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沉默且凝重,現場隻有泥塊落地的時候。


    兩人的動作輕了又輕,生怕發出一點雜音,擾了妹妹安寧。


    楊修平胸前的衣襟,逐漸被淚水打濕。


    周時寧亦是一臉凝重,眼眶微微泛紅,專心致誌的挖著泥塊


    這一堵牆,像是後來才澆築,存在於房屋之中。


    他們這一行徑不會被人發現。


    兩人足足用了一個半個小時,才將屍骨與一堆腐爛的布料,連帶著一顆用桃核做成小魚形狀的吊墜。


    完整的從泥土塊裏扒出來。


    楊修平一見小魚吊墜,跪坐在地,緊緊的咬著下唇,一點一點的把妹妹的屍骨撿起來,裝進布袋裏。


    這是他親自戴在妹妹手腕上的,說是比陰物。


    “你從小就性格歡脫,沒一點城府。


    別人對你一分好,你恨不得把家底拿給別人。


    輕信小人閑言迴國,沒有一點防人之心。


    我和你說了多少次?和她斷了斷了,你就是不聽。


    現在陰陽兩隔,天人永別。


    你讓哥哥怎麽辦,讓爸媽怎麽辦。


    一點都不聽話。”


    楊修平話裏充滿了悲涼之色,幾度哽咽到說不下去。


    周時寧再次拍了拍楊修平,沉默沒有說話。


    楊修平將妹妹的屍骨全部撿進布裏,裝進箱子裏。


    拎著箱子站了起了,抽噎兩下,說道:


    “走吧,先離開這裏。”


    迴去的路上氣氛更加的凝重了。


    周時寧不會開車,便坐在了後麵,守著他那個從未見過麵的堂妹。


    心底暗自反思,他對妹妹是否也太過於寵了些。


    雖說妹妹經常說她不嫁人,但世事無常。


    以後妹妹遇到一見傾心,真心喜歡的人,必然是要重新組建家庭的。


    他是時候該把一些人的陰暗麵,日常與妹妹都說一些。


    武力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周時寧想到這,不由得忘了往旁邊的妹妹,歎息一聲。


    可惜了!


    楊修平開著車,很快便迴到了京都邊界處。


    車停在了一處隱蔽樹林邊。


    “這是陸家祖墳所在地,咱們進去磕個頭吧!


    順便把顏顏的腐泥埋到大伯身邊。


    屍骨我要帶去國外。


    日後景象大好時,和爸媽一起迴來,重修祖墳再行下葬。”


    “好。”


    兩人下車,走進樹林,找到墳墓。


    風吹雨淋,土包也不太明顯,隻剩墓碑還在挺立著。


    一眼望去,不過七座墓碑而已。


    楊修平帶著周時寧找到高祖的墓碑。


    兩人並肩而戰,彎起膝蓋,跪了下去。


    “陸家後輩陸澤明,來看您了!”


    “陸家後輩陸時寧,來看您了。”


    以頭碰地三下,接著下一座墓碑。


    直到陸老爺子墓碑前,兩人磕罷了頭。


    “大伯,侄兒陸澤明擾您安息。


    我妹妹您侄女顏顏不懂事,年少喪命。


    拜托您,暫且由您保管她的血肉,得您庇佑,侄兒尚且安心。


    日後政策允許,陸家興旺,必將重修陸家祖墳。”


    楊修平在墳墓旁尋了一塊空地,挖了一個深坑,將陸顏顏血肉腐爛融入泥土的泥塊埋了進去。


    又用鐵鍬將墳墓全部填了填土。


    兩人這才離開,開著車進了市區。


    把車還了迴去,一起迴了楊修平租得小院子。


    “你還會吉市治安局嗎?”周時寧問。


    “不迴了,我想辦法出國,去找我爸媽了。


    我這次迴來,就是為了尋顏顏,現在找到了。


    我得迴去交差。”


    楊修平聲音很是嘶啞,身體半靠在牆上,仿若失了魂魄一般。


    周時寧見狀,心裏也不好受。


    “出國也好。”從口袋裏拿出一遝錢來。


    “這些你拿著,換外匯用得到的。”


    “我不要,你拿著用吧。”楊修平把錢推了迴去。


    “大哥大嫂,還有念念還要你照顧。


    許家張家的長輩帶你們兄妹是真心實意的。


    日後你也要照顧著點才是。


    國內我估計再有7,8年左右,國外關係這個風口便徹底放開了。


    到時陸家二房也該迴歸祖地了。”


    周時寧:“我明白,你什麽時候走?”


