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厲聲重複道:「停下!」


    人體描邊的槍法,但也沒有完全描邊,可能是怕他身上攜帶有爆裂類武器。


    臉頰傳來輕微的灼熱刺痛,a君鬆開托著槍的手,不在意地擦了一下。


    從這一點來看,對方的槍法還不錯,至少比他自己正常的水準要好。


    但又沒有安室透那麽好,否則剛才的那顆現在已經嵌在他腦袋裏了。


    「你在害怕?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傢夥早就已經做好去死的準備了。」


    他再次向前一步,一腳踢翻實木桌,電腦、茶具摔了一地,細密槍聲響起的同時他已經躲在了後麵,子彈沒能穿透厚厚的桌麵。


    a君頓時皺起臉。


    腳疼。


    對方手裏的是小口徑步?槍,子彈數量一般在30發,如果一開始是滿的,現在大概還有8發,或者再少一發。


    源拓現在也意識到a君身上什麽也沒有,他被騙了。被戲耍的惱火和形勢轉向不可控的慌張讓他咒罵出聲:「混蛋!躲躲藏藏的老鼠,一味對主人搖尾乞憐的瘋狗,你甚至不知道我的實驗意味著什麽。哪怕你從我手中將她奪走,那些傢夥也隻會延續以往的愚蠢行徑!」


    a君確實不知道,但毫無疑問那些毒?品出自這裏,哪怕本身目的並非如此。


    但被它傷害的家庭都是切切實實存在的,隻這一條,就足以a君判他死刑。


    「看來你對那些傢夥很不滿嘛。不過很遺憾,你心愛的實驗從今往後已經不會屬於你了,也許你可以利用最後的時間向上帝祈禱一下。」


    a君輕笑一聲,他能聽到對方壓抑著怒火的喘息,「你也隻能這麽做了。」


    砰砰砰——


    疾射而來的子彈穿過深色的外套,a君握緊槍柄,輕輕舒了口氣。【係統君,準備。】


    象徵著子彈射盡的空鳴響起時,a君從桌後探出身體,幾乎沒有經過瞄準,子彈便從槍口激射而出。


    a君的槍準比起之前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但要做到無需思考的射擊需要的是天賦和大量的經驗,戰鬥中一瞬的分心都會導致不可控的失敗,將身體全部交由係統控製的選擇也很不明智。


    基於此,他試著向係統提出部分接管的要求,像遊戲中的輔助插件一樣,自動根據他的心意瞄準。


    係統答應了。仍然按每分鍾一點的價格收費。


    那時的a君一瞬間思考了很多,他幾乎以為當時向他提出託管的係統是看清他內心的痛苦。


    因此為他解圍,所以才會在他接二連三提出要求時答應地毫不猶豫。


    至於所謂的向總部舉報會受到處罰,這也不過是自己隨口說的而已,係統隻是順水推舟般認同了。


    但是係統又為什麽對他這麽……好?


    a君到了嘴邊的疑問還是沒說出口,他沉默片刻,【係統君,謝謝。】


    子彈穿透皮肉,嵌入源拓持槍的臂骨。


    a君又接連射中他的兩個膝蓋,徹底廢掉了行動能力。


    源拓跌坐在地,步?槍和換了一半的彈夾在他手邊,他因巨大的疼痛慘叫出聲,「啊啊啊!」


    a君跨過他,隻看到了一個u盤,確定這個看不見縫隙的房間中再無其它東西後,皺起了眉。


    他對於源拓重視的東西的推論,其中一條就是難以攜帶,但這個u盤顯然並不符合。


    「為什麽不撤離這裏?」


    源拓麵對黑洞洞的槍口,發出斷續的冷笑:「哈……你猜?」


    a君直覺認為他的態度不太對勁。


    這傢夥的傷口是不是……


    a君目光被他傷口處隱約鼓起來的東西吸引,猝不及防被突然暴起的源拓抓住槍,反手摜在地上,這傢夥格鬥技術並不算多精湛,但他的力氣——


    「唔……」他徒手掰斷了a君小臂的橈骨。


    這種力氣、簡直不像人類一樣,大的離譜。身體的恢復力也很變態,剛才那些槍傷裏鼓起來的就是被推出來的子彈,現在已經掉到了地上。


    兩人扭打起來,a君的體力受限於體型,隻能算中等偏上,失血帶來的副作用也浮現出來,一隻手臂被廢,他隻能借著技巧與源拓周旋,漸漸落入下風。


    最終他完好的右臂關節被踩住,源拓膝蓋抵在他後腰,成年男人的體重將他死死壓在地上,極重的一拳結實搭在他腦袋上,大腦頓時一片嗡鳴。a君右臉貼在地上,哇地咳出一口血。


    看來還是要死後反殺。他模模糊糊地想,幸好發信器已經被他破壞掉了……


    料想中的第二擊沒有如期而至,耳後反而傳來細微的觸感,像是有人將他的頭髮撩起。


    「你……」源拓大笑起來,「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是……」


    砰!


    他的額頭突然出現一個血洞,剩下的話戛然而止,身體頹然向一側歪去。


    被血色模糊的視線中,被一抹明亮的金色占據,a君準確抓住了對方探過來的手臂,「我沒事。」


    他當然沒事。


    a君站起身,用衣袖擦去臉上礙事的血,他看向臉色難看的安室透,尷尬笑了笑,「你怎麽來了呀?」


    安室透的樣子也頗為狼狽,衣服上血跡斑斑,顯然都不是他自己的。


    不像a君投機取巧用外貌矇混過關,安室透可是確確實實隻身一人一路闖了進來。


    他從a君口袋裏掏出發信器的碎片,似笑非笑道:「違反約定的不止我一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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