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小名叫什麽?


    有的人,可能是從名字裏取一個字,叫小紅、小明、小麗……


    有的人,父母秉持著賤名好養活的原則,給孩子起小名叫狗蛋、鐵柱、二丫……


    鄭希彬小時候家裏人一般都叫他彬彬,可他在外麵有個響當當的小名,叫‘小爸爸‘。


    這個名號是怎麽來的呢?


    一切還要從鄭媽媽說起。


    鄭媽媽最大的愛好就是看劇,那時候的小孩都皮實,家長照顧的也不像現在這麽精心。


    鄭希彬沒上學前,他媽媽帶他的方式,就是把他放在自己旁邊,塞上兩塊磨牙餅幹,讓他在旁邊乖乖吃餅幹。


    剛長牙的小孩,兩塊磨牙餅幹能吃很久。


    鄭媽媽自己就一邊看劇,一邊打毛衣,啥事都不耽誤。


    鄭希彬從小就咬著餅幹跟他媽媽看了不少影視劇。


    上學後,別的男孩都喜歡玩球,他就喜歡和小姑娘們一起玩過家家。


    作為辦家家酒小團體中唯一的男生,他成了扮演爸爸的不二之選。


    辦家家酒玩的多了,附近的小姑娘看見他都管他叫小爸爸。


    一些淘氣的男孩看見他,也湊熱鬧喊他小爸爸。


    時間長了,他這個名號算是喊出來了,變成了他在外麵的小名,周圍的叔叔阿姨們看見他,也調笑地逗他:


    “‘小爸爸’要出去玩啊!”


    “‘小爸爸’今天沒辦家家酒啊?”


    “‘小爸爸’放學啦!”


    .…..


    隨著年齡增長,他不玩辦家家酒了,但名號還在。


    以至於他小妹妹在和鄰家小姑娘一起玩辦家家酒時,堅持要拉著她那已經上初中的哥哥,扮演爸爸一起玩。


    爸爸還沒下班,媽媽也出去買菜不在家。放暑假在家看孩子的鄭希彬實在是拗不過兩個小姑娘,隻好耐下性子陪她們玩。


    等鄭爸爸下班迴來,看見自己那上初中的兒子居然在和兩個小女孩玩過家家。


    鄭爸爸腦中‘轟’的一聲,仿佛有什麽崩塌了。


    本來今天就在外麵聽見有人嚼舌根,說他家兒子不正常,像小姑娘似的。哪有大小夥子放假不出來玩,天天窩在家看電視的呀。


    媽媽買菜迴來後,爸爸拉著媽媽進臥室裏大吵一架,鄭希彬在外麵隱隱約約聽見他爸爸埋怨媽媽太愛看劇,把孩子都帶壞了。


    媽媽聲嘶力竭地哭喊著:“你管過孩子嗎?都是我辛辛苦苦照顧的,現在反倒成了我不對。”


    ……


    在門口偷聽的鄭希彬很茫然,不就是帶妹妹玩玩遊戲嗎?爸爸媽媽為什麽要吵成這樣?


    晚上,鄭希彬躺在床上睡不著覺,滿腦子都在想爸爸媽媽吵架的原因。


    ‘吱呀’


    黑暗中,房門被推開一個縫,背著光一個人站在門口。


    鄭希彬被嚇了一跳,坐起來定睛一看,門後那人的身影好像是鄭爸爸,奇怪地問:“爸?怎麽了?”


    “沒睡呐。”


    鄭爸爸推門進來,坐在兒子床邊,一副要談心的架勢。


    坐下後卻久久沒有開口,表情欲言又止的樣子,吭哧很久才問出一句:“兒子,你有什麽夢想嗎?”


    電視裏那些演員,可以演大將軍,可以演富豪,可以演皇帝,甚至可以演超級英雄。


    鄭希彬對此非常羨慕,一臉正經地表示:“我以後想當演員。”


    “哦,那個……那個……那你……咳、咳.....那個,挺晚的了,你睡覺吧。”


    鄭爸爸也不知道到底想說什麽,磕磕巴巴好久,最後隻吐出一句‘睡覺吧’,就起身推門離開了。


    鄭希彬沒有說謊,他是真的想當演員,後來也成功考上了b市戲劇學院。


    鄭希彬其實原本挺自傲的,在學校成績優異,表演課上經常被誇,長得也算是又高又帥。


    可不知怎麽迴事,每次有劇組來學校選演員,他都選不上。


    臨近畢業,他從已經簽了經紀公司的舍友口中得知一個消息:


    positive男團最火的歌手李煜,單飛後要發行的第一張專輯需要一男一女兩位演員拍攝mv,會到他們學校選演員。


    鄭希彬把這當成自己畢業前的最後一次機會,對此十分重視。


    可選演員那天,他都沒來得及進去麵試,來選演員的工作人員就出來通知大家,演員已經定下來了,剩下的人不需要再麵試了。


    聽說被選中的男演員,是比他小一屆的一個學弟,叫柳予安。


    當天麵試的人太多,他也沒看見那個柳予安到底長什麽樣?


