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村裏響起幾聲狗叫,繼而,便引來一群狗叫聲。


    王之青這才注意到,他們已靠近村口。


    “汪汪汪”的狗叫聲,引來村頭村民的警覺,他們紛紛走出破舊的石牆屋,向村頭的方向張望。


    這時,一個衣衫邋遢,頭發花白,腰躬背駝的老漢站在村口。


    花花見到這老漢,連忙過去打招唿:


    “爺爺,您怎麽在這站著?”


    老漢幹枯皺折的臉上,露出焦慮之色,他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催促花花:


    “花花,你趕緊走,跑到山裏躲起來,你媽在城裏惹禍了,人家找到家裏來了,要把你帶迴去抵債,快走!走啊!。”


    老漢一邊說,一邊急切地推著花花,示意她趕緊跑。


    王之青和研冰顏聽到此話,都很驚訝,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人敢拿人抵債。


    研冰顏正欲上前詢問老人是何緣由?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喝斥聲:


    “老家夥,你是活膩了!錢桂芝的女兒我們必須帶走,除非你能替她賠償我們老板五十萬。”


    王之青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三個彪形大漢快步走來,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中年婦女,她神情緊張,戰戰兢兢,身體都有些顫抖。


    花花見到她,喊了一聲:


    “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顯然,這是花花的母親,她頭發淩亂,神情憔悴,滿臉淚水,半晌說不出話來。


    顏冰顏擔心來人傷到花花,便向前靠近花花,將她拉到身旁。


    這三人很快來到村口,走在最前邊的大漢約摸三十歲出頭,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三角眼,一臉橫肉。


    他的目光先是掃向老漢和花花,但馬上就被他們身邊的研冰顏吸引住了眼球,好標致的女人!


    這大漢內心頓生邪念,若是將這女人抓迴去獻給老板,一定會得到老板不少獎賞。


    他一雙賊眼邪惡地盯著研冰顏的身體,尤其是那挺拔的胸脯,貪婪地上下打量,笑道:


    “喲!沒想到在這深山老林裏,還有如此漂亮的美女!不知美女想不想跟哥哥我去城裏發財?”


    研冰顏見此人下流之極,真想狠狠抽他一巴掌,但她知道,她得忍著,這三人一看就是社會渣子,而且五大三粗,若是鬧疆,恐怕吃虧的會是自己。


    研冰顏隻是冷冷地說一句:


    “沒興趣!”


    她說完,便拉著花花準備離開。


    那三角眼大漢還沒開口阻攔,另一個留有八字須的漢子在一旁威脅研冰顏:


    “臭婊子,別給臉不要臉,吳哥這是給你發財的機會,別不識抬舉!”


    王之青見此人如此囂張,很是反感,便上前一步,擋在研冰顏身前,陰陽怪氣地問他:


    “發財的機會?你們有何發財的機會?”


    八字須男見王之青跳出來英雄救美,很是惱怒,罵道:


    “老子在跟這娘們說話,關你屁事,趕緊閉上你的臭嘴,否則,小心你的狗命!”


    這時,村子裏趕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們見兩個年輕人在為花花出頭,都替他們捏把汗,有人小聲議論:


    “聽說桂芝在城裏打工不小心打破了老板的古董,沒錢賠償,隻好拿花花去抵債。”


    “用花花抵債?讓花花去當老板的小老婆?這是好事啊,能跟著大老板吃香喝辣的,是花花的福份!那這小夥子還管什麽閑事?快讓花花跟他們去唄!”


    這時,一個婦女低聲反駁說:


    “你曉得個屁!我偷偷問過桂芝了,她說她工作的地方,是個不正經的洗浴中心,花花去那,怕是會逼她接客。”


    這些議論聲,自然逃不過王之青的神識感知,他大致明白了這三人為何要帶走花花,他們一定是想逼良為娼。


    此時的王之青更加氣憤,上前就給八字須男一巴掌,隻聽“啪”的一聲,八字須男便應聲倒飛三四米,然後重重摔倒在地,“嗷嗷”直叫。


    另兩個大漢驚愕不已,他們沒想到這小子這麽狠,一巴掌就扇飛了他們的兄弟,這迴怕是踢到鐵板了。


    不服軟不行!


    三角眼漢子連忙向王之青抱拳道:


    “這位兄弟,在下吳大千,是縣城苗大少的人,剛才多有得罪,希望兄弟看在苗大少的份上,放我們一馬。”


    王之青冷哼一聲,說:


    “放你們一馬可以,隻是你們得告訴我,你口中的苗大少是什麽人?”