    楊修平:“就這幾天吧,顏顏的屍骨剛剛找迴來。


    我就不方便再去許家了,你替我打聲招唿就好。”


    周時寧想說沒關係,但又不知道許爺爺和徐奶奶在不在意,隻能默默的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周時寧陪著楊修平坐到傍晚,這才出門去了許家。


    到達許家門口時,天色已然漆黑一片。


    敲了敲門,很快,便有人來開門。


    開門的正是周時念。


    “二哥?你迴來了。修平哥呢?”周時念往周時寧身後望了望,沒有看到人影,疑惑發問。


    周時寧苦澀一笑,“他迴他住的小院了。”


    周時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往旁側了身子。


    “先進去吧!”


    來到堂屋,正逢飯店,許爺爺抬頭看到周時寧,用醜陋醜身後,沒有楊修平的身影,便詢問出聲。


    “修平那孩子呢?怎麽不一起迴來?”


    周時寧將緣由說了一遍。


    許爺爺和許奶奶同時露出不讚同之色,放下了筷子。


    “什麽避諱不避諱的,那都是虛無的。


    他此刻恐怕正傷心呢,怎能留他獨自一人在家。”


    “就是啊,時寧就憑他家的地址在哪?讓許海去把人接過來。


    與我們住在一起,也好開導開導他。”


    周時寧扯了扯嘴角,微微搖頭。


    “許奶奶,許爺爺不用了,他自己可以的。


    就讓他一人靜靜吧。”


    許奶奶重重歎息,“我看得出來,修屏的孩子和陸手掌一模一樣,有什麽事總喜歡自己扛。


    嗐…”


    “好了,時寧這兩天累了吧,快些吃飯,吃完飯好好歇一歇。”


    周時寧頜首坐下吃飯。


    吃到中途,許爺爺和許奶奶先行迴房歇息了。


    許海突然出聲,“楊修平是要出國嗎?要是走水路的話,我可以給他走走關係弄上船。”


    聽聞此言,周時寧聽了筷子,點了點頭。


    “嗯,他家人都在國外,他迴來也是為了找妹妹。


    許大哥你有門路嗎?”


    許海:“嗯,這事交給我了,我找找關係。”


    周時寧:“謝謝許大哥。”


    許海:“自家人別這麽客氣。”


    說罷起身離席,周時寧也適時起身收拾碗筷。


    許小五,許小六見狀雙目圓瞪,立馬放下碗筷。


    嘴裏嗚嗚囔囔的說著什麽,把碗筷從周時寧的手裏搶了過來。


    “別,窩來,窩來。”


    “對,窩們來。”


    兩人手速那叫一個快,迅速摞在一起,抱著碗筷進了廚房。


    這要是被他們爺爺奶奶看見是周時寧在洗碗,還不得剝了他們的皮。


    周時寧被搶了碗筷有一瞬間怔愣,很快便迴過來神。


    兄妹坐在一起聊了一會兒天,短暫的消化了一下腹中食物。


    兌水洗腳上炕歇息了。


    這兩天一直住在車上,身體乏累到極致。


    剛剛粘床不久,便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周時念這這兩天,上午陪著許爺爺,許奶奶嘮嗑。


    下午拉著許小五,許小六到處逛。


    經常光顧供銷社,買一些隻有京東賣的特產。


    甚至還抽時間給許奶奶許爺爺做了一身裏衣。


    她的手藝已經進步很大了,禮衣穿在裏麵看不見,也不在乎什麽身腳以及剪裁。


    周時念送出去的時候臉頰紅的像煮熟的蝦米一樣。


    許爺爺許奶奶接過裏衣,開心的像小孩子一樣。


    一個勁的誇讚周時念心靈手巧,數落幾個孫子就是不如孫女貼心。


    次日,一整天平靜的渡過。


    到了第二天中午,許海匆匆趕迴了家,給了周時寧一張船票,以及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了詳細碼頭以及聯係人的外貌特征。


