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幾枚七星鑰,除了幽都山洛雲川手中的玉衡鑰,還有蜀山派保管的天權鑰、樂遊派保管的天璣鑰以及仙族保管的開陽鑰。


    仙族的開陽鑰獲取難度應該最大,尚且可以放一放,由紀仲明去信提醒即可。


    其他三枚七星鑰卻必須采取保護措施了。


    不知那竊賊下一個目標是什麽,他們現在隻能分頭行動。


    “雍雅,書墨,你們去追查丟失的三枚七星鑰。”


    “至於幽都山、樂遊派和蜀山派,還勞煩洛公子與葉姑娘跑一趟了。”紀仲明拱手向君離道。


    君離倒是答應得爽快:“當然可以。不知昆侖派是否派人與我們同去?我同蜀山掌門說話也方便一些。”


    一旁的紀柔兒聽了,急忙向她爹請纓道:“我陪君離一起去吧!其他人同他也不熟……”


    “你去湊什麽熱鬧?”


    紀柔兒還沒說完,就被紀仲明兜頭潑了一筐冷水。


    “就你這稀鬆平常的修為,沒得給人家添亂。再說距離五月初十隻有幾天了,你有更重要的事。”


    “爹!我不是都同何師兄說好了……”紀柔兒急得一張俏臉通紅。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又不好意思說出自己那點小女兒心思,隻能啞巴吃黃連,一個人在旁悶悶不樂。


    紀仲明叫了趙繹進來,道:


    “你既然想入我門下,此番與洛公子一同前往蜀山派的任務便交給你,當作你的入門試煉。”


    “記住,務必確保天權鑰的安全。”


    趙繹被接踵而來的事故拖了好些日子,還以為紀仲明忘了這茬。


    此時聽他有了安排,不由大喜,也顧不上同行的還有一位他瞧不上眼的洛君離:


    “是!弟子一定不負掌門所望!”


    如此議定,待紀仲明修書一封交給趙繹,君離便與他們告辭,出了議事堂。


    葉亭曈撇著嘴悄聲對君離道:“先前沒看出來,這個紀仲明還挺老奸巨猾!”


    “此次天樞鑰失竊,昆侖派丟了大麵子,他就不肯插手其他幾處了,把這燙手山芋扔給我們,隻派了個尚未入門的趙繹過來——”


    “若保得安全,是他紀仲明指揮有方。”


    “若鑰匙丟了,便是我們的過錯,算不到他昆侖派頭上。”


    “世上哪有這麽好打的如意算盤!”


    君離輕笑道:“你這麽聰明,若能活到紀仲明那個歲數,隻怕比他更狡猾百倍。”


    “你誇我還是損我呢?”葉亭曈懟了君離一肘子,道:


    “昆侖派的天樞鑰就在眼皮子底下丟了,我總覺得此去蜀山也沒有那麽容易……”


    “哎,你把阿音叫出來,說不定我能看到……”


    葉亭曈最後一句話被君離打斷了。


    他似乎有意將聲音提高了幾度:“喲,這不是錢公子嗎?你怎麽跑這兒來了?”


    葉亭曈往前麵看去,果然見錢萬兩正跟在一名昆侖派弟子身邊,似乎已在議事堂外等了好一陣子。


    錢萬兩身上似乎少了些之前富家公子的趾高氣昂,逮著君離就沒好話的精氣神不知去了哪。


    雖然依舊是一身金光燦燦的打扮,但一顆頭喪氣地耷拉著,臉色看上去還有些憔悴。


    他理都沒理死對頭君離,看見跟在他們身後的趙繹,臉上頓時拉開了一個比哭喪還喪的表情:


    “趙師兄!!我可算見到你了!”


    趙繹看見朝他飛撲過來,幾乎一把鼻涕眼淚要揩到他身上的錢萬兩,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大步。


    錢萬兩一熊抱沒有撲中,倒也識趣,沒有再做第二次嚐試,隻是哭得更淒慘了些:


    “趙師兄,我家裏出大事了,求你看在同門的麵子上,幫我一幫!”


    聽錢萬兩抽抽噎噎趕驢子一般斷斷續續地趕了一大堆話,君離等人才理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金陵錢氏的大公子在朝為官,本是靠著家中進貢延年益壽的靈丹妙藥獲取皇帝的寵信。


    誰料這一迴進貢的丹藥不知出了什麽問題,皇帝服用後竟然生了一場大病,險些一命嗚唿。


    皇帝撿迴一條命後,龍顏大怒,判了金陵錢氏謀逆之罪,誅殺九族。


    唯獨錢萬兩已入仙門修行,皇帝信道,真武門也並非好惹的小門小派,這才寬赦了他一命。


    錢萬兩得知消息趕迴金陵的時候,錢氏大宅已經被抄,家中老少五十幾口人均成刀下之魂。


    唯獨大公子錢萬裏尚在京城死牢,接受嚴刑審問。


    “趙師兄,求你看在我們是同門的份上,向皇上求求情,放過我兄長吧!”


    “我……我給你做牛做馬,做什麽都可以!”錢萬兩隻差沒有給趙繹跪下磕頭。


    在他眼中,這位七皇子是他唯一能夠說上話的皇室了,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趙繹卻有些不耐煩。


    他平日就對這個跟在身後溜須拍馬的錢萬兩不怎麽瞧得上眼。


    更不可能在“謀逆”這種大罪上替他求情。


    “我現在拜昆侖派紀掌門為師,已經不是真武門的弟子,也就不再是你同門了。”


    “你還是找別人幫忙吧。”


    趙繹說完,揮揮他那把象牙折扇便要走人。


    誰料錢萬兩一把抱住了趙繹的大腿,潑婦一般賴在了地上:


    “趙師兄,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你若不幫我,我就隻能一頭撞死在牆上!”


    錢萬兩這招就連見多識廣的君離都歎為觀止,看來家門變故的確能讓人薄脆如紙的臉皮磨成城牆。


    可惜磨成山都沒有用,人家擺明了就不想幫他。


    趙繹惱怒起來,手中捏起一個法術就要朝錢萬兩頭上拍去。


    君離眼疾手快,在他將要拍到錢萬兩腦門的時候遞過一根鴉羽,輕飄飄地托住了趙繹的手腕。


    鴉羽並未成劍,卻彎而不折。


    趙繹的手再想往下壓,那根柔韌的羽毛上卻傳來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將他的手彈了迴去。


    君離笑嘻嘻地道:“有話好好說,何必動粗呢?”


    趙繹眉頭一皺,嘲弄地看著君離,道:


    “我記得錢萬兩與你並不對付,怎麽,想替這垃圾求情,好顯得你有多仁慈麽?”


    君離麵不改色:“我與他是有些小誤會,無奈我最看不得以強欺弱。”


    “他都已經這麽求你了,即便你幫不上忙,也不至於用上這種傷人的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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