    他很想看看那個被選中的柳予安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害他連麵試的機會都沒有,他想知道自己到底輸在哪裏?


    他一打聽,才知道這個學弟在學校很有名,據說很帥,長相在戲劇學院這種遍地帥哥美女的地方也極為突出。


    他還沒見到那個學弟,就在學校的一個拐角,撞見了一場告白。


    男生背對著自己站的筆直,女生低著頭舉著粉色的信封,很明顯是在告白。


    趁他們沒發現自己,鄭希彬尷尬地後退兩步,剛想轉身離開,就聽見女生嬌羞的聲音:“柳予安,我喜歡你。”


    柳予安?


    這個男生就是柳予安?


    鄭希彬不由自主停住後退的腳步,站在那眼睜睜看著男生拒絕,女生跑掉。


    在男生要抬腳離開時喊住他:“你就是柳予安?”


    男生轉過身,客氣地點下頭說:“是,我是柳予安,您是……?”


    看見人,沒啥說的,確實帥,這樣的帥哥之前在學校裏居然都沒遇見過。


    鄭希彬雖然有點自戀,但也不至於自戀到認為自己比這個男生帥。


    如果是他,鄭希彬認為自己也沒啥可說的,瀟灑道:“沒事,我就是來看看被選中演mv的男主的人長什麽樣?”


    話落,毫不留戀轉身就走,留下一個自認為十分瀟灑帥氣的背影。


    算了算了,沒被選中就沒被選中吧。


    馬上就要畢業了,哥們我長得又帥演技又好,不怕沒出路。


    鄭希彬有自己的傲氣,畢業後準備大展拳腳大幹一場。


    現實卻給了他響亮的一耳光。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他是真的沒出路。


    雖然畢業後順利簽約進入利海傳媒,但他簽約後卻久久接不到工作,經紀人好不容易把他按進利海投資發行的距離。


    可還沒開拍就被趕出劇組,原因是他再開機儀式上絆了一下,意外撞翻了香爐,導演認為,這是一個極不吉利的信號,把他趕出劇組,不用他了。


    後來,他麵試得到一個男三的角色,這個角色人設極好,讓他得意不已,感歎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可剛拍了兩天,就又被換了,原因是投資商的兒子想演這個角色,然後他就丟了工作。


    第三次,經紀人又幫他接到一部劇,是上個劇組的導演介紹的。


    雖然是個反派,但好歹戲份不少。


    這部戲拍攝過程中沒出什麽差錯,順利拍完了。


    可剛拍完沒多久,這部劇的男主被其女友爆料家暴,還吸du。


    警方得到消息迅速出動,很快就查清了,其女友不是誣告。


    男主剛進去唱鐵窗淚沒多久,女主又被查出偷稅漏稅。


    男女主都出了事兒,這劇是徹底不能播了。


    鄭希彬辛辛苦苦拍戲小半年,卻一夜迴到解放前。


    經紀人覺得他這個人太不吉利,沒有出頭的命,決定放棄他,也不再給他張羅工作了。


    鄭希彬還不想放棄,開始到處麵試,給自己找出鏡機會。


    倒也接到幾個龍套工作,可在b市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他連溫飽都難以維持。


    好在他家裏條件還不錯,可以給一定的經濟支持,否則他的日子不知道要有多難。


    當然,這還不是最糟糕的,還有一件更加雪上加霜的事,經紀人給他打電話說公司決定跟他解約。


    鄭希彬剛拍完一場扮演乞丐的龍套戲,臨時接到電話,風塵仆仆來公司談解約,意外遇見了來利海簽約的柳予安。


    擦肩而過時,鄭希彬低下頭,隻覺物是人非。


    “師哥。”


    柳予安往外走時,遠遠就覺得站在門口一身狼狽的那個男人很眼熟,擦肩而過後,終於想起他們在學校見過,好像是比他大一屆的學長。


    既然想起來了,也沒有見麵不打招唿的道理,柳予安轉身打招唿。


    見他轉過頭一臉驚詫,柳予安彎起嘴角笑道:“你不記得我了?我是b市戲劇學院的,比你小一屆。”


    鄭希彬整理好情緒,淡淡道:“我記得,柳予安。”


    “對,是我。”


    …...