    “讓修平拿著票和紙條,找到這個人就能登船離開了。


    上了船,這個人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周時寧結果船票再次道歉,許海擺了擺手,快速轉身迴工作單位。


    周時寧和周時念一起,把船票和紙條一起送到了,楊修平的手裏。


    “我看了時間是明天晚上的。


    今天我和念念留下來,陪你一晚。”


    “是呀修平哥,過了明晚和後天,再想見到我們就得好幾百天了。”


    周時念嘴角帶笑,目光平靜中帶了幾次甜美。


    楊修平剛剛得知妹妹死訊,他若是表現的太過活潑,未免不會傷到楊修平。


    楊修平一眼就看穿了周時念的小心思。


    暫時屏蔽了對親妹妹的懷念傷感,對現在的妹妹揚起一個微笑。


    “好,那今日便留下來,咱們兄妹三人一起喝點小酒,為我踐行吧。


    期待幾年後的見麵。


    你們我們,都要好好的。”


    看到楊修平麵上的笑容,周時念正在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語調輕快。


    一抹空氣裏彌漫的沉悶氣氛。


    “好啊!我帶了新鮮的食材,今日我給你們做大餐。”


    “好。”


    “好。”


    周時寧和楊修平想要幫忙打下手,都被周時念拒絕了,把人趕出了廚房。


    周時念想著給他們堂兄弟多留一會獨處的時間。


    黃昏晚飯時間,周時念做了一大桌子炒菜湯類。


    分量不多不少,恰巧卡在三人努力吃,能吃完的分量


    楊修平從家裏翻出半瓶白酒,一看濃度,周時念迅速將酒瓶重新塞迴了櫃裏。


    這些酒喝下肚,明天還真走不了了。


    從空間裏翻出了一瓶果酒出來。


    讓她剛剛拎了一大兜食材,她賭楊修平沒有看清裏麵有什麽。


    事實證明她賭對了,楊修平所以問了一句,便每人倒了半碗。


    兩個半碗下肚,楊修平麵色潮紅,竟開始說起了胡話。


    周時念剛要感歎楊修平酒量差時,發現自家二哥也是臉頰紅紅的。


    亂說之下,竟然和楊修平一唱一和了起了。


    你一句我一句很是融洽。


    這難道就是家族基因嗎?酒量差還遺傳?


    周時念一邊品味著果酒的滋味,一邊看著兩位兄長從南聊到北。


    從往事忽然聊到近期待事。


    醉欲朦朧之際,楊修平猛的一下抓住了周時念的胳膊。


    “陸顏顏你又不聽話,快些迴家,迴家…”


    噗通~


    楊修平倒在桌麵上,不省人事。


    旁邊的周時寧也沒好到哪去,右手搭在桌麵上,腦袋側躺在手臂上,無意識的吧唧著嘴巴。


    周時念站起身歎了口氣。


    “果酒都能喝醉,嗐……”


