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鳴的話音剛落，我的視線又恢複了，周圍依舊是平靜明亮的水底。
急劇的閃光讓裝甲的輔助裝置也不能快速反應，刺眼明亮的紅光消失以後，裝甲的輔助係統還沒有調整過來，所以我們看到的漆黑一片隻是因為光線沒有通過裝甲照射進來，而澄海星依舊高高掛在空中，發出橙色的光芒。
水下依舊平靜，像是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除了我站在這裏並且記憶中剛剛那些仿生體在下麵采集材料的情景依舊清晰。
水流停下了，那些仿生體就重新迴到水底，基建設備也重新移動到水下，又準備繼續開采材料。
“讓他們停下來。”我對袁子鳴說。
“啊？啊！”袁子鳴像是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愕中迴過神來。
“剛才是怎麽迴事？”仿生體和基建設備都停了下來之後，袁子鳴問道。
我抬起頭看了看飄在水麵的巨大飛船說道：“不知道，讓這些家夥收工，我們先上去。”
仿生體一個一個浮上水麵，基建設備也被牽引索向水麵拽去，等他們完全浮上水麵，我走到袁子鳴的旁邊，這裏剛才還是一個巨大的坑，現在卻已經什麽也看不出來了，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來。
“飛船怎麽樣？”我對袁子鳴問道。
“現在一切正常，剛才紅光突現的時候通訊斷了短短一刻，可能是因為幹擾的原因，其他沒有任何影響。”袁子鳴對我說。
我聽了袁子鳴的話，知道飛船並沒有受到影響，就在水中蹲下去，仔細看著腳下的岩石。平整光滑，看不出有任何痕跡，表麵的細密程度看起來像是強作用力材料一般。
我知道在水下，因為水的張力緣故，使得材料表麵會看起來顯得平整光滑，這不可能是強作用力材料，如果是強作用力材料我們基建設備不可能把這些岩石切開來。
奇怪的是明明仿生體已經挖開了這裏，卻又突然之間恢複了原狀，看不出一點痕跡。
“一顆表麵覆蓋著水的星球，溫度和大氣環境都很好，出現生命的幾率幾乎就是百分百，覆蓋的液體的確是水，卻又檢測檢測不到任何形式的生命，甚至連細菌和微生物都不存在，這也太奇怪了。”袁子鳴站在我旁邊開口說道。
他倒是對這一塊被挖開又重新恢複了的岩石絲毫不覺的奇怪。
“飛船對水的檢測結果？”我對袁子鳴問道。
“是啊，剛剛從新檢測的，水裏麵甚至連鹽都沒有，除了水，任何化合物，溶解的鹽，都沒有。”
“我們還是先上去吧，這顆星球也古怪的很。”袁子鳴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對我說道。
我在袁子鳴東張西望的時候在水下跳了跳，浮力重力都很正常，岩石的堅硬程度也沒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岩石會自己生長嗎？
我沒有見過。
但是我注意到無論是剛才被基建設備掀起來的岩石還是我剛才舉起來過的那塊岩石，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又像是在我們眼前一下子無影無蹤了。
“走，我們上去。”我拉了一把袁子鳴。
在水下裝甲用力，我的身體就像一條水中的劍魚一樣向水麵衝過去。
袁子鳴也跳了起來，當我的透露出水麵，我用手一下抓住飛船，然後一翻身從水裏麵躍出，跳進氣密艙裏麵，幾個仿生體正站在氣密艙裏的二級艙，這些仿生體雖然也有智商，但是我還沒有無聊到和一些被當作工具的東西聊天的地步，我站在氣密門前，等著袁子鳴跳出水麵我再把他拉出來。
透過清澈的水麵，我能看到袁子鳴正在水下努力向上跳，但是每一次都沒有到水麵就又沉迴了水底。
這個笨蛋。
我把飛船上的牽引索拽過來，放到水下，袁子鳴雙手抓住，牽引索向上拉，袁子鳴終於從水下露出頭來。
“看，那是什麽？”我伸手想去抓住袁子鳴，袁子鳴卻沒有拉我的手，而是把手指向了天空，最終大喊著。
