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玫坐在一旁看他,見徐益明眉頭越皺越深,趕緊上前去問:“出什麽事兒了?”


    徐益明現在隻覺得頭大,拉著陳玫就往山下走,邊走邊解釋:“喬藝可這家夥跑江城來了,剛才一飯店老板給我打電話說她喝醉了,還砸了人家店子,莫名其妙。我先去看看情況,你先迴去上班吧。”


    “啊?大白天醉酒還砸人店子,是出什麽事兒了吧?”陳玫也是一驚,當即決定跟徐益明一起去。


    跟領導請好假,兩人就驅車趕到了事發地。正好是中飯時間,但這家梅洲菜館裏麵卻沒有一個客人、兩人進門才發現,地上七七八八躺著好幾個酒瓶兒,還有碎盤子,撒得到處都是的飯菜。其中一桌的湯水盤子也已經打翻在了桌子上,湯湯水水撒了一桌子,正沿著桌子邊緣往下滴。而桌子旁邊的沙發裏正躺著一個人,臉雖被桌子擋著了,但是徐益明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是他那令人頭疼的妹妹。


    徐益明上前一把把人從沙發上提了起來,動作粗魯,陳玫都還沒來得及阻止,喬藝可已經被提到了半空。


    許是懸空有些難受了,喬藝可悶哼一聲,稍稍睜開了雙眼。還沒看清人,又閉上了。


    陳玫還沒完全靠近喬藝可,就被一陣陣酒味熏得一陣惡心。看喬藝可滿臉通紅,頭發也亂糟糟貼在臉上,再看桌子旁邊的嘔吐物,她都不知道喬藝可這是喝了多少。


    徐益明氣得不輕,搖著喬藝可的身體:“醒醒,醒醒。”


    唉,陳玫上前阻止徐益明,“你別搖她,她會受不了!”沒曾想喬藝可此時卻突然睜開了雙眼,一把把陳玫推了出去,力氣之大,陳玫一下撞到了旁邊桌子上,腰被狠狠磕了一下。


    隨著啊的一聲,徐益明趕緊放下了喬藝可前來扶陳玫:“撞哪兒了,要不要緊?”


    陳玫沒想到喬藝可力氣這麽大,這一撞,確實挺疼的。不過當下最要緊的是處理這一個爛攤子,陳玫搖了搖頭:“我沒事兒,看看藝可。”


    飯店老板聽到前廳動靜趕緊從後麵跑了過來:“那瘋子又開始砸了?她哥來了沒有?”


    徐益明見是老板,趕緊起身了解情況。


    老板是滿麵愁容還氣憤不已,雖然三句話中有兩句是抱怨自己損失慘重的,但徐益明還是理解了事情原委。


    據老板所言,喬藝可是上午十一點多就到了這個店子的,剛進來就點了三四個人份量的菜色,當時他們的員工還提醒過喬藝可一個人點那麽多可能吃不完,不過被喬藝可的眼神嚇退了。所以後來喬藝可點酒的時候,也沒人再管是不是太多了什麽的,她點多少就給上多少。


    後來,一直到將近一點的時候,喬藝可很明顯是喝醉了,開始亂扔酒瓶,店家怕影響到其他客人,就上去勸了幾句。也不知道哪句話觸碰到了她的逆鱗,喬藝可突然就站起來了,麵前的湯碗也被她打翻在桌子上。


    桌子上的菜喬藝可根本就沒怎麽動,後來就一邊笑一邊哭端著菜盤子往地板上扔。其他的客人早被她這瘋瘋癲癲的做派嚇走了。老板上前來跟她理論,卻被她吐了一身。然後人就倒在了沙發上,怎麽都叫不醒了。


    還是老板翻出她手機,又拉了她手,指紋解鎖,找了個哥哥的電話打了出去。


    徐益明以前從沒見過喬藝可喝酒,沒想到第一次見就這麽瘋狂。


    兩人跟老板道過歉,又多賠了很多錢才阻止了老板要報警的想法。


    車上,喬藝可躺在陳玫腿上一直不清醒,嘴裏咕咕唧唧不知在說些什麽。三人去了徐益明的房子裏,喬藝可身上已經臭了,陳玫幹脆扶著人給洗了個澡,還順便洗了頭發。等一切收拾妥當,陳玫已經快虛脫了,換了身睡衣往沙發上一躺,連起來也沒了力氣。


    徐益明出去給喬藝可買醒酒藥了,迴來看陳玫躺沙發上,走了上來在她旁邊坐下。伸手撫過她的發絲:“謝謝你了。”


    陳玫閉著眼睛拉過那手貼在自己臉上,溫溫的,很舒服。她笑:“要獎勵。”


    徐益明還是第一次看陳玫這小孩子似的樣子,心動不已,貼近了她問:“要什麽獎勵?”


    陳玫把人攬得近了些:“我腰疼,你幫我按按!”


    徐益明想起來陳玫剛才撞到了,莫不是撞到了腰,立馬去撩陳玫的睡衣,被陳玫一把按住:“衣服外麵按按就可以了。”


    意識到陳玫誤解了他說的意思,無奈一笑,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你想什麽呢,我就給你看看傷。”


    沒再理會陳玫的拒絕,衣服推到胸部以下。徐益明眉頭一皺,腰部一條長長的橫線已經變成了青色。


    傷在後腰,陳玫自己看不到,但見徐益明那臉色估計傷得不輕。她把衣服拉了下來,笑著安慰:“我也不疼,過兩天就好了。”


    那一條長橫線一直從腰側延伸至脊柱,而那脊柱幾個月前才剛剛動了手術。


    “之前脊柱那傷,你也如此不在意嗎?你為什麽要這樣,痛了永遠不說話。”


    陳玫見徐益明生氣了,知道是關心她,坐直了身體主動往他懷裏靠:“我真的不疼了,沒事兒的。再說了我不是有你嗎?你會保護我的對嗎?”


    不得不說,陳玫撒得一手好嬌,句句說在徐益明心坎上。她軟乎乎的,讓他不舍得對她說重話。


    陳玫靠在他懷裏扯他的衣角,扭成一個圈兒然後又放開,再重複扭成一個圈兒:“等下你幫我擦藥行嗎?”


    徐益明隻能把人摟緊了,淺淺說了聲好。


    最後那藥自然也是沒有擦得成,喬藝可在夜幕降臨時醒了,但人還是不清醒,又哭又鬧吵著要出去找人。徐益明和陳玫兩個人花了好大力氣才重新把人弄迴了床上。徐益明要守著喬藝可,陳玫則需要迴家照看江葉。


    兩人於夜幕時分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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