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棣看齊歡居心不良,就想套自己話,這種事兒慕顯坤有過教誨,此人不可深交啊。


    此時已經到了采礦的地方,確實是純手工作業,這就很讓慕棣迷惑了,難道這些東西機器幹不了?


    “咳咳!齊師兄,你看這兒的礦都是這麽開采嗎?照這速度,還不把人累死啊!”


    齊歡見慕棣不肯說出身世,隻怕是大有來頭,考慮是秦歌帶來的,定然有些講究。想到這裏便改變態度,主動熱情起來,把礦場大小事務統統介紹一遍,聽的慕棣心都樂了。


    “這麽講來玕王劍也是這種材質做出來的囉?”


    “是的,材料是這材料。工藝的話,玕王劍是出自洪山一位大師之作,所以……”


    說著就往慕棣手上的劍看去,確實眼神不善,一定還有下麵的套路。


    果然如慕棣所料,齊歡先是跟他套了近乎,接著說著玕王劍對於玄霄門如何重要之類的話,目的明確,劍要留在玄霄門!


    “慕少,您看這玕王劍能物歸原主嗎?”


    慕棣聽完就不樂意,把劍放在手上掂量了幾下,遞到齊歡前麵,可劍卻發著異樣的光芒環繞其身,發出攝人心魂的劍勢!


    “哇!快看,劍鳴!多年不見這場麵了!”


    後邊傳來喝彩鼓掌,顯然他們對於玕王劍發出的劍勢大加讚賞,眼神竟生出了貪念。


    “師叔,這劍乃玄霄門之物!”


    齊歡不敢拿劍,卻偷偷聯係了李欣,讓他轉告鮑叔平自己的想法,隨即便有李欣大喊玕王劍的話。


    “嗯,秦歌,讓你的助手把劍呈上來!”鮑叔平淡淡說道。


    秦歌卻猶豫了,眼神在慕棣和眾門人之間來迴,隻能搖頭不語。


    “秦歌!你個賤人,你以為瞞得了師叔嗎?他老人家隻是見你可憐,不願處罰你而已!”


    李欣突然這麽跳自然有原因,她本是方笑天忠實擁躉,可人卻死了,而鮑叔平又聽了秦歌話後不做任何表示,這讓她無法接受!


    “秦歌,念你這些年為玄霄門做了貢獻,不要執迷不悟!”


    鮑叔平也怒了,他能容忍方笑天被秦歌殺了,畢竟她秦歌是玄霄門的一員,處理也是內部的事。


    偏偏是慕棣是個外人,拿著玕王劍,這是無法被允許的。


    “師叔,念在慕少救了我的份上,不要再追究了。”


    秦歌突然跪在鮑叔平麵前,兩眼抹淚哭求道。


    “放肆!串通外人,罪不可恕!”鮑叔平猛地甩手喝道,氣的吹胡瞪眼!


    “好啊!果真是你這賤人害了方師兄!”


    “為方師兄償命吧!”


    李欣狂怒,提著劍殺向跪地哀求的秦歌,就這情形下去,秦歌不死也得半死。


    慕棣自然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他要反抗了,再忍讓就超過必要性,所以玕王劍在手,“咻”一下,人劍如風瞬間衝到秦歌身邊。


    “放肆!”


    鮑叔平的實力比之方笑天隻強不弱,一聲大吼就震散慕棣攻勢,同時也將李欣掀飛。


    “噌噌!”


    慕棣反握劍柄,重劍劃地而行,火花四濺,場麵蔚為壯觀!


    而這一切發生得突然,電光火石之間,周圍之人屏住唿吸,生怕打擾到他們。


    “這人什麽來頭,竟然敢和鮑師叔交手,簡直活膩了!”


    “這小子也真敢想,不過勇氣可嘉啊!”


    “誒,你還真別說,就他和秦歌殺了方笑天,怎麽說也是相當厲害的了。”


    “去去去,你懂什麽,沒見那小子竟然不穿護服的,亮燈照茅坑,純純的找死啊!”


    “可惜囉,好好一個少年,涉世太淺了!”


    一時間周圍眾說紛紜,可都沒人看得上那個衣服有些破爛,皮膚略顯黝黑的小子,看戲這些人倒挺專業的。


    慕棣很快穩住重心,心中也是震驚,這黑燈瞎火的地下怎麽突然冒出這麽一大幫人,感歎方笑天弄出這麽一大手筆,可惜他卻死得憋屈。


    “秦姐,到我這來!”


    他之前不敢放開手腳,必然將秦歌算了進去,誤傷友軍的事不能做,趕緊讓女人撤出危險區域。


    “老頭,你很強嘛,不過念你這麽大歲數了,讓你三招,若三招過後,你拿不下我,今天就先這樣,咱們來日再戰!”


    “哦?你覺得老夫今日會讓你活著離開?”


    “怎麽,你害怕了,怕一個小子能勝得過你?”


    慕棣其實也不想拚命,渾水摸魚,蒙混過關,說不定對方心軟,放自己一碼也是好事,畢竟他不止一個人,看了身邊臉色略蒼白的女人,更堅定了他的想法。


    “就你?也配嗎?師叔讓我等拿下他,讓他明白什麽是狂妄的代價!”


