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寶,你要做什麽?”


    沈月溪環住梁羽羽的後背,剛想穩住她的腦袋,卻聽馬車外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師姐,明日午時嶽陽樓一聚。”


    馬車外的聲音才落,梁舒達立即挑起車簾。


    可車外卻是空空蕩蕩,不見一人。


    “娘親,你方才聽到了嗎?那是什麽聲音?”


    【我看到了!】


    梁羽羽揮動爪子,嘴裏嗚嗚丫丫,奈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剛才有個東西過去了。就是那個東西說的話。】


    【它叫娘親師姐。那個東西是別舍道人的東西!】


    【這個別舍道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東西?】


    沈月溪神色微沉,臉部的線條略顯僵硬。


    她按住梁羽羽的小腦袋,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一雙眼中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


    “是傳音鳥。”沈月溪低聲道,“這是我師父的獨家秘術。那隻鳥的身上安了一種特殊的東西,可以讓它模仿人說話。”


    沈月溪雙眸越發陰沉:“別舍道人到底想幹什麽?”


    傳音鳥擦著沈月溪的馬車飛走,一路穿過京城大街小巷,最後飛進一家酒樓二包房。


    傳音鳥落在別舍道人肩頭,抬起小爪子,仔仔細細清理爪子。


    別舍道人輕輕拍了拍傳音鳥背上的羽毛:“都傳過去了?”


    自然沒有人迴答。


    就在此時,包房門緩緩打開。


    看到來人,別舍道人忙站起身,將傳音鳥趕走,畢恭畢敬地對來人抱拳行禮:“主子。”


    岑嘉安麵無表情,徑直上前,在別舍道人對麵坐定,才陰沉著揚起下巴,示意他坐下。


    別舍道人隻用屁股的三分之一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看向岑嘉安:“方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岑嘉安不迴話,自顧自地喝茶。


    “主子您暗中設計,讓岑依依見不到梁舒達,鬧出今日的事情,就不怕迴府之後岑尚書為難您嗎?”


    岑嘉安掀起眼皮,冷厲的視線在別舍道人臉上一劃而過。


    後者驚了一跳,下意識低下頭,不敢多言。


    半晌,岑嘉安才幽幽地收迴目光:“今日在街上,梁夫人當眾羞辱長姐,以至於京城對岑府議論紛紛。這事與我有什麽關係?”


    別舍道人連忙點頭:“是。這都是梁夫人自找的。”


    “道人。”岑嘉安放下茶杯,側眼斜乜別舍道人,“爹爹丟了麵子,自然要報複梁府。這事十之八九是要落在你身上。該怎麽做,不用我教你吧?”


    別舍道人點頭如搗蒜。


    見岑嘉安神色和緩了幾分,別舍道人才試探著詢問:“主子,您在京城如此忙活一場到底為什麽?”


    岑嘉安漠然一笑,勾動的唇角中多出幾分冷厲之色:“你不必多問。隻要按照我說得做。記住,京城越亂越好。”


    麵對岑嘉安這個小屁孩,別舍道人卻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眼前這孩子雖然隻有一個小小的身軀,可他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著實令人不敢靠近。


    翌日。


    昨天的事情京城都傳開了。


    京中百姓人人議論紛紛。


    “岑家大小姐當街攔下梁夫人的車馬,卻隻為給自己掙得一個名分。”


    “根據可靠消息,梁夫人的胭脂閣背後另有大佬支持。”


    “梁家馬上就要和鎮國公聯姻,兩家關係密切,怕是有大動作。”


    柳秋將京城的三種傳言紛紛告訴沈月溪。


    說罷,她小心地望了沈月溪一眼,低聲道:“夫人,京城消息大概就是這些。”


    沈月溪桌前放著宮裏剛剛送來的書信,梁羽羽坐在她身邊的椅子裏。


    她吮吸手指,一雙眼睛撲閃撲閃


    【真是奇怪啊。】


    【這些消息雖然看上去好像都是昨日岑依依透露出去的,但是這個趨勢是不是有些奇怪?】


    沈月溪抬眸望向柳秋:“關於這三種說法,京城都是怎麽討論的?”


    提及此事,柳秋麵色更加難看:“這……這京城諸多人都在討論咱們梁府和鎮國公府為何忽然聯姻,是不是另有所圖。”


    【果然!這些坊間傳聞不關注昨日八卦,倒是關注起梁府和鎮國公府聯姻一事。】


    【看來背後散播謠言的人,是想要借此機會將京城的河水攪渾。把關注點都引到梁府和鎮國公府身上。】


    【如今看來,事情中心的岑依依倒是神秘隱身了。】


    【這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沈月溪目光越發陰沉,搭在桌麵上的右手蜷縮,指節輕輕敲擊桌麵。


    柳秋餘光小心瞧著沈月溪:“夫人,若是繼續放縱這些議論,隻怕是對咱們梁府名聲不利啊。”


    “那你想怎麽做?”


    “不如奴婢帶幾個人,去將議論這些事情的人都扣下。不許他們在外麵胡說八道。”


    【才不行。】


    梁羽羽兩腮一鼓一落,心思飛動。


    【越是用強硬手段,越是顯得我們梁家心虛。】


    【沒準被有心之人瞧到,一紙奏折參到皇上麵前。】


    【到時候,坊間八卦可就變成了爹爹的政治汙點。】


    沈月溪對柳秋搖搖頭:“不成。這樣做,隻會讓越來越多的人認定傳言是真。”


    “可是,總不能任憑傳言繼續下去吧?”


    【為何不能?】


    【由著他們說去,反正現在著急得又不僅僅是我們一家,鎮國公府怕是也忙翻了天。】


    【岑尚書以為模糊焦點,把我們和鎮國公府推到前麵就可以讓岑依依獨善其身。可他這麽做,也直接得罪了兩家。】


    【他想坐山觀虎鬥,我們也來個漁翁得利。】


    沈月溪思忖片刻,將柳秋喚到身旁,這樣那樣叮囑一圈。


    待到柳秋離開之後,沈月溪左右動了動已經僵硬的脖子,轉首看向身旁粉嘟嘟的小娃娃。


    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梁羽羽的小臉蛋:“今日我們還要去赴約呢。”


    不用沈月溪提醒,梁羽羽也記得昨日那個傳音鳥出現時的場景。


    她現在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別舍道人,仔細瞧瞧這個道人到底還有什麽稀奇古怪的能力。


    更何況,梁羽羽總是隱隱約約覺得,京城這些傳聞,和別舍道人似乎有分不開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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