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鳴當初要求調到陽城,一度令人費解,包括邱智源。


    易鳴給出的理由:想到分校區鍛煉一年半載,然後全麵接手智易。邱智源覺得這樣也行,畢竟總部事務已經日臻成熟,目前智易最主要的任務是分校區的繼續發展壯大。而陽城一直是分校區中的佼佼者,並且其地理位置優越,陽城猶如一條重要的紐帶鏈接著北京和上海。


    陽城市這幾年的發展大家也是有目共睹,成為各大投資熱門城市。特別是新一任的市長上任,更加重視教育的投入力度,新建了圖書館,美術館,科技館.....對學校方麵更是整合了陽城市老牌名校的優質資源,打造更多新興的明星名校.


    這樣一個生機勃發的城市,這樣一個重視的教育城市,怎麽能少的了智易教育的大力投入.


    易鳴來得正是時候,他希望在短時間將陽城打造成分校區的模範校區.


    這是其一。


    他一向不過問智易的員工招聘。智易之所以有今天的規模,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多虧了師哥邱智源,當年兩人共同創業的艱難已經過去,如今蒸蒸日上。他懂經營善管理,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每一個人都有短板,專業的事情最好就是交給專業的人才.


    當某一天無意中看到奚南的名字出現在分校區輔導老師的列表中時,他心如擂鼓,又躁動不安。


    她從沒有離開過他,隻是他眼瞎了,從來看不到她的存在。


    是驚喜,抑或是感動,他雖然眼瞎了,幸好蒼天有眼,兜兜轉轉,失去的終歸又迴來了,那根命運的紅線九死一生間終究是受到了月老的垂青.


    一向不相信這些的他,曾經去著名的寺廟許下願望,今生今世希望能和奚南重逢。當他得悉奚南在智易後,他還特意去了寺廟還願,隻是貪心的他又許下了新的願望.....


    這是其二。他希望能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


    他開始頻繁地來往陽城、上海,暗地裏尋找著奚南生活過的軌跡.


    當他明白奚南失去記憶,完全遺忘了他的時刻,那種心境猶如從半空墜落。月老垂青的同時和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驚喜來得快去得也快.


    他希望能和她重新開始,可惜的是她已經有準備結婚的男友,而他也已經有即將要結婚的未婚妻,巧合的是她也在陽城.


    難道他和奚南分手多年後還未重逢就又要擦肩而過.他不舍,他不甘,他也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在他和奚南身上.之前他年輕氣盛,又顧慮重重,如今他的心已經千瘡百孔,隻希望得到一絲愛的慰藉。他受夠了被拋棄的孤獨和寂寞。


    初戀是一種病,他曾經病入膏肓,而後死而複生,如今,初戀歸來卻是一種殤!


    他不顧阻撓地迅速來陽城,他擔心,如果不來,或者來晚了她就真的成為別人的新娘。


    幸好趕上!


    到了陽城,再次見到奚南,易鳴偷偷地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暗中保護著她的安危,卻也隻能默默地去做這些,又刻意地不留痕跡,但他的心卻是滿足的,竊喜的,至少他在她的身邊.


    那兩晚安靜的車內,恍若隔世,她不願意說話,他就那麽靜靜地陪著,不敢有任何的妄動.又在內心裏期待她能對他另眼相看或者流露出一絲不一樣的情愫。可惜的是她完全無視他,他對她來說真的就是“一路人。”


    她的那場演講,他是滿意的,又是恐懼和忐忑不安的,他即希望她能記起過去,活迴一個正常人,又怕她記起過去,過去曾經有多美好,傷痛就有多深刻.


    她失憶了,他卻銘刻內心.


    各安天涯!這是她絕塵而去留給他的最後話語,她是一個高傲又倔強的女孩,既然說了各安天涯,他就真的幾年都不敢去找她.


    那天酒桌上對她多有調戲之嫌,但他寧願她恨他,從心裏反感他,他知道她是一個心裏有潔癖的女孩,他那樣對她,她一定討厭這樣的他。那樣才好,他純粹是心裏找虐,這樣才會安穩才會踏實,才可以在心裏繼續默默地愛著她嗎?!


    真的是這樣嗎?不,不,他多麽得希望她能找迴記憶。自從她三歲開始他們就有著不同尋常的記憶,而有些記憶是那麽得痛苦,能忘掉最好不過,但又有那麽多美好的記憶,丟失了實在太可惜。


    如果可以篩選記憶的話,他希望能替她篩掉那些痛苦的,留下那些美好的.


    那種矛盾的心理如同一根根刺一下下紮著他的靈魂,那種愛而不能的糾結如同千萬隻螞蟻啃咬他的內心.


    事業上他從未懼怕過誰,唯有奚南是他心裏不能碰觸的逆鱗.


    他多麽得希望她能幸福美好,但如果那幸福美好裏沒有他,他的人生還有何意義?


    那些天她的痛苦他看在眼裏,疼惜隻能放在心裏,他非常想替她承擔哪些痛苦,但對她而言他算什麽呢?她的表哥,她的竹馬,她的同學,她的前男友?她冷然的態度,她對他的陌生感,顯然易見!每一種都不是。


    他試圖化解她的冰冷,他試圖靠近她的內心,一切皆枉然,她完全的漠然,她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溫存和關愛。她越是這樣,他越是找虐!


    他又另辟蹊徑,明明很關心,卻又並沒有額外的去照顧她,反而經常找她的茬。他希望一切從頭來過,他低下高高的頭顱,隻希望她能用對待平常人的眼光看待他。


    可惜不論是上司還是同事,不論是公事還是私下,不論是關照還是找茬,她都是有禮有節,即使忤逆也是她占理,他在她眼裏隻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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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年幸好慕淑媛一直在他的身邊,否則......


    易鳴來陽城發展,最開心的莫過慕淑媛了,她以為易鳴終於想通了,要迴到陽城和她共築愛巢.


    而易鳴已經在著手準備和她攤牌,他要和她分手,隻是分手的事情還未提出,慕淑媛父親被查出患有重病。


    慕父50多歲,眼前隻有她一個女兒,經營著偌大的鼎盛企業,他非常希望易鳴能夠幫襯著淑媛,一個女婿半個兒,易鳴何止半個兒啊……他是那種“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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