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梁羽羽的眼光很好。


    那匹青綠色的緞子做成小裙,再加上沈月溪還特意給她縫製了一個湖藍色褙子。


    穿在身上,將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膚襯托得更加光彩怡人。


    柳秋瞧著梁羽羽,滿臉喜色:“夫人,小小姐年歲尚小就這麽漂亮,日後定然是名動京城的美人。”


    沈月溪在內廳換衣服。


    隔著屏風,梁羽羽聽到她嬌笑一聲:“乖寶自然是美女一個。我隻想日後她能好好長大,至於什麽名動京城還是算了。”


    柳秋雙手橫在梁羽羽胳膊下,將她高高舉過頭頂。


    在梁羽羽即將落下的時候,柳秋將她一把抱進懷中。


    這樣的遊戲對於梁羽羽而言好像在坐過山車,每次玩的時候她都是咯咯地笑個不停。


    柳秋輕輕捏住梁羽羽的小臉,湊到她麵前,低聲道:“小小姐一定會安穩長大,日後嫁個好人家。”


    【安穩長大就行,至於什麽嫁個好人家,還不如一輩子留在我美娘身邊呢。】


    梁羽羽思索的功夫,沈月溪從屏風後繞了出來。


    她一襲白色長裙,身上是粉色褙子,發髻高盤,中間插了一根玉簪子。


    沈月溪隻畫了淡妝,與這一身清淡打扮相映襯,更顯整個人氣質華貴,素雅無比。


    她笑著上前,抱過梁羽羽,對柳秋道:“若是這世上男子都和梁瑞天一樣,乖寶便是嫁人也沒有什麽意思。還不如一輩子留在我身邊呢。”


    說著,沈月溪刮動梁羽羽的鼻尖:“乖寶說,對不對?”


    梁羽羽蹬動腳丫,小手探出,小爪子捧住沈月溪的臉,掙紮著想要抬起腦袋。


    可惜她力道太軟,掙紮了好幾個迴合,都沒能夠到沈月溪的臉,最後隻能悻悻然放棄。


    見狀,沈月溪主動俯低身子,湊到梁羽羽粉嘟嘟的唇瓣邊。


    梁羽羽噘起小嘴,總算是親到了自己的美娘。


    她心滿意足,砸吧小嘴,重新縮迴繈褓裏。


    【美娘就是小說裏的大女主吧?】


    【這世上的男人都是一個樣,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以後等到我長大了一定要好好掙銀子,給美娘花。】


    沈月溪聽得心裏暖洋洋,嘴角不由自主揚動,笑容越發深邃。


    門外女使低聲通報:“夫人,馬車已經備好了”


    柳秋拿起桌上準備好的禮物:“夫人,今日是宮中賜宴,咱們可不能遲到。”


    沈月溪攏緊衣衫,抱著梁羽羽往外走去。


    這是梁羽羽第一次離開梁府,有空好好瞧一瞧京城的街道。


    坐在馬車裏,她興奮又好奇。


    一雙小爪子總是掙紮著從繈褓裏探出來,小腦袋來迴轉動,瞧到馬車窗簾,伸出粉嘟嘟的手指,急得咿咿呀呀喊個不停。


    【美娘,我想看看外麵。】


    【我還沒看過京城是什麽樣子呢。】


    沈月溪垂首看向懷中鬧騰的小家夥,猶豫片刻,將她的繈褓整理得嚴絲合縫,確定沒有風吹進去,這才掀開馬車窗簾。


    簾子一掀開,一張大臉就迫不及待地湊上前:“夫人怎麽了?”


    看到那張大臉,梁羽羽煩得直揮手。


    【不想看渣爹,想看外麵,看外麵!】


    “你讓開點。”沈月溪一巴掌唿在梁瑞天臉上,直接將他從梁羽羽的視線裏推開。


    京城的繁華景象頓時出現在梁羽羽眼中。


    主街兩側雕梁畫棟,古香古色,熱鬧非凡。


    街上賣各種小吃的小商小販有的挑著擔子,有的在自己的攤位前吆喝。


    剛剛出爐的包子、饅頭還有各色糕點都冒著熱騰騰的白氣,將整個京城都籠罩在白氣之後。


    雖然外麵寒冬凜冽,可在這些升騰而起的熱氣籠罩下居然感覺不到絲毫涼意,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溫暖。


    原來,這就是京城。


    沈月溪將梁羽羽抱到馬車窗簾口,她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外麵每一個角落。


    【這京城不僅熱鬧,而且看上去真得很好吃。】


    梁羽羽砸吧小嘴,在心裏暗自記下每一間鋪子的名字。


    【陳氏糕點。】


    【劉記香包。】


    【不行了,一定要來吃個夠才行。】


    沈月溪瞧著小家夥一臉吃貨模樣,抿起嘴唇,低頭暗笑。


    走了一路,梁羽羽記了一路。


    穿過主街,又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四周人群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身穿冰冷盔甲的將士。


    宮城的宮牆綠瓦就在不遠處。


    上次來的時候,梁瑞天險些丟了性命,惹得梁羽羽也十分緊張,壓根沒有仔細看過。


    這次梁羽羽得空細瞧宮城。


    肅穆中帶著莊嚴之感,隻要靠近宮牆便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敬畏之心。


    沈月溪抱著梁羽羽下了馬車,剛想進宮,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梁大人,梁夫人來得好早啊。”


    話音才落,岑尚書闊步而來,身旁還跟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小男孩。


    頓住腳步,岑尚書對小男孩道:“嘉安,同梁大人梁夫人問安。”


    雲嘉安,不對,現在應該暫時稱唿他為岑嘉安邁著四方步上前,雙手搭在身前對梁瑞天和沈月溪畢恭畢敬躬身行禮:“見過梁大人梁夫人。”


    瞧到岑嘉安,沈月溪下意識側過身子,將梁羽羽抱遠了些。


    她微緊眉心,狐疑打量岑嘉安一圈,這才沉聲道:“免禮吧。岑尚書今日怎麽帶著他來了?”


    岑尚書淡然看向岑嘉安,嗤笑兩聲:“這孩子一人流落京城著實可憐,橫豎我也一直想要一個兒子,所以就將他收為義子了。”


    岑尚書府中姬妾雖然也不少,可肚子個頂個得不爭氣,直到現在岑府除了岑依依這個大小姐,竟然一個兒子也沒有。


    就因為這件事情,岑尚書已經快要變成整個京城的笑話了。


    他這話一出,梁瑞天迫不及待地嘲諷道:“尚書急著收義子做什麽?你府裏那麽多太太還愁沒有兒子嗎?我看……”


    梁瑞天說著,別過頭看向沈月溪,對上的卻是梁羽羽怒衝衝的眼神。


    【渣爹,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


    【宮裏皇上也一堆妃子,卻至今沒有一個兒子,好不容易生下的那些孩子都夭折了。】


    【你要是胡說八道被岑尚書抓住小辮子,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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