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離開慎刑司的時候,已經快到亥時。沒人知道他們在慎刑司說了些什麽,隻知道皇帝出來時臉色十分難看,怒斥陸氏無禮,並且下令秋後問斬。


    得到消息的李其玉長舒一口氣,頓時感到渾身通泰。心想總算沒在皇帝那裏白哭一場戲,且那無憂草的藥效還真是持久,這麽時間過去,竟能讓皇帝再相信他一次。


    這是他第一次用無憂草,給皇帝用過之後,他一段時間內心裏也沒底,隻怕皇帝突然恢複記憶。


    現在看來,完全不必有此疑慮。陸氏已經打入死牢,秋後問斬,隻要她一死,死無對證的事,就不會再有什麽懸念了。


    當初偷翻師父手稿才知曉此物,原本準備賣給貴人賣個好價錢,沒想到關鍵時候救了他一命。


    心情好了,看人也就順眼了許多。迴到家,發覺丫鬟花月有些姿色,一改前幾日的急躁易怒,變得滿臉堆笑油膩,上前撫弄花月的臉龐。


    “好丫頭,那日老爺下手重了,打疼你了沒有?”


    花月害怕地退了兩步,搖頭道:“奴才無事,老爺要是沒有什麽吩咐,奴才就先退下了。”


    “不急,不急。”李其玉笑起來,一雙色眯眯的眼睛,輕佻地掃著花月凹凸的身段,一步一步將人逼到角落裏,直到她退無可退。


    小姑娘沒有經曆過風月之事,但也能看得出老爺目光不純,雙手扒著身後的牆,打了個牙顫。


    “你叫花月是吧,花容月貌,好名字。”李其玉伸手,挑起丫鬟的下巴,“這樣好的身材,當個丫鬟著實可惜了,不如今晚歇我房裏,我抬你做個姨太太,如何。”


    “老爺!”花月眼睛裏滿是驚恐,雙膝一屈跪了下去,“老爺,這若是讓夫人知道了,定會大發雷霆的!”


    她抬出歐陽氏來想要自保,卻沒想到李其玉現在除掉了心腹之患,坐隱了太醫院一把手的位置,除了皇上誰都不怕,更絲毫不會顧及妻子歐陽氏的感受。


    “不要緊,夫人賢惠,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把你怎麽樣。”


    李其玉說著說著,已經迫不及待地上下其手,一把脫去花月的外衣,將她打橫抱起往屋子裏走去。


    “不,不要!”花月不停地掙紮著,像一個即將溺水的孩子,“老爺,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獸性大發的李其玉哪管自己的獵物是否掙紮,反而更激起了征服的欲望,急不可耐地將她扔在床上,就開始脫衣裳。


    花月滿眼含淚,跪在床上給他磕頭:“老爺,奴才真的不能侍奉您,奴才來月事了,您饒了奴才吧!”


    “哼,小丫頭片子,還想騙老子!”李其玉這種情場老手,對這種反抗隻當作欲拒還迎,嘲笑道,“哪有那麽巧的事!”


    花月緊緊地捂住自己的中衣,連滾帶爬地想往外逃,還沒到門口,就被李其玉一把提了迴來。


    “你穿這麽點兒想跑哪去?”李其玉如同一隻擒住小雞的老鷹,捉住她的脖子讓她動彈不得,語氣輕薄,“你要是敢出去,我就和夫人說,你脫衣裳來勾引我,看你說得清說不清。”


    花月雖然是丫鬟,卻也不想給人做妾,她迴頭紅著眼睛望著李其玉,眼神裏滿是可憐的哀求。


    沒想到,這般目光卻引來李其玉的薄怒。


    “老子願意玩你,是你的福分,你怎麽還推三阻四的?”李其玉呸了一聲,“別說你了,就連宮裏的太妃不都求著老子玩?”


    他說著,便靠上來,粗魯地要奪她的中衣。


    不料,才奪到一半,就看見了潔白的中衣上沾著紅色。他眉頭頓時鎖起,看著花月道:“你特麽還真來月事了?”


    花月涕泣連連,帶著哭腔道:“奴才怎麽敢騙老爺?確是真事。”


    到嘴的鴨子就這麽飛了,李其玉意興闌珊,一臉的掃興,將她的衣裳往她臉上一砸,沒好氣地說了聲滾。


    虎口脫險,花月鬆了口氣,連忙穿好衣裳往外逃。


    小姑娘迴去之後一夜未眠,老爺既然對她已經起了色心,這迴僥幸因著月事逃過了,等月事過了,就再沒理由推脫。她又是簽了賣身契的奴才,到時候恐怕不管再如何抗拒,也難逃這一場劫難。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要搏一搏。第二日待李其玉入宮當差去了,她穿戴齊整後去到歐陽氏屋裏,一言不發,納頭便拜。


    倒把歐陽氏整蒙了,忙伸手去她起來:“花月,出什麽事了?你快起來,有話好好說。”


    花月拿袖子拭了拭淚,順著歐陽氏的攙扶站了起來。


    “你這丫頭,有什麽事別憋在心裏,隻管和我說就是了。”歐陽氏待下人一向寬和,尤其喜歡花月這樣做事細心的丫鬟,對她格外照顧,親自掏出帕子給她擦眼淚,安慰道,“你瞧瞧,這眼睛都哭腫了,像桃子似的。到底誰讓你受了委屈,我來替你做主。”


    花月哭得更傷心了,肩膀一抽一抽,道:“夫人,花月對不住您……”


    歐陽氏聽了更加不解:“你倒說說,你怎麽就對不住我了?”


    “昨晚夫人您睡下了之後,老爺他……他就和奴才說,想納了奴才。”花月說到這裏,又跪了下去,“老爺本想用強,但奴才來了月事,這才沒有……”


    歐陽氏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她早就聽說外麵的一些風言風語,懷疑李其玉偷偷養外室玩女人,沒想到連自己家的丫頭都不放過。當初這李其玉為了娶她,入她幹爹門下,可是發過毒誓,此生不會再娶!


    如今,她幹爹死了,李其玉打著她幹爹的名號在太醫院飛黃騰達,卻做出這樣對不起她的事來!


    歐陽氏咬了咬牙,看了眼跪著的花月:“那你什麽意思?”


    “自打老爺夫人買下奴才,給奴才吃穿,按說奴才便是府上的人,主子要奴才做什麽,奴才就得做什麽。”花月將嘴唇咬出了血,“可是奴才不想做小,若是非逼奴才,奴才便隻有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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