我還沒有抬頭，就看到水麵上反射出的紅光，然後船身上也被紅光照亮了，過了幾秒種，我才聽到一聲巨響從頭頂傳來。
天空全都亮了起來，巨大的紅色光芒照亮了水麵，我沒有抬頭向上看，而是先伸出手，把又要沉下水的袁子鳴拽了上來。
袁子鳴站在氣密艙門前隻顧仰頭看著上方，我這才抬起頭來，隻見一顆比澄海還要大的紅色恆星出現在天空中，緊接著，頭甲又黑了下去。
“這是什麽東西發出來的光？”頭甲恢複後又能看清周圍了，我對袁子鳴問道。
“這……你還看不出這是什麽？”袁子鳴依舊仰著頭，嘴裏有些不屑地對我說道。
“是什麽？”
“拉特人飛船躍遷的時候就會爆發出這種閃爆的能量，比恆星還要亮的光芒，堪比恆星氦閃的亮度。”袁子鳴喃喃地說。
“什麽？那是拉特人？”
“應該不會是拉特人，拉特人隻有在作戰飛船上才會使用躍遷裝置，他們的作戰飛船都已經毀在了母星，應該不是他們。”袁子鳴繼續盯著天空喃喃地說著。
“你這樣看能看出什麽，快去查一下飛船智能係統的記錄。”我推了一把袁子鳴說。
“我……現在還有些眼花，你拉著我。”袁子鳴把手搭在我手上說道。
我隻好拉著袁子鳴走進了二級艙，仿生體都站立在二級艙裏麵不動，他們的身上並沒有水痕，反倒是我和袁子鳴的裝甲載不停地滴滴答答滴著水。
氣密艙關閉，二級艙門打開，袁子鳴鬆開手揮了揮，我也放開袁子鳴的手，摘下頭甲。
七手八腳幫袁子鳴脫下裝甲，我又把自己的裝甲脫下來，跟著袁子鳴一起走進駕駛艙。
袁子鳴在駕駛艙裏麵操作了一會，才轉過頭有些嚴肅地對我說道：“的確是飛船躍遷發出的閃爆，不過不是躍遷起始狀態發生的閃爆，而是躍遷結束的時候的閃爆，我們有朋友來了。”
“朋友？真的是拉特人？”我對袁子鳴說道。
“我隻是把他們稱為朋友，因為這裏再沒有其他人了不是，看起來不應該是拉特人，你看。”
說著袁子鳴指著全息影像，上麵已經出現了半條飛船的影像，飛船的後半被強光所覆蓋。
“這是飛船記錄的圖像中唯一能夠看到的那東西的影子，其他的圖像都是一片白光，你看那飛船上的標記。”袁子鳴用手指著流線型的飛船上麵的一小塊紅色對我說道：“拉特人的標記都是黃色，沒有紅色標記的旗幟，你見過拉特人的旗幟，就是執政廳上麵的那麵黃色的旗幟。”
袁子鳴說著我才想起來，雖然我並沒有和拉特人多接觸，也沒有了解他們的標記，但是我記得我第一次到拉特星時，看到了一片銀色的樓中那棟特立獨行的藍色執政廳上麵懸掛著的黃色旗幟，在飛船上漂泊的這四千多小時，我才對那旗幟有些了解。
“沒錯，看船體的造型也不像是拉特人的飛船。”我看著袁子鳴手中指著的飛船說道：“我們是運氣太好還是運氣太不好了，一來到這裏，就碰到了其他智慧生命？拉特人文明中都從來沒有發現過異己生命，我們就這樣發現了？”
“別高興太早，那可能是一條無人駕駛飛船，看看它的速度，人在上麵可是承受不住加速度的。”袁子鳴說著又在全息圖像上顯示了起來，原來我們飛船的設備不僅僅監測到了那條飛船躍遷結束時候的畫麵，也在後麵的運行軌跡中進行了檢測，但是隻有在結束躍遷的那一刻，才能夠看清楚飛船的模樣，後麵飛船的速度又變得極快，即使將全息影像放慢到最低的播放速度，也看不清楚飛船的樣子。
“你也不可能就此斷定那是一條無人飛船，或者是和我們不同的生命體呢？”我看著那奇怪的飛船造型，對袁子鳴說道。
拉特人能夠躍遷的飛船我見過，也乘坐過，圓圓的一條飛船，像是一顆巨大的蛋，飛船裏麵還備有均速設備，防止飛船在躍遷或加速減速的時候對船中的人造成傷害，全息圖像上麵的這一條飛船，看起來卻是扁平的，前半段足夠“流線”的造型，因為那看起來就是一個盤子，盤子樹立在一片白光中，側麵有紅色的方形標記，和拉特人的飛船很不一樣，要不然就是無人操作的隻能飛船，要不然，穿上的生命，跟我們沒有相同的起源。
“我們怎麽辦？”袁子鳴反複播放著那東西躍遷結束的畫麵，有些憂心忡忡地對我問道。
我正在想著接下來該怎麽辦的時候，全息影像突然在眼前消失了，然後飛船上的光全部暗了下來，澄海的光芒照了進來，但是馬上，船艙裏麵的照明恢複了，全息影像有一次出現了。
這時候才有紅色的光灑進船艙，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