    周時念捋了捋袖子,彎腰雙手抱起陸修平。


    進了房間,胡亂扒掉外衣塞進被窩裏。


    接著是二哥,放到楊修平旁邊。


    最後自己一個人把剩下的果酒倒進碗裏,端了一盤下酒菜。


    然後坐在裏屋的椅子上,慢慢品味。


    順便看著兩位哥哥,別突然食物上湧,堵住了口腔鼻孔妨礙唿吸,造成慘劇。


    一直守了將近兩個小時,楊修平和周時寧一個比一個睡得香。


    周時念這用手捂住口鼻,打了一個哈欠,起身去了另一間小屋,灌上熱水袋,睡覺去了。


    次日上午十點,三人前後不久起床。


    周時念做了早飯,簡單用了一些。


    楊修平便開始收拾行李,也沒什麽好帶的,兩身換洗衣物,錢票與外匯卷,還有妹妹的事故,就沒其他的了。


    一個小小的箱子便能裝下還有富餘。


    周時念趁著楊修平和周時寧聊天時,偷偷往箱子裏塞了五根金條,以備不時之需。


    算是報答他對他們兄妹的照顧。


    兄妹三人在家聊天聊到下午三點,楊修平拎著箱子出發了。


    周時念和周時寧就在門口不遠處送了送。


    看著楊修平的背影逐漸消失在眼前,兩人這才折返迴去。


    因惦記著村裏的大哥大嫂,兩人許家也過了五天。


    這天晚間,提出返鄉的提議。


    許爺爺許奶奶和一直在徐家做客的張爺爺張奶奶從許小五許小六和張宇那得知了周時安的情況。


    心裏知曉周時寧和周時念擔憂周時安。


    便沒有多做挽留,點頭同意了。


    “好,明天讓小五去買火車票。


    你們先迴去,等過段時間我和你許奶奶,張爺爺張奶奶一起去鄉下,去看你們。”


    “好啊,爺爺奶奶們,我們家剛修的房子,可寬敞了。


    我迴去就把房間收拾出來。


    等爺爺奶奶去住。”周時念一邊挽著許奶奶的胳膊,一邊把腦袋放到張奶奶的肩膀上,盡顯親昵之姿。


    兩位老人慈愛的笑了笑,許奶奶用手輕輕的推了一下周時念的額頭。


    張奶奶用腦袋蹭了蹭周時念。


    “還是孫女好啊,瞧瞧這小嘴多甜啊。”


    “嘿嘿。”


    奶慈孫孝的場麵,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皆是笑意盈盈的高興模樣。


    許爺爺張爺爺手拉著周時寧低聲囑咐著什麽。


    時不時提及許小五許小六幾句,兩人以點頭應答。


    次日一大早,許小五早飯都沒來得及吃,便匆忙趕到火車站排隊買票去了。


    天氣迴暖,正是新一批知青下鄉出發的日子。


    不提前排隊買票的話,恐怕會買不到坐票。


    要憋屈的或站或蹲五天四夜的時間。


    許小五到火車站時,周圍擠滿了人,經過打聽才知,今天也有下鄉支援的知青們,以及迴鄉探親的人返程。


    經過一上午的排隊推搡,許小五買到了四張迴程坐票,明日下午四點出發。


    張宇的戶籍已經轉迴了京都,提前迴了城,以後就長期留在京都,照顧張家二老。


    不需要和他們一起迴去了。


    許小五去買火車票的這段時間,四位老人硬要拉著周時念周時寧,還有許小六,去供銷社。


    買了很多東西,吃的穿的用的還有玩的,裝了兩大麻袋。


    周時念瞅了瞅 她167的身高,麻袋的高度硬是到她的胸口處。


    現在許奶奶,張奶奶坐在屋簷下,眯著老花眼,在劃線剪布做小衣服。


    說是做給周時安未來孩子穿。


    周時念坐在旁邊學習著,負責給兩位奶奶穿針引線。


    剛開始還上手幫點忙,但在周時念第三次把布邊卷一起封在一起後。


    許奶奶和張奶奶把針線布料搶了迴來。


    讓周時念自己玩會兒,不要搗亂。


    周時念撅著嘴巴蹲在一旁,默默的看著。


    徐奶奶和張奶奶手裏做著活,嘴裏念叨著,許多年不做手生了。


    時不時還交流著針法針腳。


    一天半的時間,做出了兩件小衣,兩件連體衣,一件褂子和一件連體小棉服。


    邊角料做成了小襪子,很是精致可愛。


    許奶奶把小衣服疊好塞進包袱裏,惋惜道:


    “早知道咱們就提前做了,不至於隻給孩子做這一點點。


    虎頭鞋,小花兜,雞公彩都還沒做呢。”


    “那怕啥?時寧和念丫頭迴去了,咱們也能繼續做。


    到時候讓許海張宇把東西寄過去就好。


    或者咱們過去的時候,帶迴去也行啊。”


