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周時寧煮了紅薯大米粥,熱的饅頭,就著雞蛋和蒜瓣拌在一起的雞蛋蒜吃。


    早飯後,三兄妹分別套上自己最厚的棉服 去了村口等車去鎮上。


    接著坐大巴去縣城裏,直奔供銷社裏買買買。


    由於昨天晚上提前列好了清單,所以這一次比上一次輕鬆了不少。


    有了上一次的定期買聘禮的經曆,這一次顯得格外駕輕就熟。


    周時寧帶著周時安在一樓買東西。周時念主要是去了三樓服裝專區,去買成衣和布料以及四件套。


    經過一上午的掃蕩,東西都買的差不多了。


    三人走出供銷社時,大包小包的提著。


    周時寧對周時念說:“念念,你去紡織廠找一下小五小六。


    把大哥結婚的具體日告訴他們。


    現在距離過年也沒有多久了


    差不多再有半個多月,廠裏也就放假了。


    他們若是不迴京都,就讓他們到家裏過年。”


    “好,我這就去。”


    周時念應了一聲,將手裏的東西,分別遞給周時安和周時寧。


    “大哥二哥,你們先去國營飯店吃飯。


    等會兒我和小六五哥小六哥去國營飯店裏找你們。”


    “嗯,好。”


    兄妹三人道分兩路。


    周時念到達紡織廠門口,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順著聲音望去,一夥人圍在一堆語言激烈的在討論走聲音。


    濃烈的好奇心,加上熟悉的聲音,使周時念走了過去。


    還未走近,便從人群裏的縫隙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容。


    是那天在紡織廠已經閑置屋裏,同她講織布機的曆史與使用方法的女同誌。


    女同誌滿臉羞愧,嘴裏磕磕絆絆的在講著什麽。


    手腕被一位男子牢牢的攥在手裏。


    仔細一聽,現場人竟然在指責女同誌不守婦道,對她指指點點,語言奚落。


    而不是責怪男子當街耍流氓。


    這是什麽道理。


    “你放開我,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見你家彩禮,我不是你媳婦。


    我就是嫁貓嫁狗也不會嫁給你,你放開我。”女同誌滿臉通紅,不知是氣的還是臊的。


    男子靜靜的抓著女同誌不放,另一隻手還不老實的一直想攀上女同誌的肩膀。


    男子大聲朝人群嚷嚷:


    “你媽已經收了我200塊彩禮錢。


    她說你就是我媳婦,你媽都相中我了,難不成你媽媽還害你不成?”


    男子話音一頓,嘴唇驟然貼向女同誌耳邊。


    “我看你這個工作也挺體麵的。


    你乖乖聽話跟我走,我就不跟你搗亂了,還讓你繼續上班。


    否則,你就別想安生了。”


    “你混蛋,離我遠點。”女同誌劇烈掙紮。


    人群裏不知是誰大聲喊了聲。


    “你媽都收了人家的彩禮,要不你就乖乖的和人迴去,要不就把彩禮還給人家。


    現在在廠子門口鬧算怎麽迴事啊!”


    “就是啊,這不是損害我們紡織廠工人的名聲嗎?”


    “我說小娟啊?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就把彩禮錢還給這位同誌。


    現在這樣拉拉扯扯的算什麽樣子?


    你以後還嫁不嫁人了。”


    “我看就是王娟不守婦道,我看他天天在廠裏跟那個姓許的眉來眼去。


    是不是有了更好的,所以就不要這位同誌了啊。”


    一番話激起千層浪,男子一聽到王娟跟別人眉來眼去,瞬間就怒了。


    “好啊,我說你咋不跟我好了呢,原來是看上小白臉了。


    那個小白臉是誰?說?你竟然敢給我戴綠帽子。


    我打死你。”


    男子的右手高高舉起,眼看著下一秒就落在王娟臉上了。


    王娟被嚇得大叫一聲,緊閉著眼。


    然尖叫聲依舊驟然響起,卻不是王娟的聲音。


    而是男子的唿痛聲。


    周時念在男子巴掌即將落下時,及時穿過人群,接住了男子的手腕,用力一捏向上一撇。


    男子頓時鬼哭狼嚎起來。


    “疼疼疼,放開我…啊疼…”


    周時念轉動手腕時就往下一拽,接著往旁邊一甩。


    力道之大,直接帶著男子往旁倒去,晃動了好幾下才穩住身子。


    經過這一打岔,人群裏的指責聲停了下來。


    眾人皆是一臉看熱鬧的表情,眼球來迴的滾動著。


    周時念將王娟擁在懷裏,低聲安慰道:


    “別怕,我帶你去治安局告他。


    當街耍流氓,意圖染指偉大的工人同誌,破壞社會風氣。


    讓治安局的同誌們賞他一顆花生米吃。”


    王娟抬頭,看到一張略微熟悉的臉,在聽到周時念的聲音後,認出了周時念的身份。


    “是你?”


    “嗯,是我?”


    “你是誰?”終於穩住身形的男子問。


    周時念目光淩厲的掃向男子。


    男子被這眼神嚇了一跳,但想起自己給出去的彩禮錢。


    以及王娟嬌美的容顏,又香又嫩的身體,壯著膽子意圖嗬退周時念。


    “我不管你是誰?這是我婆娘,我們自己家的事,你別瞎管閑事。”


    “沒有沒有,我不是他婆娘,我不知道,我沒有收他的彩禮錢。


    是我媽媽,不,後媽,是我後媽收了他的錢。


    我不想嫁給他,他不是好人。


    我不要嫁給他。”


    王娟猶如一隻受了驚的兔子一般,雙眼通紅,雙手緊緊的抓著周時念的胳膊。


    生怕周時念相信了男子的話,把她再次丟給男子。


    周時念輕輕的拍了拍王娟的手背,把人護在身後。


    就衝著那天王娟和她相處的一個多小時,又都是女性的份上。


    王娟她也護定了。


    “今個這閑事,我還真的管定呢。


    我算是聽明白了,我姐妹家裏那個後媽收了你的彩禮錢是吧?


    誰收了你錢?你娶誰去?


    我姐妹長的這般漂亮可人,可不嫁給你這隻癩蛤蟆,瞧瞧你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不仔細看的,還以為是麻子上長了一張臉呢。


    你怎麽敢舔著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對工人同誌,婦女同誌耍流氓的。


    是嫌日子太長,活夠了是吧?”


    “你……你起開,我不跟你說,王娟跟我迴家去。”


    男子被周時念一通懟,好半天才對周時念身後的王娟吼道。


    人就是這樣,不管幹什麽事都撿著軟柿子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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