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正不阿?皇後的公正向來隻用在你身上,五公主,你多尊貴啊,無論是吃穿用度,亦或者受寵程度,你顧飛絮都是碾壓眾皇女的存在,而本宮呢!”


    淒厲的聲音夾雜著濃濃的不滿,大公主眼尾通紅,原本明豔的小臉漸漸被猙獰卻取代,她探出指尖恨恨的指著顧飛絮,唇角一掀,揚起了一抹譏誚的弧度。


    “本宮被三皇妹折辱,母後在哪裏?本宮被崔答應虐待,母後又在哪裏?她麵上裝出一副慈愛溫和的模樣,背地裏卻恨不能我們去死!”


    “若不是白貴妃可憐本宮,收留本宮,什麽大公主,本宮早已被折磨至死!”


    她知道白貴妃接近自己另有目的,可那又如何!她要權勢,要站在眾山之巔,隻有這樣,她才不會受欺負。


    “父皇日理萬機,便是你們這起子小人蒙蔽。如今母妃已死,你們又要尋什麽借口構陷她,嗬嗬,也對,左不過一個死人罷了,還不是隨你們編排。”


    淒慘一笑,大公主搖搖欲墜的扶著胸口,她眸中一片空洞,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撲簌而下,沒有崩潰,更沒有大吼大叫。


    可就是這般無聲啜泣的模樣,更惹人憐惜。


    她洋洋灑灑的丟下幾句話,緊接著踉踉蹌蹌的來到淑妃身邊,不顧滿地血漬,雙腿一軟跪坐在了地上。


    少女小心翼翼的將淑妃攬進懷中,默默整理著她頰邊的碎發,一舉一動,皆透著一股濃濃的悲涼。


    那邊,林婉顏強忍著痛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她暗道一聲不好,果然見不遠處的帝王眸色晦暗,神情難辨,可見是聽進了大公主的話。


    如今皇後與五公主再難開口,否則定會落人口實;而歐陽靖方才不在場,所說的話難免會失去可信度。


    隻有她,一介臣女,才能站出來向帝王解釋。


    拍了拍歐陽靖的手臂,林婉顏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緊接著強忍疼痛,一步一步來到皇上麵前,蒼白著小臉緩緩跪了下去。


    “陛下,我們今日來此,是想查清宮人死因,她於今早在冷宮枯井中發現屍首,而那座枯井,與淑妃娘娘的院子僅一牆之隔。”


    “我們在查探現場痕跡時,發現了枝幹上留有繩索摩擦的痕跡,這才決定前往淑妃娘娘的住處尋找線索。”


    “後來,臣女碰上了伺候娘娘的小宮女,她捧著藥罐十分慌張,在臣女提出想要一探藥渣時,轉身便跑。”


    “那宮女將臣女與五公主引至了正房附近,還未等我們迴過神,娘娘便說了一些令人費解的話,進而,進而撞牆自盡,還請陛下明察。”


    不管有沒有用,這些話都必須要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否則一旦被扣上帽子,她與顧飛絮便再也洗不清了。


    迎著帝王意味不明的眼神,林婉顏隻覺心髒跳的飛快,她雙手交疊緩緩叩首,軟糯的語氣井井有條,絲毫不見慌亂。


    可這其中,還缺少佐證,僅憑她一人之言,並不能證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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