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了兩分鍾, 蘇茉茉發現自己還是毫無思路。


    別說最後的物理大題了, 連前麵的填空題她都毫無想法,讀完題目, 隻感覺一臉懵逼。


    蘇茉茉不信邪地又看了一遍。


    怎麽可能,補習老師水平這麽低嗎?不就是一張競賽卷, 她已經使用了能力, 居然沒有秒出答案。


    想到一個可能, 蘇茉茉手心急出了冷汗, 「係統……」


    「係統故障中, 暫時無法服務……」


    蘇茉茉手下的筆一劃, 在試卷上留下刺眼的長條劃痕。


    得到係統之後,蘇茉茉就無往不利,她順利恢復蘇家女兒的身份,拿到上流社會的入場券,一切都朝她計劃的走,唯獨在陶舒舒身上吃過癟。


    對,一定是陶舒舒搗鬼。


    蘇茉茉擦了擦手心裏急出的冷汗,她狠狠地瞅了前方背影挺直的陶舒舒一眼,恨恨咬唇。


    見她不好好刷題,視線焦灼黏在前方,坐她旁邊的女生皺了皺眉,將手上的試卷遮蓋住。


    蘇茉茉見了,一陣不屑,憑什麽都像防賊一樣防著她,她蘇茉茉還用得著抄襲嗎?


    蘇茉茉認真看起題目來,第一題,理想氣體熱力學模型,先跳過。


    第二題,觀察到衰變粒子的概率,再跳。


    第三題,用柯西極限求一微元場強*……柯西是誰,蘇茉茉想不出來,隻能再跳。


    ……


    不知不覺,她已經把填空題都跳過了。


    實驗題,蘇茉茉記得似乎在書上見過,但她印象不深,腦子裏冒出幾句話,又覺得好像不對,蘇茉茉勉強填上去,又劃掉,又寫,又劃,卷麵被汙染得很難看。


    隻剩下最後的簡答題了。


    蘇茉茉眼睛一亮,幸好還有個光學反射題,反射是比較簡單的東西,她滿懷信心地開始算起來。


    然而,寫完一張草稿紙,畫了三個示意圖,她愣是算出了三種折射率。


    蘇茉茉繃不住了。


    她往四周看了看,其他人都在奮筆疾書,埋頭苦算。


    除了她,她連打草稿都不知道寫點什麽。


    她睜大了眼睛,瞥見旁邊的人簡答題光計算式就十幾行。


    蘇茉茉把試卷從尾翻到頭,又從頭翻到尾,把所有的分數都加上,估計隻有光學題能拿到幾分。


    正在這時,李新說:「抓緊時間,還有十分鍾。」


    蘇茉茉心跳頓時加快,臉色發白,頭腦越發慌亂,她所有思考能力都嚇掉線了,隻有拚命掐手心才能保持平穩。


    偏偏李新還從講台上下來了,開始挨個看競賽生的作答情況。


    「係統。」蘇茉茉急道,「你到底哪裏有問題,我是學神,不能拿0分。」


    「可是你的化學也考過個位數。」係統冷冷地說,「你可以選擇緊急避險模式。」


    蘇茉茉抬頭,李新已經往這邊走了,絕不能暴露自己本身不會做題的事實,蘇茉茉說:「激活緊急避險。」


    下一秒,蘇茉茉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


    她昏倒了。


    其他人聽到聲響,茫然抬起頭,在李新三兩步衝過來時,蘇茉茉草稿紙上亂七八糟的計算式子和示意圖、試卷上勾畫錯誤的重點,劃掉重寫的答案都慢慢消失,仿佛她什麽都不曾寫過。


    蘇茉茉突然昏倒,引起了小小的騷亂。


    李新打了校醫電話,校醫很快趕到,但還需要幾個人搭手把蘇茉茉送到樓下。


    兩個男生本著人道主義原則自願站起身,但他們內心並不是很情願,送完迴教室的路上,他們說:「上樓下樓五分鍾,我至少可以把最後一題第一問算出來,唉。」


    蘇茉茉被校醫室的救護車拉走,沒有聽到對話,否則,她更會生氣,這兩個人竟然不被她的女主魅力所折服,反而敢嫌棄她浪費時間。


    -


    陶舒舒的思緒一直沉浸在題目中。


    一拿到題,看了題目,她就知道這是一套很有水平的題。


    從拿到題,她的思維就高度興奮,每一份每一秒都在思考。


    在腦子裏解構題目,建立模型……


    停筆的那一刻,陶舒舒剛好聽見了身後「砰」的一聲。


    她轉過頭,就看到蘇茉茉的腦袋砸在了桌麵上。


    這麽砸一下,臉上都得青紫吧。


    陶舒舒撇撇嘴,好慘。


    趁校醫把蘇茉茉帶走的功夫,陶舒舒根據李新老師給的答案,自己批改起來。


    填空題挺容易,答案都是對的。


    實驗題考察步驟的規範和實驗設計思維,估摸著女主蘇茉茉已經離開教學樓了,陶舒舒開始犯懶,[係統,在?出來判卷。]


    【我不是判卷程序。】係統弱弱辯駁。


    [快點。]陶舒舒說。


    陶舒舒她身側,李新比係統先說:「實驗思路不錯,很高效。」


    李新伸手,把陶舒舒的試卷翻了一麵,看了幾分鍾,他說:「陶舒舒是吧,你們物理老師說過你,確實是個好苗子。」


    陶舒舒笑了一下。


    李新說完,又端著大茶杯踱步到下一個同學身邊。


    陶舒舒身後的同學拍了拍她,「陶舒舒同學,可以看下你的答案嗎?」


    陶舒舒大方地給出試卷,對方身邊立刻湧來好幾個人,一起研究起陶舒舒高效的實驗設計思路來。


    休息了幾分鍾,李新站上講台,「今天這套題我不講解,這隻是一套常規的考察題。五天後,篩選好人,我會講講共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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