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歲歲看著楊娣一個勁地扒拉人群,要找出踩到她兒子的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現在不應該是檢查孩子有沒有被踩傷麽。


    不過看著小男孩隻是嚎哭,沒有摸自己的腳,應該是沒有什麽大問題,小孩子的骨骼都比較軟。


    楊娣沒有找到人,隻能憤恨的坐下,“小寶啊,這裏人多沒素質,咱們別亂踢腳好不好?”


    “娘,我想吃糖。”小男孩抽抽噎噎的開口道。


    “糖。。。糖吃完了,咱們吃饅頭吧。”楊娣滿臉歉意的說道,從挎包裏找出一個油紙包,裏麵是2個饅頭和幾個窩窩頭。


    小男孩一把拍掉他娘遞過來的饅頭,“不要,我就要吃糖。”


    被拍掉的饅頭滾啊滾,滾到了人群中間,被來往的人你一腳我一腳的踩扁。


    楊娣有心去撿,也抵不過人潮,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饅頭變黑變扁。


    趙歲歲看在眼裏,又是一個熊孩子和熊家長,還換做是她,直接給小男孩一個大比兜,浪費糧食可恥。


    “我要吃糖,吃了糖腳就不疼了。”小男孩還在鬧。


    陳秀禾收到楊娣求助的目光,直接轉頭當作沒看到。


    兩邊的人都被自己得罪了,楊娣也沒有辦法,隻能抱著兒子離開。


    他們一次所坐的火車一共晚點3個小時,原本8點半的火車,到了11點半才上車。


    好在臥鋪的位置人少,趙立文和趙立武打頭陣,很快就來到了他們的包廂。


    還是上中下的一列位置,陳秀禾把行李都塞到下鋪的位置才坐下來休息。


    沒坐多久,餐車就推過來。


    “有要吃飯的沒有?”列車員的大喇叭聲響徹整節車廂,一邊推車一邊報菜單。


    “時間有點早,不過現在不買就要自己去餐廳那邊買了,歲歲,你想吃什麽?”陳秀禾看向小女兒。


    “包子吧,迴去那麽久還沒有吃過包子。”趙歲歲聽到菜單裏麵有包子,火車上的包子一般都不用糧票。


    “行,你們倆呢?”陳秀禾看向中鋪和上鋪的兩個兒子。


    “我吃包子。”趙立文也挺久沒有吃了。


    “我也吃包子。”趙立武也跟著說。


    趙歲歲把小灰抱出籠子,囑咐它不能亂跑,不過1個月大的小奶狗也走不遠。


    小灰看著陌生的環境,有些害怕的往趙歲歲的懷裏鑽。


    趙歲歲輕聲的哄著它,不停的用手給它順背安撫住。


    “看你這樣子,還能送小灰去當軍犬麽?”趙立文在上鋪看著自家妹妹哄小灰,有些好笑,當小灰是奶娃娃呢。


    “當然送去選拔啊,小灰可是做軍犬的好苗子,到時候上陣殺敵什麽的,說不定還能當個英雄軍犬。”趙歲歲撐起小灰,讓它膽子大一些,明明是隻公狗,怎麽這麽膽小。


    “別玩了,去洗手吃包子。”陳秀禾買完包子迴來,讓小女兒去洗手再吃東西。


    趙歲歲把小灰放進竹籠裏,去洗手。


    迴來的時候,趙立武正在喂小灰吃包子。


    “小哥,小灰能吃麽?”趙歲歲問道。


    自從小灰來到他們家後,吃的都是饅頭和蔬菜湯居多,偶爾趙歲歲給它開個小灶喂它喝碗麥乳精。


    “隻吃包子皮,應該可以吧,我看小灰哼哼唧唧的就喂它吃一小口。”趙立武喂了一小撮包子皮後就不再喂了。


    趙歲歲吃了一個大包子之後就開始喂小灰吃饅頭,誰知道小灰剛才嚐過包子皮的味道後,拒絕吃饅頭,“再不吃就晚飯的時候才能吃了啊,晚飯饅頭可能都沒有,要吃窩窩頭。”


    好在這個包廂現在就他們一家4人,否則小灰一路上都是要吃窩窩頭的。


    陳秀禾在一旁看著,要不是家裏有聚寶盆,就算是小女兒養的狗子,她也舍不得給狗子吃饅頭,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崽子。


    小灰傲嬌了一會,知道自己吃不到包子皮,便張開嘴巴吃饅頭。


    “算你識時務。”趙歲歲繼續把饅頭喂給小灰,直到它吃飽了才把饅頭收起來。


    到了下一個停車站的時候,他們這個車廂有人進來了。


    進來的人是3個青年,看到趙歲歲一家打了個招唿就躺下睡覺。


    到了晚飯的時候才醒來,醒來就和趙立文嘮上了。


    “咱們的目的地一樣。”上鋪的青年郝峰樂嗬嗬的看著趙立文。


    趙立文沒費多少功夫就知道對麵的3人是知青,都是農業大學畢業,這次是去到部隊農場做技術指導的。


    “我們是農場隔壁家屬院的。”趙立文看著三個剛出社會的蠢萌青年,才說了一會話什麽都套出來了,便告訴3人他們是軍屬的身份。


    趙歲歲在喂窩窩頭給小灰吃,小灰吃慣了細糧,哪裏啃吃窩窩頭這種粗糧,一邊吃一邊吐。


    聽到對麵的人是大學生,應該不是什麽嘴碎的人,便把饅頭拿出來,“小灰,你吃完窩窩頭,我就給你吃饅頭。”


    可惜小灰聽不懂,舌頭從竹籠裏伸出來,要去夠趙歲歲手裏的饅頭,它都聞到饅頭味了。


    郝峰看著趙歲歲手裏的饅頭,也沒有說什麽,就是覺得趙歲歲太寵一隻狗子了,人都吃不上的細糧給狗子吃。


    趙歲歲看著小灰不理解,把饅頭收起來,等它吃完籠子裏的窩窩頭再說。


    小灰不明白為什麽不給自己吃饅頭,肚子餓得隻能把籠子裏吐出來的窩窩頭吃掉,吃完就趴在籠子裏看著趙歲歲。


    趙歲歲撕了幾塊饅頭放進籠子,就沒有再管小灰,拿起一本書就看起來。


    到了半夜的時候,火車停下來讓道。


    趙歲歲醒來,去上廁所。


    路過一個包廂的時候,發現列車員在查買了座票卻鑽到臥鋪這裏睡覺的人,要求對方補差價,對方也痛快的補了。


    這個時候不是有錢就能買到臥鋪,一般是公辦人員或者軍人才能買得到臥鋪,其他人想要買臥鋪要早早的去排隊等放票或者走關係才能買得到。


    時間一晃,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就算是陳秀禾躺了一路骨頭都躺酸了,下車後伸了個懶腰,全身的骨頭都響了一遍。


    趙歲歲提著竹籠下車,一臉如釋重負,“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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