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鳴走後,慕淑媛難卸心頭之邪火,更無心入眠。


    此仇不報非君子。


    她撥了一通電話出去。她收拾不了易鳴,總有可以收拾他的人。


    翌日,清晨。


    奚懷恩被一通電話吵醒。


    一看是妻子楊玉如打過來視頻通話,忙接通。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妻子一張惶恐不安的臉。


    “怎麽啦,玉如?”奚懷恩吃驚道。


    自從奚南醜聞事件後,他就睡得不安穩,該不會……


    楊玉如焦急恐慌的聲音傳來,“懷恩,我一早起來,剛準備開門,發現院子外麵好多媒體的人在蹲守,他們說要找奚南。嚇得我愣是沒敢開門,趕緊地把窗簾給拉上了。


    隻是南南並不在這兒啊,他們怎麽找到青溪來了。


    而且看那個架勢,他們似乎是提前得到的消息,他們一口咬定南南在青溪。


    你說到底是誰使的壞?放了一個假消息出來。”


    楊玉如一氣將事情說完,還心有餘悸。


    旁邊的勝南將頭伸了過來,有些害怕的聲音,“爸爸,你什麽時候迴來啊?姐姐還好吧?”


    奚懷恩看著妻兒,安慰道:“沒事的,你們不要驚慌,他們要找的人是南南,隻要告訴他們南南不在青溪就行了。


    媒體人也是文化人,有自己的職業素養,不會做一些打砸的過激事情,他們要的是新聞。


    我馬上乘坐最早一班的動車迴到青溪。如果他們再來敲門,你就給我打電話。”


    “好吧,也隻能這樣了,隻是,我沒有見過這個陣仗,被嚇得不輕。”楊玉如想想都後怕。


    奚南聽聞動靜也起來了,她問父親何事。


    奚懷恩將記者去青溪找她的事情,和奚南說了一下。


    奚南歎了口氣道:“你們都跟著我一起受到牽連和困擾,實在抱歉。我擔心勝南和阿姨的安全。


    您趕緊迴去吧,我這邊沒啥事情,生活自理沒有問題。


    忘記和您說了,之前我和易鳴商量過,暫時住在這裏,但對外就說迴了青溪,沒想到記者真去了青溪。”


    奚懷恩走後,奚南給易鳴打電話,將陽城大批記者趕去青溪的事情和他說了。


    易鳴心裏旋即明白過來,一定是淑媛。


    昨天,父親問他把奚南安置在哪裏,他特意說奚南因為腿傷,想迴家靜養一段時間,他正好要忙於智易和鼎盛的事務,就將奚南送迴了青溪家中。


    當時在場的隻有父母和淑媛。


    晚上他和她不歡而散後,一定是她氣不過,通知了媒體。


    不然呢。


    哪裏有那麽巧合的事情,早不去晚不去,而且記者還一口咬定奚南一定在青溪。


    這明擺著是媒體收到了確實的消息。


    慕淑媛從樓上下來,見易鳴出現在家中的餐桌上,她還真有點不能適應。


    擱以前,這可是她期盼看到的一幕。


    如今。


    相當得諷刺。


    易鳴的臉色如常,清雋中透著冷肅,有一種不言自威的氣勢。


    慕淑媛心中不解,他不是該……忙著去撲火的嗎?竟然有閑心坐在餐桌邊看報紙。


    難道她是起遲了,錯過什麽好戲?!


    她抬眸看了一眼客廳正中的歐式座鍾,指針馬上指向七點整。


    媒體的反應這麽慢嗎?還是……


    林鳳枝見女兒下樓,忙喜悅地招唿道:“淑媛,你也起來了,你爸去外麵鍛煉了,等你爸迴來就開早飯,難得一家團聚吃早餐。”


    “好嘞,我這就過來,我已經聞到了廚房噴香的早餐,頓時心情美美噠。”淑媛在媽媽麵前流露出小女孩的乖巧,說話語氣嬌嗔。


    母女兩人說笑間,慕盛海從外麵鍛煉迴來。


    一家人圍坐一起吃早餐。


    慕淑媛和媽媽坐一邊,兩人氣氛融洽,易鳴和爸爸坐一起,兩個男人眉宇間盡是沉穩和淡定。


    慕盛海看著眼前的這一對兒女,感慨道:“我們一家四口,還是第一次開開心心地坐在一起用早餐。”


    林鳳枝道:“是啊,真是難得。哎,淑媛要是嫁出去,這樣的機會更少了。”


    慕淑媛笑容甜美,“爸,媽,怎麽感覺你們總是盼望著我嫁出去似的。


    即使嫁出去,也在陽城,我也可以經常迴來住的。娘家可是我最溫暖的港灣。”


    易鳴神色無異,低頭吃飯,始終沒有開口說話,他一直強壓住心底的怒火,怕一說話,那股怒氣就要衝口而出。


    大清早的,一家人興致盎然的,他並不想破壞了這溫馨的一刻,隻是……他想守護的,並不是都能如願以償。


    他吃飯比較快,吃完後,拿手機,發信息。


    他問奚南,青溪現在是什麽情況?


    奚南迴:“我剛給楊阿姨打過電話,我讓她和記者說:我根本沒有迴青溪,還在陽城,讓他們來陽城找我。”


    “這樣也好,青溪也隻是一個煙幕彈,迷惑一時是一時。”


    “可是記者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說他們一定把我給藏起來了,因為他們昨天晚上得到確實的消息,說我迴了青溪。”


    易鳴迴:“我知道了。我昨天在家裏說了這個事情,淑媛也在家,應當是她告訴了記者。”


    奚南這才明白過來,她也猜測是淑媛所為。


    奚南內心輕歎,很替思遠不值,但又如何?必須讓思遠看清楚淑媛的真實麵目才行。


    易鳴見大家都吃完了早飯,他的信息也發完了。


    他清了清嗓子:“咳咳,爸爸媽媽,是這樣的,我現在要趕去青溪?”


    “為什麽?這一大早的?”林鳳枝疑惑地問。


    慕盛海明白過來,“你去看奚南?”


    “是的,我昨天在家裏和你們說奚南在青溪的事情,也就你們兩人和淑媛知道。


    不知道是誰告訴了媒體,難道隔牆有耳?記者是連夜趕去的青溪。”


    易鳴狀似無意,轉臉看向淑媛,“淑媛,你說會是誰告訴媒體的呢?”


    慕淑媛沒提防易鳴突然問她,來不及收迴臉上的笑容,怔了一下,“我怎麽知道是誰?”


    易鳴陡然提高聲調,“你怎麽不知道?你自己做的事情,這麽快就忘記了。


    奚南迴青溪的事情,我從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就昨天在家裏,爸爸問起我的時候,我說了一下,這轉臉消息就傳到記者那裏去了。


    不是你,還有誰?你覺得會是爸爸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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