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鳳蓮大吃一驚,不知道為何程啟明突然提起了這一茬。


    她心頭突突直跳:“你、你不是都知道嗎?!”


    當初她為了上位,把那個孩子扔出醫院,就是想讓他自生自滅。


    那麽小的孩子,早就已經死透了!


    程啟明臉上一片灰白之色,讓人瞧了不寒而栗。


    他咧著嘴唇,大聲嘶吼,把能夠到的東西全都砸了。


    霎時間,屋子裏一片狼藉,碎裂的瓷片和玻璃四濺。


    林鳳蓮心頭不妙的預感愈發強烈。


    程啟明徹底癲狂。


    風光了大半輩子跌了個跟頭。


    頭破血流,名譽掃地。


    他臉上像是充滿了血,眼睛往外凸出,模樣甚是可怖。


    林鳳蓮害了他親兒子,給他戴了綠帽子!


    還恬不知恥地想要霸占藍天藥業。


    對了,還有程安溪。


    這個女兒估計也不是親生的。


    操勞了大半輩子,原來是給他們一家做了嫁衣。


    他程啟明,才是這個家的外人!


    程啟明轉過頭,死死盯住了林鳳蓮。


    他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向她走去,好像要把她的頭給擰下來。


    林鳳蓮害怕驚恐,但又不知是哪裏惹到了他。


    隻好朝兒子投去了求救的視線。


    程啟明平時最疼程牧川了。


    “兒子,快扶著你爸到屋裏休息。”


    林鳳蓮發出蚊子哼哼一般的聲音。


    程牧川同樣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閉上嘴裝死。


    但是下一刻,程啟明的眼神就傳了過來,調轉了目標。


    這個和外人生的野種!


    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的寵愛!


    從小到大,吃的穿的都是最貴的!


    程牧川早就被那天的那頓毒打嚇破了膽子。


    他站在原地動彈不得,瑟瑟發抖。


    他今天穿了一件外國進口的西裝,頭上還抹了發膠,腳下踩了國外定製的牛皮鞋。


    這一幕落到程啟明的眼中,更讓他怒火中燒。


    他一抬胳膊,狠狠扇了程牧川一巴掌。


    程牧川發出了一聲慘叫:“媽,媽,你快來救救我!”


    “今天誰都救不了你了!”


    程啟明一聲冷笑。


    他從腰間抽下皮帶,用盡力氣朝程牧川的臉上身上抽去。


    很快,程牧川的身上就重新布滿了血痕,隻知道抱頭鼠竄。


    “我親兒子,被你調換後死在外麵,成了孤魂野鬼,都不能入我們程家的祖墳。”


    “你把這個和外人生的私生子當成寶,哄騙了我這麽多年,真以為能瞞一輩子?”


    程啟明看著依偎在一起的林鳳蓮母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報複的快感。


    而林鳳蓮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沒想到,秘密竟然還有敗露的一天!


    恐懼擒住了她的咽喉,林鳳蓮支支吾吾,沒能說出一句辯解的話。


    反倒是程牧川,硬了腰板。


    他掛著一臉的血,伸出手指著程啟明的鼻子。


    “你既然知道了,那我們也不瞞你。”


    眼見事情敗露,程牧川索性放手一搏,梗著脖子同程啟明對峙。


    “你這個年紀,要想再生一個出來,早就難上加難了。你親兒子死在外麵,連骨灰都找不著。”


    “現在,你就隻有我能依靠!懂事的,就趕緊把財產交到我手裏,這樣以後我還能給你養老送終。”


    “你放屁!”


    程啟明被氣瘋了。


    他衝上去,又展開新一輪的毒打。


    程牧川覺得自己會被他給打死。


    他一咬牙,看中了旁邊的椅子,拎起來反擊,照著程啟明的頭砸了下去。


    雖然程啟明躲避及時,但他頭上還是被豁出了一個大口子,往外汩汩冒著血。


    血很快在地上積起一灘水窪,眾人包括程牧川在內都嚇了一跳。


    程牧川意識到不好,轉身就往樓上跑。


    但身後的程啟明已經完全被憤怒支配。


    他身體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能量。


    他猛地抓住了桌上的水果刀!


    從背後摁住了程牧川!


    程牧川被壓在地上,瞳孔放大,看見了朝自己而來的刀尖。


    他想要求救,可是已經晚了。


    程啟明瘋狂舉刀,疼痛讓他喪失了所有理智。


    隻想把眼前這個代表他屈辱的東西抹殺。


    他將刀插在了程牧川的脖子上。


    一時間,血流如注。


    而他猶覺不過癮,把刀抽出來,重新紮入程牧川的身體。


    一連數十刀,刀刀致命,刀刀見骨。


    程牧川的瞳孔渙散,想要求救。


    但隻有嘴角不停往外冒出血沫。


    他一點一點僵硬,眼睛瞪著天花板,徹底失去了生命體征。


    程啟明殺紅了眼,哈哈大笑。


    他拿著沾滿血的水果刀,看向了林鳳蓮。


    “你——你別過來——”


    林鳳蓮雙腿發軟,求生的欲望讓她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往外跑。


    她顧不上程牧川,隻想保住自己的那條小命。


    但後衣領被一雙大手抓住,大力往迴扯。


    林鳳蓮差點窒息,死命掙紮,但仍晚了一步。


    背後傳來一股涼意,緊接而來的是強烈的疼痛感。


    她差點昏死過去。


    程啟明一刀捅入了她的後背,狠狠一劃。


    留下了一個貫穿整個脊背的傷口。


    林鳳蓮連慘叫聲都沒能發出。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趁著程啟明掉以輕心,跌跌撞撞撲到前麵。


    目睹了這一切的程安溪已經快被嚇到精神失常了。


    她抱住樓梯的欄杆,大聲尖叫起來。


    “爸爸,爸爸——”


    程安溪叫住了程啟明。


    程啟明扔下已經半死的林鳳蓮,拖著步子往樓上爬。


    “你這個賤種,也不是我親生的,你也該死,你也該下地獄!”


    他身上沾滿了血,滴答滴答落在光滑潔白的瓷磚上。


    而他手中的水果刀,依舊閃爍著鋒利的寒光。


    “我們都別活了!”


    程啟明瘋狂大笑,伸出手一把扯過程安溪。


    他朝那張清新白嫩的臉上吐了口唾沫。


    “我先把你的臉劃花,然後再送你上路。”


    程安溪腿軟了,瘋狂扭動著身體。


    可她完全不是程啟明的對手。


    她清晰感受到刀刃切斷肌肉的觸感,還有痛徹心扉的疼痛。


    程啟明放開她,她急忙往臉上抹去。


    一手的血。


    看著自己的傑作,程啟明滿意極了,重新舉起刀。


    “我這就送你去跟你那個野種哥哥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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