第三次結束躍遷的閃爆。
急劇的閃光讓裝甲的輔助裝置也不能快速反應，刺眼明亮的紅光消失以後，裝甲的輔助係統還沒有調整過來，所以我們看到的漆黑一片隻是因為光線沒有通過裝甲照射進來，而澄海星依舊高高掛在空中，發出橙色的光芒。
水下依舊平靜，像是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除了我站在這裏並且記憶中剛剛那些仿生體在下麵采集材料的情景依舊清晰。
水流停下了，那些仿生體就重新迴到水底，基建設備也重新移動到水下，又準備繼續開采材料。
“讓他們停下來。”我對袁子鳴說。
“啊？啊！”袁子鳴像是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愕中迴過神來。
“剛才是怎麽迴事？”仿生體和基建設備都停了下來之後，袁子鳴問道。
我抬起頭看了看飄在水麵的巨大飛船說道：“不知道，讓這些家夥收工，我們先上去。”
仿生體一個一個浮上水麵，基建設備也被牽引索向水麵拽去，等他們完全浮上水麵，我走到袁子鳴的旁邊，這裏剛才還是一個巨大的坑，現在卻已經什麽也看不出來了，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來。
“飛船怎麽樣？”我對袁子鳴問道。
“現在一切正常，剛才紅光突現的時候通訊斷了短短一刻，可能是因為幹擾的原因，其他沒有任何影響。”袁子鳴對我說。
我聽了袁子鳴的話，知道飛船並沒有受到影響，就在水中蹲下去，仔細看著腳下的岩石。平整光滑，看不出有任何痕跡，表麵的細密程度看起來像是強作用力材料一般。
我知道在水下，因為水的張力緣故，使得材料表麵會看起來顯得平整光滑，這不可能是強作用力材料，如果是強作用力材料我們基建設備不可能把這些岩石切開來。
奇怪的是明明仿生體已經挖開了這裏，卻又突然之間恢複了原狀，看不出一點痕跡。
“一顆表麵覆蓋著水的星球，溫度和大氣環境都很好，出現生命的幾率幾乎就是百分百，覆蓋的液體的確是水，卻又檢測檢測不到任何形式的生命，甚至連細菌和微生物都不存在，這也太奇怪了。”袁子鳴站在我旁邊開口說道。
他倒是對這一塊被挖開又重新恢複了的岩石絲毫不覺的奇怪。
“飛船對水的檢測結果？”我對袁子鳴問道。
“是啊，剛剛從新檢測的，水裏麵甚至連鹽都沒有，除了水，任何化合物，溶解的鹽，都沒有。”
“我們還是先上去吧，這顆星球也古怪的很。”袁子鳴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對我說道。
我在袁子鳴東張西望的時候在水下跳了跳，浮力重力都很正常，岩石的堅硬程度也沒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岩石會自己生長嗎？
我沒有見過。
但是我注意到無論是剛才被基建設備掀起來的岩石還是我剛才舉起來過的那塊岩石，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又像是在我們眼前一下子無影無蹤了。
“走，我們上去。”我拉了一把袁子鳴。
在水下裝甲用力，我的身體就像一條水中的劍魚一樣向水麵衝過去。
袁子鳴也跳了起來，當我的透露出水麵，我用手一下抓住飛船，然後一翻身從水裏麵躍出，跳進氣密艙裏麵，幾個仿生體正站在氣密艙裏的二級艙，這些仿生體雖然也有智商，但是我還沒有無聊到和一些被當作工具的東西聊天的地步，我站在氣密門前，等著袁子鳴跳出水麵我再把他拉出來。
透過清澈的水麵，我能看到袁子鳴正在水下努力向上跳，但是每一次都沒有到水麵就又沉迴了水底。
這個笨蛋。
我把飛船上的牽引索拽過來，放到水下，袁子鳴雙手抓住，牽引索向上拉，袁子鳴終於從水下露出頭來。
“看，那是什麽？”我伸手想去抓住袁子鳴，袁子鳴卻沒有拉我的手，而是把手指向了天空，最終大喊著。
我還沒有抬頭，就看到水麵上反射出的紅光，然後船身上也被紅光照亮了，過了幾秒種，我才聽到一聲巨響從頭頂傳來。
天空全都亮了起來，巨大的紅色光芒照亮了水麵，我沒有抬頭向上看，而是先伸出手，把又要沉下水的袁子鳴拽了上來。