    李欣還是不服氣,聯合了不少人,打算通過群毆方式過去壓製慕棣的方法,雖然不講武德,卻真是一個絕佳的辦法了。


    迴到鮑叔平這裏,老頭子精神抖擻,兩眼淩厲,麵色嚴肅,不怒自威,自有大家風範。


    “都退下吧!”


    “師叔!”


    “哦……知道了。”


    李欣還想說話,被鮑叔平瞪了一眼瞬間後退幾步,心裏盡管不願卻隻能接受,拉著同伴往後撤去。


    “一招!我隻要一招,你能活下來,我讓你走!”


    “我們!”慕棣指著自己和秦歌道。


    “大羅天掌!”


    鮑叔平沒有和慕棣廢話,起手就是絕招,他不會輕敵,雙腳立地,全身繃緊,旋掌起勢,取天地之氣,微光聚騰,掌成打出。


    “轟!”


    速度之快,不能以常人度之!


    “飛劍問道!”


    聚力時間不夠,隻能以快應對,玕王劍如離弦之箭,直攻鮑叔平。


    若以慕棣現在的內力,分分鍾被打趴下去,非常規就得出奇招。


    秦歌眼珠子一亮,嘴角微動,那是看到了希望。


    隨著劇烈的碰撞,對周圍造成巨大的破壞,煙塵如濃霧彌漫開來,完全看不到人了。


    現場騷亂起來,人聲吵雜不堪!


    “機會來了!”


    慕棣可不會真和鮑叔平硬碰硬,這地方嘴巴沒用,實際行動才有用,況且別人說了算,所以沒人認為慕棣能逃出生天。


    拉著秦歌的手,風步瘋狂啟動,天眼再開,避開人群,暗渡陳倉!


    “想跑?沒門!”


    鮑叔平就是鮑叔平,貨真價實的先天境高手,看不見不代表他感應不到慕棣的行動軌跡。


    一道身形快如閃電,擋住去路,慕棣真沒預料到些情況。


    危機時刻!


    可腦袋長自己頭上,開動它!


    一招隔空取物,玕王劍再次迴到手中,這次距離遠了些,花費的力氣太大,氣有些短!


    “管不了那麽多,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升龍斬!”


    此招並不在慕棣所學之中,而是落山遊玩和猛獸遊戲時所悟,純純的出大力氣,跳到半空揮動武器,雙手全力下劈。


    如今不是當年,劍意加持的慕棣足以抗衡先天境的鮑叔平了。


    巨大的危機感向鮑叔平襲來!


    “這?怎麽可能!”


    “生天盾!”


    驚詫間鮑叔平從身上拋出一枚防禦護符,一道巨大盾牌將他罩住。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慕棣急忙拉著秦歌棄劍而逃,留下鮑叔平硬抗著玕王劍!


    “噌噌!”


    盾和劍的抗爭最終是鮑叔平勝出,但也輸了。


    看了手中握著的玕王劍,又看向慕棣離去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語:“此子了得,假以時日必定對玄霄門有莫大威脅!”


    “必須盡快聯係掌門!”


    “唉,方笑天啊方笑天,死不足惜!”


    不知跑了多久,按著秦歌指的方向,終於在一個岔口看到了熟悉的天空。


    “嘩啦啦!”


    “竟然下起了大雨啊!”慕棣感歎老天也憐惜他們,執意要把人淋成狗!


    再看後頭,不敢確定會不會追出來一群人,還是逃命要緊。


    “慕少,謝謝你!”


    秦歌突然跪了下去,她是真的徹底臣服了,眼前的男人救自己於水火之中,又無比強大,還會照顧人,這樣的人去哪找啊!


    “我願意做牛做馬,為您做任何事,任何事都行!”


    女人特別強調了可以為眼前的男人做任何事,一來她確實喜歡他,二是明確告知慕棣可以對她為所欲為!


    “咳咳,走吧,下雨呢,我全身都濕了!”慕棣大聲喊道。


    一男一女風雨夜奔襲,在數分鍾後到達來時的小樹林,車子還在。


    兩人上了車,突然覺得有什麽不妥?


    “秦姐,剛才你說啥?雨下得太大沒聽情楚。那個,你先換衣服吧,我出去一會。”


    慕棣開門就出去了,留下秦歌一人有些尷尬。


    “唉,這孩子怎麽一點不懂呢!”


    女人埋怨慕棣不懂事,可她又哪知道慕棣就是懂太多,所以不敢亂來,真來了就怕刹不住車,屆時車毀人亡啊!


    夜雨中,練家院子裏燈火通明,一群人無精打采的,電視也開著,新聞裏的故事有些重複著,也有新的內容。


    最是坐立不安的當數練彩鳳,她又後悔了,每次讓慕棣出門,總是一件她人生中最大錯誤一樣。


    “死小子又去哪了?”


    “嘀嘀!”


    就在此時,院子外響起車喇叭聲!


    一眾人被什麽東西喚醒一樣,瞬間人清醒過來,從沙發跳了起來,一窩蜂地朝院子外跑去。


    “要死啊你小棣!”


    “又是擔心的一天,難熬啊!”


    “嗬嗬,迴來就好,迴來就好!”


    “今晚罰紮馬步一個晚上,讓你盡亂跑!”


    “我的好兄弟可把你盼迴來了!”


    五人輪流對著慕棣拳打腳踢,打著罵著淚水和雨水就夾在一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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