    吳大千見王之青連苗大少都不認識,猜到他不是本地人,就想搬出苗大少父親的身份來嚇唬他,說:


    “兄弟可能不是半月山人,苗大少可是公安局長的公子,環宇集團的大老板。”


    若是沒見過研冰顏之前整治那幾個城管,王之青或許會畏懼縣公安局長,但現在,他不怕,他相信研冰顏依然可以搬來宣傳部長為他們撐腰,就說:


    “難怪你們會如此囂張!原來公安局長是你們的靠山!既然你們是替公安局長的公子做事,更應該遵紀守法,怎麽能欺負老百姓?”


    吳大千連忙解釋:


    “兄弟你誤會了,我們這樣做,並非欺負老百姓,而是事出有因,這女人打破了苗大少公司的古董,價值五十多萬,她賠不起,隻好讓她家人代為還債。”


    王之青說:


    “你們找她家人也不能為難一個孩子!她才多大?她有什麽能耐替母償債?”


    吳大千一臉無辜地說:


    “可他們家現在就三口人,我們不找她找誰?”


    這時,研冰顏在一旁插話:


    “你們心中還有沒有王法?就算花花的母親打碎了你們公司的古董,你們也應該依法行事,債是債,人是人,豈能拿人去抵債?更何況花花還未成年,有何理由受此連累?”


    吳大千心說,在這半月山縣,苗大少的老子就是法,他想讓誰死,誰敢不死?但他不敢明說,他怕那混小子一巴掌將他也打飛,隻好先忍著,留得青山在,豈會沒柴燒,等老子迴去找苗大少搬來警察,看老子不整死你們。


    吳大千在心裏發狠,嘴上卻連連稱是:


    “是我們考慮不周,這帳的確不應該連累到一個孩子。”


    王之青現有的神識,還無法象老龍那樣感知對方的內心所想,但他從吳大千的眼神中,還是感覺到此人言不由衷的內心,他猜到吳大千會搞小動作,就提醒他:


    “你迴去告訴你們的苗大少,打破古董的事,最好依法辦事,不要侍強淩弱欺負老百姓,以免給他局長父親帶來災禍,不然,再有下次,我就沒今天好說話了,你們走吧。′”


    吳大千如臨大赦,對王之青說聲謝謝,便帶著他的兩個兄弟倉皇逃走。


    花花的母親這才跑過來,“噗通”一聲跪在王之青和研冰顏身前,感激涕零地就要叩頭,被研冰顏拉住,並扶她起來。


    剛才被嚇得瑟瑟發抖的花花,這才醒過神來,看到母親那飽經風霜的臘黃瘦臉,心痛地一頭紮到母親懷抱,與她相擁哭泣。


    她母親錢桂芝何嚐對女兒不是心痛不已,她把女兒帶到人間,卻不能給她幸福的生活,從小就讓她一人在這深山老林與年邁的公公相依為命,自己隻能年未才迴來陪她幾天。


    這是一對苦命的母女,花花出生那年,她父親為了讓妻子有充裕的奶水,上山打獵覓食,結果被野獸咬死吃掉了,村裏人找到他時,隻剩下他破亂的衣服和一堆零碎的骨渣,而且還是通過野獸糞便排出來的,慘不忍睹。


    村裏老人根據野獸的糞便判斷,很大可能是被巨蟒吞掉了。


    後來,錢桂芝為養大花花,隻好去縣城打工賺錢,隻是她相貌平平,既無技能,又無文化,想在這貧困縣城賺錢談何容易?她隻能當保姆,做家政,找一些替人打掃衛生的零時活幹。


    前不久,縣城新開一個洗浴城,她便應聘那裏的清潔工去那打工,結果,沒上幾天班,她便遇上倒黴事,一個客人玩手機忘形,不小心撞倒了錢桂芝,錢桂芝倒地的地方,正好擺著一個青瓷花瓶,這花瓶就這樣被砸碎了。


    吳大千是替苗大少在洗浴城看場子的保安隊長。


    他見客人和清潔工一同打碎了走道內的擺件,便想借題發揮,從清潔工那裏撈些好處,隻是錢桂芝窮得叮當響,沒錢給他,他便小題大作,說這擺件是古董。


    尤其是得知這清潔工有一女兒之後,他便心生惡念,何不將她女兒抓到這洗浴中心來當小姐,說不準還能賺到大錢。


    於是,他便帶上他的兩個鐵哥們,逼著錢桂芝迴她老家拿人。


    一旁的小翠他們,和圍觀的村民一樣,見幾個壞人已被嚇跑,才鬆口氣。


    幾個孩子這才找到各自的家人,把遇到王之青和研冰顏的情況告訴他們。


    這些家長得知王之青和研冰顏有恩於他們之後,很是感激,紛紛上前向王之青和研冰顏表達謝意,並邀請他倆去家裏做客。


    王之青想到小翠說過她奶奶病了,就和小翠去了她家,他想為小翠的奶奶治病。


    研冰顏則跟著花花去了她家,她也猜到剛才那幾個流氓不會善罷幹休,想深入了解這些人的底細,以防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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