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時念洗漱穿戴完畢,出門到國營飯店吃了個早餐。


    就前往汽車站,踏上了迴程的路途。


    迴到鎮上,直奔公社大院而去。


    找到自行車存放處,推著車子準備離開。


    一抬頭碰到了一位熟人迎麵走來。


    徐遠在公社裏看到周時念也有一瞬間的怔愣。


    但很快,兩人同時離開視線,擦肩而過。


    像是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周時念眉頭微微蹙起,徐遠來公社幹嘛?


    而且明顯神情哀傷,比之前段時間蒼老了許多。


    周時念心裏雖然疑惑,但並沒有太放於心上。


    騎著自行車迴了山溝村。


    剛進村就聽見了村民們議論。


    人群裏有人看到了周時念,順手扯了扯周圍人。


    “別說了,念丫頭來了。”


    村民們紛紛噤聲,眼神閃躲不與周時念對視。


    這樣一來,周時念心更加的沒底了。


    迅速推著自行車靠近人群。


    “嬸子,你們剛剛說啥呢?”


    村民們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最終還是一位和王嬸交好的嬸子開了口。


    “念丫頭,你還是快些把自行車送迴家。


    去牛棚看看吧!徐大福出事了。”


    這位嬸子麵上皆是惋惜,其餘人也同樣沉默。


    周時念霎時間,隻覺得腦子停滯了。


    緊接著躍於腦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徐爺爺,仇人來尋了。


    那大哥二哥豈不是也同樣危險?


    周時念此刻完全顧不得什麽禮貌不禮貌了。


    磕磕絆絆的將自行車,隨意就近托付給了,剛剛那位說話的嬸子。


    隨後大步奔向牛棚的方向,還未走近,便聽見了徐柳葉大放悲痛的聲音。


    以及徐奶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哀痛聲。


    中間還夾雜著徐小哲和徐軒的聲音,還有幾道女聲,暫時分辨不出來。


    周時念遠遠的就看到院子裏飄出一抹白色。


    推開院門,堂屋門頭掛著的白布,霎時映入眼簾。


    徐家人或跪或坐在地上,個個大放悲聲,滿麵淚水。


    大哥亦或是半跪在角落裏,抱著徐軒泣不成聲。


    二哥坐在門旁處,聽到響聲,轉頭望她。


    周時念現在隻覺得雙腿重達千斤,艱難抬腳走進院裏。


    在一片哭聲中,走到二哥身旁,顫聲問道:


    “二哥,這…是怎麽了。”


    周時念心底有種猜測,但她不願往這方麵去想。


    周時寧眼眶早已通紅一片,淚水在眼睛裏打轉,卻沒有落下來。


    目光看向躺在地上毫無聲息的徐大福。


    輕聲對周時念說:“念念,送徐爺爺一程吧!”


    周時念聽聞此言,淚水終決堤,順著臉頰滑落。


    不可置信,明明他去縣城之前,徐爺爺的身體還很硬呢。


    怎麽會突然就去了呢?


    想起往日裏徐爺爺每次都會一臉慈愛的喊她念丫頭。


    會故作生氣的責怪她,不該帶太多飯菜過來。


    會語重心長的和他們兄妹說,讓他們離徐家遠一點。


    會千方百計的瞞著他們一家的定居地址。


    還會和她們講他和爺爺年輕時共奮鬥的事跡。


    除了哥哥們,徐爺爺也是她真心當做親人的人。


    周時念艱難挪動到一床白布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以頭碰地,一連三下。


    許久不曾哭出聲的周時念,喉嚨裏溢出哭腔。


    徐奶奶把周世念抱進懷裏,無言傳來。


    另一邊是徐柳葉,身穿孝衣,麵色慘白,已經哭不成趟了。


    娘三個抱成一團。


    門口徐小哲直愣愣的跪在地麵上,雖未出聲,但淚水嘩嘩的往下流。


    徐遠媳婦懷裏抱著兩個十歲左右的閨女,滿麵痛意。


    孩子們大聲哭鬧喊爺爺。


    周時念擦了擦臉上淚痕,從徐奶奶懷裏離開,站起身,要去關門。


    周時寧伸手擋了一下。


    “念念,你…”


    “二哥,徐爺爺,什麽時候走的。”


    “今日淩晨三點一刻。”


    “我想看看徐爺爺遺體。


    徐爺爺身體一向康健,怎麽會突然就走了呢?


    我不相信。”


    周時寧眼神低斂,歎了口氣。


    “我原先也是不信的,但我和徐叔在給徐爺爺換衣時,特意留意了。


    沒有任何異常。


    昨晚之前,還一切如常,沒有任何反常之處。”


    “我想再看看。”周時念依舊不想放棄。


    她怕。


    怕這其中有內幕,怕是歹人所為,怕他們不設防,後續還會有人離開。


    周時寧沒有迴答,隻是將目光落在了徐奶奶的身上。


    周時念也順著二哥的目光望去。


    兄妹,兩人的對話聲,徐奶奶也聽見了。


    抽噎一聲開了口:


    “念丫頭,你徐爺爺今年已是高齡。


    我雖不舍他早早離我而去,但這生老病死,乃是自然法則。


    他年輕時奮殺,到底損傷了身子,他…我……嗚嗚…”


    徐奶奶這一番話說的很是艱難,字不成字,句不成句。


    周時念重新跪迴去奶奶身邊,安心聽完全程,輕輕的拍了拍徐奶奶的後背安撫。


    “徐奶奶您保重身體,節哀。”


    “念丫頭,你還未看你徐爺爺最後一眼。


    你若是不怕的話,就看吧。


    依照規矩,今晚就要下葬了。”


    徐奶奶此話並不是憑空捏造,而是他們老家規矩。


    不在祖地,不能留家過夜,必須當天下葬入土為安。


    得了首允,周時寧將門關上,阻擋了門外孩子的視線。


    周時念伸手掀開了徐大福身上蓋著的白布。


    以黃紙蓋麵,雙腳被綁,雙手擺放在身體兩側,蒼白如紙,僵直現象已然出現了許久。


    嶄新的衣服穿在身上。


    周時念摸上屍體,從脖頸處,到胸口再到下腹。


    突然手心裏傳來一股微弱且細小的湧動。


    周時念瞳孔驟然放大,使勁用手摁了摁,專心致誌的感受著那一股湧動,從原先的位置挪到另一處位置,在歸於平靜。


    周時念反常的舉動,落在周時寧眼裏,匆忙走過去蹲在周時念身側。


    顫聲問:“念念,怎麽了?”


    周時念扭頭:“二哥…徐爺爺不是……”


    “念丫頭~”徐奶奶的突然出聲,打斷了周時念的話。


    周時念繃住嘴巴,將自己的發現暫時壓在心底。


    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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