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鳴能明白父親的教誨,確實,有些代價太沉重了,他擔不起!


    慕盛海說:“那我現在來問你第三個問題,你迴家,你梁伯伯沒有追問你思琪的下落?”


    易鳴迴答:“追問了,但我沒有告訴他們。”


    “為什麽?”慕盛海眼前浮現出梁安之焦急的表情,他也同樣的不能理解,易鳴為什麽不告訴他。


    ------


    梁思遠打電話給易鳴時,他正在和趙主任聊校區招聘員工的事情。


    他心裏咯噔一下,他很少給自己打電話,這個時刻梁思遠找他什麽事情,他眼神示意趙主任。


    趙主任是何其聰明的一個人,立即轉身離去,並把他的辦公室門給帶上了。


    易鳴接通電話,“喂,思遠,你找我什麽事情?”


    梁思遠在慕盛海手術問題上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現在的易鳴對思遠宛如親兄弟一般,這說話的語氣,這態度親和的,一下子令梁思遠都有點接受不了。


    “咳咳,嗯,是有事情,但電話裏麵說不清楚,我想和你見一麵說,你看你何時方便?”


    梁思遠的語氣也非常的親和,求人的事情,何況,對易鳴他的態度也是90度轉彎了。


    如果,他們接下來的談話能令他滿意,他一定會180度大轉彎,從此以後甘願坐他的弟弟,聽從他的決定,也不在和他對立。


    這麽多年,他一直健身,就是為了能有一天,和易鳴打上一架。


    易鳴聽說思遠要和他見麵聊天,知道他所說的事情不是急事,也就放寬心了,就對他說:


    “校區這邊確實有點事情,不過,你要是能來這邊的話,我隨時可以下來和你聊會。”


    梁思遠道,“好吧,我等會開車過來,我到了打你電話,就在盛南中心一樓的咖啡館見麵。”


    兩人約定好。


    梁思遠脫掉白大褂,拿起車鑰匙,邁開大長腿,健步如飛。


    他的心情是急切的,想盡快一點見到易鳴。


    由於是上班時間,路況很好,他隻用了二十分鍾,就從新區開到了盛南中心。


    停好車。


    他走進了盛南一樓的咖啡館,此刻的咖啡館裏也是人員稀少,他選擇了一個臨窗的雅座,然後坐下來給易鳴打電話。


    易鳴立即下樓。


    兩人謀麵後,易鳴直接問,


    “思遠,找我什麽事情,電話說不得,還非得你親自跑一趟?”


    思遠目光緊緊地鎖定易鳴,“嗯,必須親自來一趟。”


    易鳴被思遠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得一愣,他用手在他麵前晃了一下,笑道,


    “你今天是怎麽啦,一臉嚴肅的模樣,看得我有點不能適應。說,到底什麽事情?隻要我知道,有問必答。”


    易鳴的態度好的不得了,這令思遠接受不了。


    思遠將易鳴晃動的手輕輕撥開,“你說的啊,有問必答!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易鳴的胃口被吊了起來,


    “到底什麽事情啊?快說快說?”


    爾後,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小子是想追求淑媛,現在來討好我,向我尋求拿下淑媛的經驗呢?!”


    思遠非常傲嬌地看了易鳴一眼,


    “我和淑媛認識的時間比你長多了,需要向你取經驗?當年,我隻不過不想淑媛難過,讓著你呢。


    現在你們兩人是兄妹關係,我光明正大地追求淑媛。當然,這追求女孩子的事情,我更不需要你教我,你自己都搞不定呢。


    奚南,可是我姐啊,你得對我好一點,不然,我可不同意啊,不過,我姐現在也沒有同意你,對否?!”


    梁思遠毫不客氣地點破。


    易鳴被梁思遠說得沒有脾氣,鬥嘴,他確實不如他。再者,梁思遠戳到了他的痛處,他真的沒有追求到奚南啊,真是一件令人崩潰的事情。


    打之前,他把這一份愛戀放在心裏,一個人默默的承受,默默的接近奚南,希望能感動她,也希望她能慢慢地走進他,可惜,奚南自從失戀後越發的獨立自主,越發的自信灑脫。


    也許,他還需要一段時間的努力!讓她很自然的接受自己。


    不過,這些,他心裏明白就行了!


    現在倒好,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他把自己完全的破白給了她,周圍身邊的人也大多知道了這個事情,也和奚南挑明了數次,但就是沒有結果,這令他很失敗也很沮喪。


    同時也很沒有麵子,雖然他的麵子並不重要,但如今被梁思遠給懟的說不出話來。


    寶寶心裏苦!


    梁思遠看出向來沉穩內斂的易鳴,“泰山崩以前而不變色”,


    此刻,卻麵色沉鬱,心情頹廢,情緒低落。


    他並不想打擊他,何況,他今天大老遠的開車過來是有事情的。


    梁思遠喝了一口咖啡潤潤嗓子,開口道,“差點忘記說正事。”


    易鳴示弱道,


    “我以為你就是過來看我難受的樣子的呢,知道奚南是你姐,你也不幫幫我說說好話。說,什麽正事?”


    梁思遠斂了斂神色,道:“你剛才說我姐,我媽都和我說了,我真有一個姐姐。這個你應當比我還要清楚。”


    梁思遠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緊盯著易鳴,看他的反應。


    易鳴心裏一滯,該來的終究是來了,隻是他沒有想到是梁思遠


    大老遠地跑來問他。


    也是,畢竟是梁家的事情,梁安之夫妻自從他迴到慕家後,思女心切,估計都魔怔了。


    梁伯伯和梁阿姨估計情緒掩飾不住,被兒子發現了,不得不說出他們有一個女兒的事實,但悲痛的是,和女兒一同丟失的清雲迴來了,而他們的女兒思琪卻沒有迴來。


    這一似乎既定的事實,令梁安之夫妻不能接受,但人總有一種僥幸的心理。


    沒有消息也許就是好消息。


    這麽多年,他們就是憑著這種僥幸的心裏渡過內心的悲切。他們在想也許有一戶好心的人家收養了女兒,即便不是大富大貴,小安小康就是女兒和梁家前世修來的福分。


    易鳴明白,梁思遠這是來探聽虛實來了。


    他騙得了梁安之和何月琴卻騙不了梁思遠,他也不想騙他。


    昨天晚上,易鳴已經把情況都和父親說明了。


    本來慕家就計劃好宴請梁安之夫妻和梁思遠一起吃飯,答謝他住院期間,他們對慕家的關照,也準備就思琪的事情和梁家作一個正式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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