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收獲了涼粉籽之後沒兩天,趙廣叔就迴到家裏。


    “爹,你臉怎麽了?”趙歲歲看到他爹的額頭有傷疤。


    “沒事,這個是不小心弄到的擦傷。”趙廣叔笑著看小女兒,“歲歲,你長高了。”


    “嗯,我長高了10厘米。”想到自己的身高趙歲歲就樂了,小嘴開始叭叭最近的事情。


    趙廣叔很享受小女兒的叭叭,時不時的還插上幾句話。


    時間很快來到出發去京都的日子,一大早,一家人就趁著天還沒有亮就出發。


    趙歲歲是被她爹一路背著走,火車票是早上9點,鎮上的班車7點出發。


    8點的時候,班車順利到達縣城汽車站,接著五人又馬不停蹄的趕往火車站。


    這還是趙歲歲兩輩子第一次坐綠皮火車,趙廣叔買的是臥鋪,他們縣到京都快的話12個小時,慢的話可能需要20小時左右。


    車票是上中下鋪連在一起的,趙立武高興的爬上上鋪,“爹,火車什麽時候走?”


    趙廣叔護著大兒子上到上鋪,“按時開車的話是9點。”


    “那還有5分鍾。”趙立武伸手把大哥手裏的懷表拿出來看。


    趙歲歲趴在下鋪的桌子上,看到準備要遲到的人扛著行李匆匆的向火車跑來。


    陳秀禾把行李都塞進下鋪,她帶著小女兒睡下鋪,兩個兒子睡上鋪,丈夫睡位置不好的中鋪。


    很快,他們這個包廂的三位乘客也到了,就是剛才趙歲歲看到奔跑的3人。


    “總算是趕上了。”3人中的女人,一屁股坐在下鋪,一直在喘氣,兩個男人也是一樣靠在包廂的門口喘氣。


    等他們平複下來後,趙歲歲才知道他們是縣醫院的醫生,這次是去京都學習的。


    “是你們啊。”其中一個男醫生開口道。


    陳秀禾看向他,認出來是給女兒看病的男醫生,“孫醫生,你好啊。”


    “你好。”孫醫生看向趙歲歲,小丫頭一雙靈動的眼睛,放心的點點頭。


    女人也看到了趙歲歲,“呀,這個女娃娃養得可真白胖。”


    這個年代,誇人最好的詞語就是白胖,趙歲歲已經習慣。


    “謝謝你的誇獎。”趙歲歲禮貌的衝著女醫生笑了笑。


    “笑起來更加可愛了,我可以摸摸你麽?”女醫生想要上手。


    “不行,我拒絕。”趙歲歲說完,轉頭看向窗外。


    “呃,我家小女兒不喜歡別人摸她。”陳秀禾摸了摸小女兒的兩個小揪揪,緩解氣氛。


    “沒事,是我唐突了。”女醫生擺了擺手,也沒有生氣,真是個有個性的小女娃。


    上鋪的趙立武,從一開始的稀罕到後麵的無聊,過一會就問他爹到沒有。


    “都還沒有走到一半,就想著到了。”趙立文搓了搓弟弟的腦袋,把一張紙遞給弟弟,“我們現在才到這個位置。”


    紙上是這趟列車的各個停靠站和時刻表,剛才趙立文在候車室裏等車的時候抄下來的。


    趙立武看著紙上的記錄,哀嚎一聲。


    “小哥,給我看看。”趙歲歲也想知道他們現在具體在哪裏。


    “給。”趙立武趴在上鋪的圍欄上,把紙張遞給妹妹。


    趙歲歲接過,他們才走了不到一半。


    這時,趙廣叔把晚飯打迴來。


    陳秀禾把三個搪瓷缸子拿出來,這次出門,他們就帶了3個飯盒和3個搪瓷缸子出來用作吃飯的工具。


    “排隊晚了,隻有兩個素菜,白菜和豆腐。”趙廣叔把三個飯盒都放在桌子上,兩盒菜一盒飯,加上早上剩的4個二合麵饅頭。


    “沒事,把香菇醬拿出來拌拌。”陳秀禾沒有說是肉醬,說香菇醬也沒有錯,兔肉醬裏麵本來就有香菇,“歲歲,要吃飯還是饅頭?”


    “娘,我想吃飯。”趙歲歲不想一天三頓都吃饅頭。


    陳秀禾再問兩個兒子後,就開始給他們分飯。


    三個孩子都是用搪瓷缸子吃,清清淡淡的飯菜上,蓋上兩勺肉醬,瞬間就變得美味起來。


    香味吸引了對麵的三個醫生,他們也打飯晚了。


    陳秀禾想了想,客氣的問他們要不要加醬。


    “那怎麽好意思,我用錢和你買吧。”女醫生搖了搖頭,她原本想要用水果糖換的,不過她發現對麵的三個孩子吃的都是大白兔奶糖,她的水果糖拿不出手。


    陳秀禾也不想給人家一副我家很富裕的樣子,估計三個醫生也不是那種占人便宜的人,“那。。。那就一毛錢一勺?”


    “可以可以。”三個醫生連連點頭,1毛錢一勺,他們占便宜了。


    就這樣,兄妹三人一人得了一毛錢的零花錢。


    吃飽喝足,三個醫生安心的躺下睡覺,身邊有個軍人同誌,有什麽不放心的。


    火車行駛到半夜,突然就停下來,趙歲歲窩在她娘的懷裏,被突然的停車弄醒。


    原本安靜的車廂開始吵鬧起來,他們這個包廂的人也都醒了。


    “爹,到京都了?”趙立武迷迷糊糊的醒來,問道。


    “還沒,繼續睡吧,到了爹會叫你起來的。”趙廣叔湊到窗前看了看,對麵剛好駛來一輛火車,向對麵的三個醫生說道,“火車在讓道。”


    趙歲歲也聽到了,沒想到傳說中的火車讓道讓她體驗了一把。


    前世,趙歲歲上大學的時候才有機會坐火車,當時的綠皮車已經很少有了,她坐的火車都是動車或者高鐵。


    陳秀禾也發現了小女兒的眼睛是睜開的,“歲歲,怎麽醒了,要上茅。。。廁所?”


    趙歲歲本來沒想要上廁所的,被她娘一說就立馬有了尿意,“嗯,要去。”


    “我也去。”趙立武還沒有睡著,聽到廁所也開始尿急。


    “爹帶著你們去。”趙廣叔把小兒子抱下來,抱起小女兒就往廁所走。


    這次的停車,把不少人都弄醒,廁所現在都是人在排隊,趙歲歲目測,至少排了10個人。


    “爹,還要多久?”趙立武夾著雙腳,明顯急了。


    “去前麵一截車廂看看。”趙廣叔帶著小兒子往前麵的車廂走去,“沒人,快去。”


    趙立武連忙跑過去,關門脫褲子,一氣嗬成。


    接下來,趙歲歲忍著臭味,快速的解決。


    這個年代的火車廁所,味道真是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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