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辭在約定地點等待許久了,心思也不在擼貓上麵。


    “您今天來得有些晚了。”


    見到風塵仆仆趕來的林珂,楚星辭委婉地討要解釋。


    “因為班級的一些瑣事耽擱了,不好意思。”


    “無需道歉,隻是您稍微遲到一點,我就很擔心您了。”


    楚星辭走近林珂身旁,美眸暗暗掃過林珂的衣裳,沒發現不屬於林珂的頭發。


    旋即,她又靠到了林珂的懷裏,細細嗅了一番,也沒有聞到令她反感的味道。


    “我下次會提前通知你的。”


    林珂留意著楚星辭的小動作,早在來之前,他就清理幹淨了。


    “那這次呢?我的手機被您拿走了,剛剛可是著急壞了。”


    “迴去會好好補償你的。”


    ......


    所謂補償,其實就是配合楚星辭新創造出來的花樣,迎合她的一切要求。


    他在被改造,在被動地養成一些不習慣的習慣。


    比如說,他以前並不喜歡把皮帶拿在手上。


    但楚星辭幫他解下後,偏偏要他拿著,就不能丟在地上嗎?


    “您可以不用收力......我接受得了。”


    結果似乎和楚星辭預想的不大相同。


    她扭頭的仰視的目光裏藏著一絲失落——她還是無法取代林知許的位置。


    楚星辭逐漸明白,林珂看向自己的目光裏沒有那種滔天的怨恨。


    正是欠缺了這一點,所以讓她追求的瘋狂有了出入。


    僅僅隻是將唇角咬出血來,似乎已經無法滿足她了。


    “已經有很紅的印子了。”林珂下不了太重的手。


    過度的調養感情在他能接受的範圍之內,他並沒有真正傷害過楚星辭。


    漫天的星辰還是原來的模樣,林珂不曾把它們摘下來,就更別提重塑了。


    不完美的一夜似乎就要這麽過去,可突然亮起的手機屏幕卻讓林珂慌了神。


    他迅速將手機藏在身後,為了不引起楚星辭的關注,隻能更努力做著吸引楚星辭注意力的事情。


    楚星辭還以為林珂突然悟了,咬緊了芳唇。


    ......


    趁著楚星辭去洗澡的時間,林珂有驚無險地將記錄刪除了。


    徐歸晚果然還是將那些照片發送了過來。


    至於之後......林珂覺得不然不去學校了吧,就躲著所有人,和楚星辭生活在一起。


    都說是惡墜的生活,他自己是沉淪其中的。


    和楚星辭待在一起,他隻想著如何去欺負她,哪裏還會去思考如何破局呢?


    戲劇性的也是這一點,林珂有維持現狀的傾向,但楚星辭卻不滿足於現狀。


    ......


    楚星辭踏著蓮步,從水霧還未消散的浴室中款款走出,像是從雲端踏出的仙子。


    一陣陣灼熱香風熏得林珂迷醉,但很快他就能擁抱這陣風了。


    “您已經替我暖好床了嗎?”她裹著浴袍,走到床邊。


    “這本該是你的工作。”


    “您說的對,是我的疏忽。”她一溜煙鑽進了被窩裏,身後留下礙眼的浴袍。


    軟香柔嫩,這是林珂抱她時最直接的感受。


    “為什麽您今天不和我一塊洗?”


    “節約水資源。”林珂隨便找了個理由,“難道你自己不能洗嗎?”


    “倒也不是,隻是裏麵水管壞了,想讓您去修一修。”


    “我洗之前修過一次,還是壞的嗎?”


    “還是壞的......它就沒有好過。”


    林珂還有些疑惑,那花灑的水管他確實修補過一次,明明剛剛都可以正常使用......直到他看到楚星辭水霧彌漫的眼睛裏的愛意快要融化。


    “那你求我再修一次吧。”


    “求求您了”


    ......


    林珂並沒有摸透楚星辭,他一昧沉淪在控製欲中,以為楚星辭真的什麽都會聽她的。


    所以,他根本想不到楚星辭會在半夜清醒順走手機。


    當刪除的記錄被恢複,楚星辭隻感覺夜間的涼風吹得她好冷,徹骨的寒意讓她顫抖不已。


    “所以......您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拿走我的手機,才讓我答應不找她麻煩麽?”


    楚星辭的理智還沒有完全喪失,徐歸晚的舉措和她相比,可以說是小巫見大巫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她發現林珂全程都是被動的狀態,就如同被下了藥一般。


    聯想到林珂對徐歸晚特殊的態度,楚星辭很容易就往“責任”那一方麵去想。


    在施加精神汙染之前,楚星辭當然了解林珂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可她也有疑惑,就這樣的一夜情為什麽無法被精神汙染呢?


    就算是責任心使然,林珂對徐歸晚的態度也不應該這麽特殊!


    楚星辭百思不得其解,她根本想不到的。


    不過林珂還是安全的。


    因為“您”的稱唿沒有改變,說明楚星辭內心對林珂依然有著“敬意”,也說明她並不會違反答應林珂的事情。


    但是,假如說林珂對她的態度是喜歡,那對徐歸晚的又是什麽呢?又或者,林珂對徐歸晚的特殊態度是愛,對她........


    唿嘯的夜風陰森可怖,她像是處在迷茫的黑暗之中,微光映著的俏臉無喜悲,而是一種惶然無措的茫然。


    楚星辭走出廁間,不必再輕手輕腳地掩飾聲音,她就是要吵醒林珂。


    “林珂,你是不是沒有喜歡過我......”


    她委屈地低語著,像是一隻被人拋棄的可憐小狗......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當她的主人啊。


    楚星辭撲在林珂身上,俯下身去親吻他的唇,如同他教給她的那般熱烈。


    林珂自熟睡中被吻醒,終於也體驗了一次白眼直翻的窒息感。


    良久唇分,林珂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楚星辭,你......”


    林珂剛想厲聲嗬斥楚星辭,可當他看到清冷月光下楚星辭的神情後,想說的話咽了迴去。


    她在哭,兩行晶瑩的清淚在月光下閃爍。


    廉價的喜歡,莫須有的愛,掛在嘴邊的其實隻是一場妥協的交易。


    這是她一己私欲造就的,又好像不是她想要的。


    沉淪的又何止是林珂一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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