袁子鳴站在氣密艙門前隻顧仰頭看著上方，我這才抬起頭來，隻見一顆比澄海還要大的紅色恆星出現在天空中，緊接著，頭甲又黑了下去。
“這是什麽東西發出來的光？”頭甲恢複後又能看清周圍了，我對袁子鳴問道。
“這……你還看不出這是什麽？”袁子鳴依舊仰著頭，嘴裏有些不屑地對我說道。
“是什麽？”
“拉特人飛船躍遷的時候就會爆發出這種閃爆的能量，比恆星還要亮的光芒，堪比恆星氦閃的亮度。”袁子鳴喃喃地說。
“什麽？那是拉特人？”
“應該不會是拉特人，拉特人隻有在作戰飛船上才會使用躍遷裝置，他們的作戰飛船都已經毀在了母星，應該不是他們。”袁子鳴繼續盯著天空喃喃地說著。
“你這樣看能看出什麽，快去查一下飛船智能係統的記錄。”我推了一把袁子鳴說。
“我……現在還有些眼花，你拉著我。”袁子鳴把手搭在我手上說道。
我隻好拉著袁子鳴走進了二級艙，仿生體都站立在二級艙裏麵不動，他們的身上並沒有水痕，反倒是我和袁子鳴的裝甲載不停地滴滴答答滴著水。
氣密艙關閉，二級艙門打開，袁子鳴鬆開手揮了揮，我也放開袁子鳴的手，摘下頭甲。
七手八腳幫袁子鳴脫下裝甲，我又把自己的裝甲脫下來，跟著袁子鳴一起走進駕駛艙。
袁子鳴在駕駛艙裏麵操作了一會，才轉過頭有些嚴肅地對我說道：“的確是飛船躍遷發出的閃爆，不過不是躍遷起始狀態發生的閃爆，而是躍遷結束的時候的閃爆，我們有朋友來了。”
“朋友？真的是拉特人？”我對袁子鳴說道。
“我隻是把他們稱為朋友，因為這裏再沒有其他人了不是，看起來不應該是拉特人，你看。”
說著袁子鳴指著全息影像，上麵已經出現了半條飛船的影像，飛船的後半被強光所覆蓋。
“這是飛船記錄的圖像中唯一能夠看到的那東西的影子，其他的圖像都是一片白光，你看那飛船上的標記。”袁子鳴用手指著流線型的飛船上麵的一小塊紅色對我說道：“拉特人的標記都是黃色，沒有紅色標記的旗幟，你見過拉特人的旗幟，就是執政廳上麵的那麵黃色的旗幟。”
袁子鳴說著我才想起來，雖然我並沒有和拉特人多接觸，也沒有了解他們的標記，但是我記得我第一次到拉特星時，看到了一片銀色的樓中那棟特立獨行的藍色執政廳上麵懸掛著的黃色旗幟，在飛船上漂泊的這四千多小時，我才對那旗幟有些了解。
“沒錯，看船體的造型也不像是拉特人的飛船。”我看著袁子鳴手中指著的飛船說道：“我們是運氣太好還是運氣太不好了，一來到這裏，就碰到了其他智慧生命？拉特人文明中都從來沒有發現過異己生命，我們就這樣發現了？”
“別高興太早，那可能是一條無人駕駛飛船，看看它的速度，人在上麵可是承受不住加速度的。”袁子鳴說著又在全息圖像上顯示了起來，原來我們飛船的設備不僅僅監測到了那條飛船躍遷結束時候的畫麵，也在後麵的運行軌跡中進行了檢測，但是隻有在結束躍遷的那一刻，才能夠看清楚飛船的模樣，後麵飛船的速度又變得極快，即使將全息影像放慢到最低的播放速度，也看不清楚飛船的樣子。
“你也不可能就此斷定那是一條無人飛船，或者是和我們不同的生命體呢？”我看著那奇怪的飛船造型，對袁子鳴說道。
拉特人能夠躍遷的飛船我見過，也乘坐過，圓圓的一條飛船，像是一顆巨大的蛋，飛船裏麵還備有均速設備，防止飛船在躍遷或加速減速的時候對船中的人造成傷害，全息圖像上麵的這一條飛船，看起來卻是扁平的，前半段足夠“流線”的造型，因為那看起來就是一個盤子，盤子樹立在一片白光中，側麵有紅色的方形標記，和拉特人的飛船很不一樣，要不然就是無人操作的隻能飛船，要不然，穿上的生命，跟我們沒有相同的起源。
“我們怎麽辦？”袁子鳴反複播放著那東西躍遷結束的畫麵，有些憂心忡忡地對我問道。
我正在想著接下來該怎麽辦的時候，全息影像突然在眼前消失了，然後飛船上的光全部暗了下來，澄海的光芒照了進來，但是馬上，船艙裏麵的照明恢複了，全息影像有一次出現了。
這時候才有紅色的光灑進船艙，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
第三次結束躍遷的閃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