    兩人打了招唿,互相寒暄兩句也就分開了。


    再次見麵,是在一個月後,兩人進了同一個劇組。


    柳予安扮演校草男二,鄭希彬扮演班級的同學甲。


    雖然鄭希彬的角色,整部劇都沒有一句台詞,甚至可能沒有正臉鏡頭,但作為校園偶像劇班級裏的一分子,他還是要天天出場,在教室扮演學生湊人數。


    再次見到鄭希彬,柳予安很驚訝,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學長,畢業這麽久了,居然還在跑龍套。


    見鄭希彬有點兒躲自己,柳予安也沒再湊過去找不痛快。


    他可以理解,人在落寞時,最不想遇到的,大概就是熟人。


    兩個人關係的改變在這部劇的殺青宴上。


    一個姓錢的投資商,三番五次往他身邊湊,柳予安對此隻覺惡心不已。


    他不是沒聽說過這個圈子有潛規則,隻是不知道,原來男的也會有這樣的危險。


    好在,這個錢總還算識趣,在柳予安發現他的意圖明確拒絕後,就端著酒杯離開了。


    ……


    鄭希彬端著小蛋糕又往陰影處退了退,慶幸對方沒有發現自己,又感慨自己不過是找個角落吃小蛋糕,怎麽還能遇見這樣的事。


    知道那個禿頭男人和女服務員離開,鄭希彬才鬆了口氣,從角落裏出來。


    也不知道他們口中,那個穿一身白的男孩是誰?怕是要倒黴了。


    鄭希彬拿著小蛋糕四處走動張望,想著要是能看見那個一身白的男生,還是提醒一下。


    刻意尋找下,很快他看見了那一身顯眼的白色,驚到手裏的小蛋糕差點掉下去。


    怎麽會是他?


    鄭希彬繞過人群,來到柳予安身邊,看見他手裏拿著一杯白水,而不是紅酒,鬆了一口氣。


    看來那杯被下了藥的紅酒還沒送過來。


    鄭希彬拉著柳予安避開人群,小聲提醒:“不要喝紅酒,服務員遞給你的也不行,有人要給你下藥。”


    突然被人拉走,又被囑咐不要喝酒。柳予安不明所以,還是淡淡笑著迴應:“我酒精過敏,從不……”


    從不喝酒,這幾個字還沒說出來,柳予安感覺有點頭暈,反應過來不會真的被下藥了吧。


    可我明明沒有……


    對了,水——


    這杯水,是在他拒絕了一杯酒後,才又換給他的。


    難道真的被下藥了?


    柳予安雖然剛出校門,社會經驗少,但也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保持清醒。


    用力薅下自己衣服上的胸針,照著自己的手心紮下去,


    痛感讓他清醒了幾分,轉頭看見那個錢流氓又過來了,猜測這個藥可能就是他安排的,拿著胸針狠狠劃了過去。


    錢流氓臉邊上被刮到,留下一條大概兩三厘米的血痕。


    傷口不大,氣勢卻驚人,他雙手顫抖,臉色發白,眼神卻如同要殺人般深寒。


    錢總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鄭希彬把柳予安帶走,送到了醫院。


    經此事後,兩人的關係變得密切起來。


    柳予安幫鄭希彬牽線找戲拍,鄭希彬幫他忙活一些經紀人該做的事。


    對,沒錯,幫助藝人看劇本、跑劇組、查看合同漏洞……這些原本都是經紀人該做的事。


    不過,柳予安的經紀人出事後就沒出現過,電話裏說是他還要帶別的藝人顧不上這邊,一些小事讓柳予安自己處理。


    柳予安沒有經驗,但鄭希彬已經自己獨立混了大半年,很多事兒都能上手,就幫柳予安忙活起來。


    事實上,經紀人之所以會這麽做,是因為擔心那個錢總不一定什麽時候會出手收拾柳予安,他並不知道錢總已經被柳家出麵警告過了。


    最重要的是他覺得柳予安用胸針劃人,情緒太不穩定,不可控。不會為人處事,難成大器。


    當然,如此俊秀的一顆好苗子,經紀人也沒打算就此放棄,可這樣的脾氣秉性,不教育也不行。於是打算冷他一年半載的,讓他學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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