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想要幫忙都來不及,隻能看著趙立武和劉浩洋把趙歲歲碗裏的飯吃完。


    王水花則十分慶幸自己沒有點燒茄子,目前來看隻有燒茄子的味道不對勁。


    等閆教官帶著人進來就看到不少人嘴巴鼓鼓的,一副隨時要吐出來的樣子。


    “怎麽不吞下去,等著吐出來浪費糧食?咽下去!”


    原本想著等會去廁所吐出來的人,開始咀嚼嘴裏的飯菜。


    有的人還一邊咀嚼一邊捂住嘴巴,整張臉都有些扭曲。


    艱難的表情讓趙歲歲看著都不忍心,眼睛看向自己家小哥和劉浩洋,他們倆都在麵無表情的悄悄咀嚼,這兩個人是真勇士也。


    平時閆教官來檢查都不到10分鍾就會離開,這次似乎是刻意的,一直穿梭在學生中間挑釁。


    趙歲歲聽著閆教官瘋狂的踩踏同學們的敏感點,難道對方不怕被同學們噴一身?


    不知道是誰開始的,有同學忍不住直接吐出來,然後來帶著連鎖反應,一個一個都跟著吐。


    食堂頓時充滿異味,那味道簡直就是酸爽。


    趙立武和劉浩洋憋著氣,準備等閆教官離開馬上跑出食堂,燒茄子是吃下去了,不過胃裏特別不舒服,想吐。


    閆教官讓輔導員把吐出來的學生登記好,宣布食堂每個月要吃一天憶苦飯,這次的燒茄子裏麵加了讓人吃著會惡心的草藥,對身體是沒有影響。


    憶苦飯就是憶苦思甜飯,在新華國成立之前,老百姓大都吃不飽飯,要定期吃一頓不好吃的糠噎飯來迴憶舊社會的貧困生活,這樣人們才會更加珍惜現在幸福生活的來之不易。


    官方一點的說法就是通過吃憶苦飯體驗新華國成立前的社會貧困,以此來證明幸福生活的合法性。


    一般就是把飯菜做得比豬食還要難吃就行,菜團子還是其中最好吃的,都是野菜加玉米麵做成的,有的直接用豬食代替。


    趙歲歲聽著閆教官的訓話,空氣裏都是嘔吐物的味道也能把人罵得狗血淋頭,實在是佩服。


    最後,吃不完飯的人和嘔吐出來的人被罰一個月挑大糞的活。


    等閆教官離開之後,大家紛紛跑出食堂,基本上都是去廁所的。


    趙歲歲把自家小哥和劉浩洋的飯盒帶走一起洗,要不是他們倆,現在跑廁所的人就是自己了。


    好在燒茄子也隻是有讓人惡心吃不下,對身體沒有什麽影響。


    趙歲歲擔心晚上的飯菜還會這樣,偷偷給王水花塞了1條肉幹。


    在學校久了,大家都有一套自己藏東西的方法,隻要不被找到就不會被罰。


    “你怎麽藏得這麽多?”王水花疑惑的看向趙歲歲,自己和趙歲歲是上下鋪,每次趙歲歲都比自己帶得多,今天是周五,她上周日帶迴來的東西周四就已經吃完,畢竟帶得多會被發現。


    “嘿嘿,不告訴你。”趙歲歲打著哈哈,她有空間作弊,小東西還是可以拿出來的。


    還有小灰這個可以作弊的工具狗,會時不時的叼一些小吃食過來送給自己。


    下午下課後,平時一下課就往食堂衝的人都慢悠悠的往食堂走,實在是難得。


    有的人還打算餓一頓,結果在宿舍被教官們逮住,苦哈哈的被押迴來。


    “第一次看到吃飯這麽消極,平時這個時候食堂早就排起長龍了。”趙歲歲打算等會少吃一點。


    可惜晚飯定量,男同學至少要吃5個團子,女同學至少要吃3個團子,閆教官還帶著人在打飯的窗口檢查。


    團子有豆腐渣熬紅薯梗,玉米麵燉蘿卜纓子、高粱米拌野菜、芋頭麵拌野菜和麥麩麵紅薯葉幹烙餅。


    趙歲歲挑了3個看起來能下口的,婉拒打飯師傅要給自己加飯的熱情。


    看著碗裏的粗糧野菜大亂燉捏成的團子,趙歲歲想到饑荒的那3年自己都沒有吃過這麽粗糙的糧食,深吸一口氣,拿起一個豆腐渣團子就開始啃,才吃第一口就知道團子沒有放鹽,沒有油就算了,居然連鹽都不放。


    王水花吃著手裏的麥麩團子,皺了皺眉,“比我在59年的時候吃的還差,那個時候麥麩餅還能放鹽。”


    “可能是舊社會老百姓隻能吃粗鹽吧,有的家庭連粗鹽都吃不上。”趙歲歲把最後一口豆腐渣吞進嘴裏,就著白開水緩緩胃。


    以前的鹽可不是他們現在吃的鹽,他們現在吃的鹽巴在舊社會都是達官貴族才能吃得上的,現在想來他們祖上可能都是富貴過的,因為古代鬧饑荒基本上都是有錢的人才能活下來。


    同時也在慶幸學校的憶苦飯裏麵沒有加石頭子,趙歲歲前世看過一部電視劇說的就是工廠裏吃憶苦飯的事情,廠領導在吃憶苦飯的時候還特地在飯菜裏加石頭子,幸好學校沒有這麽變態。


    “怎麽不吃了?”趙立武已經吃完三個團子,看到妹妹盯著自己的飯盒發呆,直接從她的碗裏把一個麥麩餅拿起來咬。


    趙歲歲攔住劉浩洋伸過來的手,把最後一個高粱米團子拿起來,咬下去是苦的,這是完全沒有處理過的高粱米。


    “浩洋哥,要是你還想吃,可以幫我。”元盛苦兮兮的把自己的飯盒推到劉浩洋的麵前,一臉討好。


    “滾一邊去。”劉浩洋踢了元盛一腳,拿起王水花飯飯盒裏的麥麩餅麵無表情的當一個幹飯機器,小時候他自己一個人在家做飯也吃過不少特別難吃的。


    飯堂裏的人有的吃得艱難,也有吃得麵無表情的,總之就是默默地吃完,默默地離開。


    好在第二天的時候,食堂的飯菜終於恢複正常。


    趙歲歲今天上午沒有課,被盧教授叫到辦公室討論翻譯稿件,收工的時候才發現時間有點晚,來到食堂的時候打飯的窗口已經空盤子了。


    時間還沒有到收餐的時候,估計是昨天沒吃飽的人今天都增大了飯量。


    “歲歲,這裏。”趙立武招了招手,把妹妹召喚過來。


    趙歲歲剛坐下就看到4個飯盒蓋子都有分出來的飯菜,肯定是給自己留的,伸手把飯盒蓋子上的飯菜都倒進自己的飯盒裏,加上辣椒醬就當是吃拌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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