    張奶奶的聲音比較爽朗一些,天生嗓門大。


    許奶奶一想也是 ,嘴角自然勾起,來了興致。


    兩位老人再一次碰在一起,嘀嘀咕咕說著什麽。


    周時念湊過去聽了聽,原來是在討論男孩穿什麽顏色好看,女孩穿什麽顏色好看。


    吃完中午飯,除了周時念之外,其他三人身邊都放著一個裝的滿滿當當的麻袋。


    “爺爺奶奶們,我們走了。”


    “哎,路上小心啊,道家寄封信迴來。”


    “知道了。”


    兄妹四人轉身去往火車站方向。


    四位老人站在門前目送著他們離開,直到看不見背影才轉身迴院。


    準時上了火車,找到了各自的座位。


    正好四個座位挨在一起。


    兩人並排,對麵而坐。


    三人將麻袋妥善放於座位底下。


    目光望向窗外,思緒逐漸飄遠。


    想起剛剛在火車站外聽到的消息。


    他們放在蔣家的小冊子上的各項罪名。


    治安局已經調查到位了,件件屬實。


    蔣家人皆以喪命,便出了一張大字報,上麵清楚明了了寫了蔣家人的累累惡行,公之於眾。


    蔣成月廠長的名稱被徹底擼去,並且在紡織廠檔案室裏,保存了一張大字報縮小複件留存。


    和蔣家兄弟有過生意往來的人,沒有確切證據的,被重點監控了起來。


    有確切證據的直接被捕入獄等待發落。


    也算是好事一樁,鏟除了這些公家蛆蟲。


    火車行駛的很是安穩,兄妹四人輪流休息。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逝去了。


    再次迴到縣城,正值飯店到國營飯店搓了一頓。


    四人就此分開,許小五和許小六迴紡織廠報到。


    周時念和周時寧在前往汽車站坐大巴的路上。


    尋了一處無人的小巷子,將麻袋塞進了櫃子空間裏。


    隻留下了一個麻袋在外麵充以掩飾。


    迴了鎮上,兩人步行迴村。


    “大哥,大嫂快開門我和二哥迴來啦!”


    周時念聲音雀躍,整個人都透露出歡喜的神色。


    周時寧亦是如此,目光晃晃的望著院門。


    過了許久也不見有人應答,心中恍然泛起一股空落。


    “時寧和念丫頭迴來了?”


    突然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兄妹兩人同時轉身。


    草兒娘一隻手拉著草兒,一隻手挎著籃子。


    “你嫂子帶著你大哥迴娘家了。


    你們也快過去看看吧,有喜事呢?


    你們那個大舅哥現在出息了,都當上工人了。”


    兄妹倆一聽,嘴角的笑容更加真了幾分。


    周時念快步走到草兒娘身旁。


    “真的啊,那可太好了。”


    說著右手在衣兜 裏掏了掏,掏出幾塊的水果糖來。


    邊說著話,邊往草兒的口袋裏塞。


    “迴來的匆忙,東西都塞在行李最下麵了。


    這有幾塊糖果,先給草兒淡淡嘴。


    草兒,晚點來姐姐家,姐姐給你拿好吃的哈。”


    “哎喲哎喲,這可舍不得,這糖多金貴了。”


    草兒娘說著便想把糖果還給周時念。


    誰知周時念的動作更快,抓住了草兒娘的雙手,笑著說道:


    “劉嬸子,我就走了20多天,又不是半年十月的。


    咱倆的感情咋還生分了呢?”


    “這…”


    “謝謝姐姐。”


    草兒不懂周時念和她娘的對話與拉扯。


    隻知道她手裏的糖果聞著就很甜,不舍得還迴去。


    草兒揚著小臉,咧開嘴角,甜甜的道謝。


    草兒娘見狀,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現在已經在琢磨著,晚點還什麽迴來了。


    周時念心底被這一抹笑容擊中。


    她剛穿過來時,大哥也是這樣衝她笑。


    周時念抬手捏了捏草兒的臉頰。


    “草兒真乖,不謝。”


    “行,我們就不耽誤你們時間了。


    快去王嬸家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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