九爺英明,瞞盡了天下人。”


    子夜搖了搖頭,挺了下肚子,腰側那明黃黃的令牌晃了晃自行補腦這個猥瑣的動作,“是這東西讓爺膽子大了,海候爺,您老可別陷爺一個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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