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我們很清醒。”


    “還在夢中的,怕是你們。”


    其他幾位大佬陸續發言,說話一個比一個硬氣。


    洛夫和韋爾偶爾想像從前那樣直接插話。


    不是被無視,就是被暴脾氣的老爺子們猛地一拍桌子嚇得閉嘴。


    國防部的李老爺子到底是當過兵的,三言兩句就把洛夫給蓋了過去。


    曾經那一大群身形高大、衣冠楚楚的入侵者讓這片土地上的民眾屈辱匍匐在地。


    卻硬生生地被戰勝饑餓寒冷、渾身是血的人民解放軍伸出手,拉著拽著重新站起來,再次立足於這個世界。


    華國軍人的血性和氣勢,向來是外國人忌憚的。


    洛夫和韋爾從一開始的囂張,到質疑,再到不可置信。


    最後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韋爾呆滯地轉頭看向洛夫。


    “長官,他……他們這是瘋了嗎?昨天不是還一直在說軟話嗎,今天怎麽這麽強硬?”


    洛夫比他還想不通:“他們難道不怕我們一生氣,答應的合作取消嗎?”


    華國代表還真不怕。


    有了最新方案,什麽狗屁合作通通都不需要。


    他們願意來參加這最後一次交談會,就已經很給這群外國人麵子了。


    “幾位,你們難不成是放棄航天工業發展了?”


    洛夫試探性地發問,得到的迴答無一不是斬釘截鐵的否定。


    原本勝券在握的幾項合作,到最後,竟一個都沒成功。


    一直到會議結束,洛夫都稀裏糊塗的,腦袋簡直亂成一團漿糊。


    他們完全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麽變成這樣的。


    直到華國代表都走光了,洛夫和韋爾等人才站起身來。


    離開的那一刻,所有人集體崩潰。


    “簡直一敗塗地,我們竟然一項都沒談成,怎麽會這樣?!”


    “華國難道找到了新靠山不成……不可能啊,現在有哪個國家會幫華國?”


    眾人七嘴八舌,聽得洛夫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都給我閉嘴,現在這麽能說,剛剛我要求他們釋放咱們人的時候你們怎麽不說?”


    身後有人在旁邊哼了一聲:“你剛剛不是也一直驚訝,沒怎麽說話嗎,怎麽好意思說別人?”


    韋爾聞言立刻兇狠地瞪過來。


    “我看你也隻會窩裏橫了吧?現在那麽強硬,剛剛怎麽沒見你對華國那幾個老頭子強辯幾句啊?”


    那人頓時不滿,同樣兇狠地瞪迴去。


    “我怎麽沒說?全程幾乎都是我在說,在旁邊連屁都不敢放的那個膽小鬼是你吧?”


    “你說誰膽小鬼?”


    “說的就是你!”


    兩人越說越憤怒,直接動起了手。


    葉蓁遠遠迴頭看了一眼,暢快又嘲諷地笑了一聲。


    轉頭迴來,隻聽身邊的各位前輩們都已經分好了工。


    “好,接下來咱們各單位精誠合作,爭取用最短的時間攻克發動機!”


    “大家一起努力,這次的發動機創造出來,肯定不會再出錯,再有安全隱患了,試飛員同誌也能安心了!”


    聽到“試飛員”三個字,葉蓁愣了一下,不由得想到葉寒錚。


    莫名的,她心中想見對方的想法更加迫切了。


    交談會的後續討論工作,在深夜終於完全結束。


    曹老笑著直起腰做總結。


    “好,經由大家的討論決定,咱們接下來的整體研發工作就分成五個組。”


    “每個小組所在的研究所,以及各個研究所負責的部分也都已經分配好。”


    “接下來,大家一起努力,爭取早日向國家和人民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即便已經深夜,眾人臉上也不見疲憊,各頂各的鬥誌昂揚,立刻大聲迴應。


    “好!”


    會議結束,眾人喜氣洋洋地離開會議室。


    葉蓁也一邊和曹老、鍾勝討論著接下來的工作,一邊往外走。


    剛踏出會議室大門,就聽空間內,小藝笑意盈盈地聲音響起。


    【恭喜主人,空間進度值再加10%,悠哉的退休生活已經在向您招手了!】


    聽到進度值增加,開心的情緒隻在葉蓁腦海中閃過一瞬,緊接著卻歎了口氣。


    離開之前,總要把該做的事做完。


    進度值已經走了那麽多,她卻還沒找到哥哥和媽媽。


    看來,是該加快動作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


    葉蓁一直在研究所忙前忙後,偶爾去空間見見三個小崽。


    但每次見,三個崽都幾乎嘟著嘴。


    “媽媽,大寶又是好久沒見你了,你都不想大寶的嗎?”


    “哼哼,好不容易到了京城,離媽媽近了一點,媽媽卻直接待在實驗室不出來了,二寶不開心!”


    三個小家夥一邊說,一邊撲過來抱著葉蓁的腿,黏糊糊地蹭來蹭去,哼哼唧唧地撒嬌。


    每到這時,葉蓁便莫名地覺得放鬆和治愈。


    她忍不住笑笑,蹲下來捏捏他們的小臉。


    “想啊,可是媽媽最近太忙了,等忙過這一陣,就迴去好好陪你們,好嗎?”


    大寶二寶被捏得嘿嘿笑,瞬間諒解,一頭拱進葉蓁的懷裏。


    三寶則小眉毛皺著,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葉蓁,帶著一絲擔憂。


    “媽媽,你千萬不要累到自己,一定要注意身體哦,三寶會擔心的!”


    小家夥一字一頓,說得格外認真。


    葉蓁心頭一暖,忍不住使勁抱了抱三寶。


    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她從前沒什麽感覺。


    此刻卻十分認同。


    葉蓁再次忍不住感歎:“有你們在真好。”


    有小孩子陪在身邊,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研究所和部隊離得很近,葉蓁忙碌之餘,時不時便能看見謝淮京的身影。


    如果不是親耳聽老師說過他每天可怕的訓練量,她都有些懷疑這位謝首長是不是天天在部隊裏沒有別的任務。


    又一日,葉蓁剛和鍾勝一起核算完驗算結果。


    她剛打了個哈欠,就看見曹老滿臉意味深長的笑容。


    “老師,您笑什麽?”


    葉蓁正疑惑,就見曹老伸手朝外麵一指。


    “我笑我學生真是好福氣,三天兩頭就有人來看望。”


    葉蓁一愣,意識到什麽,連忙走到窗戶邊往門外一看。


    謝淮京正靜靜地立在研究所大門口那棵蔥鬱的樹下。


    他一身軍裝常服穿得筆挺整潔,站立如鬆。


    那張五官優越的臉連同額上的帽徽一同沐浴在陽光下,像是在發著光。


    即便看了很多遍,葉蓁還是不由得一個晃眼。


    迴過神又無奈地閉了閉眼。


    她小聲:“怎麽又來了?”


    從賓館那晚以後,他單獨見他,葉蓁心裏總有種莫名的。


    說不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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