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時候給舒舒做的親子鑒定?”


    她拿著這張紙的手微微顫抖。


    她都不知道這件事,還是在她不在醫院的時間裏,薄思慕找人偷偷接近阮舒了?


    “這很重要嗎?給我戴了這麽久綠帽子,現在冒出這個孩子口口聲聲說是我的孩子。”


    “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份鑒定報告肯定錯了,阮舒他就是你的孩子,你是不是弄錯了?”


    這實在是過於離譜了,她一臉不理解的看著檢測報告上麵的字,想脫口而出這是不是輸入錯誤了。


    “親子鑒定比你的話可信度多了,有什麽可弄錯的?”


    薄思慕的語氣聽著像是極其克製的,但話底,卻放佛有正在氤氳的風暴暗流在慢慢湧動。


    阮軟需要一點時間來緩緩,薄思慕莫名其妙突然帶著一張親子鑒定來質問她,上麵竟然還鑒定出阮舒不是他的孩子。


    這不是大寫的離譜兩字嗎,孩子是她生下來的,阮舒的親生父親分明就是他。


    “這份親子鑒定絕對是弄錯了。”阮軟堅定說道。


    她至今還對那一天無法忘記。


    那是七月中旬,她陪著薄思慕一同去參加一個酒局。


    到場有許多熟人,薄思慕對她的態度一直是那樣平平淡淡,他與那些人喝酒交談,她便在一旁看著,插不進去也不想參與進去。


    不知喝了有多久,較晚的時候,阮軟被人邀請一起喝一杯,她連忙擺手拒絕,轉而出去外麵透氣。


    在外麵待了十幾分鍾被一位服務員叫住。


    “薄夫人,薄總他喝醉了,喊你過去。”


    聽到這聲稱唿,阮軟倒是愣了愣,她自嘲一笑,很少有人這麽稱唿她。


    到了那邊才發現,薄思慕喝的酊酩大醉,她很少見過他喝成這樣過。


    “別喝了,先迴去吧。”阮軟上手扶住他。


    許是酒意使人,他沒有推開她,反而一把將她拉了到懷裏,頭輕輕靠在她身上。


    阮軟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一旁的服務員見他們親密的樣子會心一笑,隨便收拾了一下便先行走開了。


    “今天怎麽喝這麽多。”


    沒有人迴答她,兩個人就以這樣的姿勢待了幾分鍾。


    阮軟的心情像是一潭原本平靜的湖水,如今泛起一絲波瀾。


    她一個人攙扶不動他個一米八五個子的人,還是與服務員一起才把人扶到車上。


    迴到家後,她幫他脫衣拖鞋,想上網搜一下醒酒湯怎麽做的時候,這人從後麵一把將她抱住,慣性令她倒在床上。


    醉酒後發生的關係,醒來就如同斷片一樣,昨晚的記憶全部沒了,有的隻剩下無盡的頭疼提醒他昨晚喝了多少酒。


    記得這些事情的人隻有阮軟,但她也沒想到一晚上就懷上了孩子,令她有了阮舒,那時候的情況她無法說明阮舒的存在,一直一直瞞到現在無法再隱瞞下去。


    迴想這些東西,無疑是給她心裏那道刺又加深了幾分。


    她獨自一人承受這些,也將阮舒的情況告訴他了,反過來薄思慕還要各種質疑她阮舒的真實父親是誰。


    “你喝醉的那個晚上,真的一點都不記得嗎?”


    “你胡編亂造,隨便說一個日子,證據呢?”


    薄思慕看向她的眼神之中帶著明顯的厭惡之意。


    阮軟一愣,這要她怎麽拿出證據來?那股無力感再次湧上心頭,她覺得自己再這麽交流下去都快要情緒崩潰了。


    “這種東西我能拿出什麽證據。”


    “你什麽時候做的這份親子鑒定,這其中的步驟可能有出錯的地方……”


    “繼續編,你說說還能編出什麽來?”


    阮軟一時啞口無言,他擺明一副什麽都不相信她的樣子,說下去白費她口舌。


    “我要說多少遍舒舒他就是你的孩子你才能相信?可以再做一次親子鑒定,這一份絕對是錯誤的。”


    “再做一次?還是同樣的結果你是不是要繼續說接著再驗一次啊?”


    他盯著她的臉,內心情緒複雜萬分,被恨意掩蓋的還有一抹非常漸弱的希望。


    在等待結果的幾天時間裏,偶爾心煩的時候他會想到如果結果出來確定是親子關係,他要不要來醫院看一看阮舒……


    如今那份情緒也被這個結果掩埋的死死的。


    “以後我不會再心軟,至於阮氏,你也不可能再保得住。”


    薄思慕冷漠地留下這句話就抬腳離開。


    “薄思慕!”


    阮軟大喊,他也沒有停下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萬念俱灰般倚靠在門框邊上緩緩坐下。


    原來這幾天公司沒有出現別的事情是因為他還沒有對阮氏出手,在醫院裏照顧阮舒的同時還心慌慌的生怕什麽時候就接到陸宇的電話,通知她又出大事情。


    那張紙上刺眼的幾個字,她屬實無法理解,醫院的儀器按理說不會出問題才對。


    她隨手整理了一下發型,轉了好幾圈才找到醫院裏做親子鑒定的地方。


    “你好,我想問一下這份親子鑒定是什麽時候做的。”


    忙碌的護士聽到她的詢問停下腳步,她不是這邊科室的人,幫忙去查詢了一遍得知了是幾日前。


    阮軟迴想那一天,正好是阮舒做手術的日子。


    親子鑒定需要采取雙人的血液拿去,自己的孩子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被人采取血液了,竟還是在阮舒受傷的那天。


    阮軟難以形容自己現在心情,自責又震驚。


    “親子鑒定會有出現錯誤的時候嗎?我的意思是,孩子本來就是他這個人的,但是檢測出來的結果顯示不是。”


    她這番話倒是把護士給問住了。


    “我們醫院至創建以來還沒有出現過這一類問題錯誤,這樣的檢測百分之九十九是不會出現錯誤的。”


    阮軟一臉沮喪的走迴阮舒的病房,心裏亂成一團。


    “媽媽怎麽了?”


    阮軟原本蹲在病房外麵,聽到一道軟糯的聲音,她一迴頭就看到阮舒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服走出來。


    “沒事,我沒事。”


    阮舒牽著她走進去,心亂之際,也隻有他陪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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