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了這麽久,沒有見到任何一株生了靈智的藥株,甚至智商極其聰明的已經植物,去主動攻擊過有生命的生物。


    藥株跟其他植物不同,它們存在的使命是神聖的,就像郎中一樣,他們的意義就是為了拯救生命。


    就算藥株生了靈智,依舊擔負著原來的使命。


    藥者,補也,疾者,毒也,藥疾相克,萬物萬生。相互製衡一直是世界設計的一套邏輯準則。


    沈晝不是旁人,當即就明白了遲哆哆話中的意思,心中的擔憂也放下了大半。


    謹慎交代道:“你這種能力暫時先不要往外說,就算是研究院的人,也盡量先不要讓他們知道。”


    不然那群人定然會拉著她測試個沒完,她年紀還太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適合被折騰太多,他也怕她被束縛。


    遲哆哆明白沈晝的考慮,“你放心,這件事除了迴春閣的,唯一知道的就是你了,我也沒有要告訴其他人的打算。”


    沈晝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對了,我剛剛在論壇上看到有帖子說學院有處地方剛剛有異相產生,還有人拍了下來。


    “我看位置像是院裏分給那個靈異者的地方,所以就過來瞧瞧你,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遲哆哆擺了擺手,輕描淡寫地說道:“就是一點小動靜,不用太放在心上。”


    而且新藥很快就要上架,有一定的討論度也不是什麽壞事。


    沈晝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並沒有去壓製輿論。


    “是許暖陽那邊出了什麽問題嗎?”


    遲哆哆迴道:“也沒什麽問題,我就是想用他的陰氣種了點草藥,為了讓草藥長得更好,就專門設了一個讓陰氣更加濃鬱的陣法。”


    “誰知道陣法起效會這麽快,我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好家夥,方圓百裏的陰氣全都聚攏了過來。幸好陣法對陰氣的需求較大,很快就將陰氣給吞噬了,沒想到這麽會兒的功夫,最後還是被人給偷拍了下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還像模像樣的歎了一聲氣,好像是真的懊惱到了極點。


    沈晝看她眼中可沒有半點煩悶的跡象,甚至一雙眼閃的跟隻小狐狸一樣。


    他沒有去揭穿,隻問道:“所以這藥丸也是用那草藥製成的?”


    “嗯。”


    沈晝有些好奇地問道:“但是靈異者的陰氣對於活物來說,不是具有一定傷害性嗎?你是怎麽做到完美避開這些致命弊端的?”


    “倒也不難,我正好想到有株至陰的藥株,靈異者的陰氣具有一定的傷害性,但藥株沒有……”


    說到這裏,遲哆哆將聲音都降了幾個度,轉著眼珠說道:“而且沈晝哥哥,你可能不知道,許暖陽用陰氣滋養出來了變異的植株,所以這藥的藥效才會這麽好。”


    沈晝意外挑了挑眉,“他也催養出來了?”


    遲哆哆點了點頭,“對,隻不過他培育出來的隻是變異的藥株,並不具有異能,也沒有靈智,不然這藥丸的效果可能會更好。”


    “這樣已經足夠厲害了,他畢竟是個靈異者身份,有些時候保險一些並不是什麽壞事,一切還是以你的安危為主。”


    遲哆哆明白沈晝的好心,自然也領情。


    ……


    學院辦公室,已經處理完工作的院長,正起身準備離開時,門口突然多了道人影。


    他抬頭,驚訝問道:“這麽晚了,你怎麽過來了?”


    燈光照著張曉那雙發亮的眼珠,整個人都是興奮的。


    “哆哆說她做成了新藥,我實在是睡不著,又怕打擾她,隻能先在你這裏等著了。”


    “這麽快就做出新藥來了?”


    張曉點了點頭。


    院長其實也想知道那藥的效果,這會兒也沒了什麽心情對張曉有意見,隻讓人進來坐下。


    兩個人誰都沒有丁點要走的意思,生生坐著等到天亮。


    天才剛一擦亮,兩個人就已經趕到了遲哆哆院子門口。


    遲哆哆去開門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未睡醒的惺忪,心情也不是很美麗。


    張曉接到藥物之後,迫不及待地打開瓷瓶倒出來看,結果瓶子打開的瞬間,就聞到一股糖果的甜味兒,他頓時有些遲疑了。


    “哆哆,這確定沒有錯拿成你吃的糖果?”


    張曉問這話的時候,語氣中還帶著遲疑。


    不怪他小心,在他的印象裏,藥就是藥,草藥本身的味道沒幾樣好聞的,為了藥效的發揮,藥劑師也不會刻意減輕它的味道。


    最重要的是,遲哆哆之前給過的藥丸也沒有這樣的。


    原本就帶著起床氣的遲哆哆,心情更是不美麗,說話語氣也不是很好。


    “我還沒那麽迷糊。”


    張曉底氣有點不足,“那這……”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帶著要迴去好好研究,不然我說解釋再多都沒什麽用。”


    雖然遲哆哆臉上帶著不開心,但畢竟這樣的惱火是掛在一張可愛精致的臉上,非但不讓人討厭,反而讓人覺得可愛喜歡。


    張院長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揣著要急匆匆地迴了研究院。


    研究院的成員看到張院長迴來,忙追過去問:“張主任,您終於迴來了?最近怎麽這麽神秘,哪都找不到您人影兒,幹什麽去了?”


    張院長平靜答道:“有新藥,我要親自測試一下。”


    成員好奇,“什麽功效的新藥?”


    “能幫助異能者提升靈力用的。”


    成員一下給聽樂了,笑著問道:“張主任,我沒聽錯吧?這世上有藥能幫助異能者提升靈力?”


    路過的其他成員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也都跟著笑。


    張主任心裏惦記著新藥的測試,也不在意周圍同事反應,直接走進實驗室,關上了門。


    門外的同事越聚越多。


    藥品科的副主任經過,皺眉道:“這有什麽好笑的,張主任是個出名了的藥癡,他弄出來的奇奇怪怪的藥還少嗎?如果不是心裏有了一定的底氣,他是萬萬不會說出這種話來的。”


    “主任,您說這話自己心裏相信嗎?”


    “就是,這世上連異能者都是個意外的產生,您現在說還能有藥物能提升靈力,這話聽著就跟天上升起九個太陽一樣荒唐。”


    “不一樣,因為新藥確實有能幫助異能者運行體內的靈力有幫助。”張曉扶了扶眼鏡,從實驗室裏走出,手中還拿著新藥和一遝紙。


    “張主任,您莫不是製藥製糊塗了,在說什麽胡話?”


    成員這話算是說出了大家的心聲。開玩笑,幾千年的曆史長河中都不可能出現的藥物,怎麽可能被他們見證?


    就連剛剛幫著張主任說話的副主任,臉上都沒有丁點相信的意思。


    張曉認真說道:“不是胡話,數據不會騙人。”


    他將手中的數據交給副主任,麵色凝重地吩咐道:“你先帶著這些資料去備案,我現在需要去院長辦公室一趟。”


    副主任才看一眼手裏的數據,神色大變,接著轉身急匆匆離去。


    原本還充斥著笑聲的走廊,隻剩下了無邊的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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