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霧穀東側,於恩泰等人對麵有一棵五人合抱的參天大樹.此刻已是冬季,樹葉早已脫落,露出了一側枝幹上水桶粗的樹洞,不知何時,樹洞內多了一個巴掌大小的迷你閣樓,閣樓四周光芒閃耀,其內卻是另一番風景!


    閣樓看起來小巧迷你,內部卻足有十數丈大小,容納百多人也不顯得擁擠!


    閣樓內部如同一座大殿,大殿兩側各擺著一排座椅,座椅上早已坐滿了人,男女老少皆有,這些人身後分別站著兩到三名隨從或弟子。


    不管是坐著的還是站著的,無一例外周身殺氣縈繞,邪氣凜然,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路數。


    大殿盡頭則並列著兩張座椅,左邊坐了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嫗,老嫗手拄一根鹿頭拐杖,臉上肌肉鬆弛,皺紋密布,一副老態龍鍾之勢,但那雙老眼偶爾開闔間閃過的兇芒卻讓人望之生畏。


    老嫗身後站著一位穿著暴露,風情萬種的的美豔少婦,這少婦不是別人,正是與吳越有過露水姻緣的“逆仙盟”密探戎欣桐!


    老嫗右側則是一位灰袍灰衣灰發灰須的老者,老者雖過花甲之年,看起來卻比老嫗精神多了。


    老者身後同樣站著一位青年男子,二十六七歲年紀,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眼中卻透著一股陰毒狠戾之氣,讓人莫名的想要遠離。


    自從見到戎欣桐後,青年的目光就沒從戎欣桐身上離開過,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戎欣桐全身,目光如刀,恨不得將戎欣桐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服徹底拔下來看個透徹。


    這種充滿占有欲的目光讓戎欣桐很是反感,蹙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不自然的一邊退了幾步,拉開與他的距離。


    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個青年的表現比起吳越簡直是天壤之別。


    想起吳越,戎欣桐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突然臉色一變,狠狠的瞪了青年男子一眼,然後冒著被老嫗責備的風險,從儲物袋內取出一件長袍披在身上,遮住了裸露在外的大片雪白肌膚。


    青年見此,失望的歎息一聲扭過了頭!


    整座大殿莊嚴肅穆,氣氛壓抑,靜的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將目光移向大殿盡頭的老嫗,一個個眼中充滿了敬畏與忌憚!


    老嫗很滿意眾人的反應,品了一口香茗後放下茶杯對身側的老者說:“風神葬地開啟在即,國子監各峰首座,各院院主傾巢而出,對風神傳承勢在必得。天恨道友,此等情況下若繼續單打獨鬥,恐怕有些不明智吧,以老身之見,我們不妨合作一把如何?”


    原來這灰袍老者竟是被黑陵衛通緝了數千年的煉虛大能天恨老怪,能與他平輩論交坐而論道,不用問,這老嫗肯定也是煉虛期大能無疑。


    天恨老怪聞言冷笑道:“國子監對風神傳承勢在必得,難道你‘逆仙盟’就不是?既然大家都誌在風神傳承,我跟你合作豈不是與虎謀皮?”


    老嫗也不生氣,笑道:“與虎謀皮總歸還有周旋的餘地,若單打獨鬥,你就得第一個出局,事到如今老身也不瞞你,我‘逆仙盟’已經得到確切消息,除了於恩泰一眾化神長老之外,國子監還暗中派了枯木真人與無痕上人兩位煉虛大能,這兩人我想天恨道友應該不陌生吧!”


    提起枯木真人與無痕上人,天恨老怪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還是嘴硬的說:“那又如何,國子監一直自認是終南山的主人,區區兩名煉虛大能他們還是拿的出來的!”


    老嫗繼續笑道:“別忘了這兩人可都是隻差半步就能合體成功的煉虛巔峰,天恨道友煉虛中期的修為在他們麵前可不夠看啊!”


    天恨老怪一張老臉變得異常難看,咬牙切齒的說:“鬼母道友好像也沒突破煉虛巔峰吧,就算老夫投靠鬼母,你我二人合力依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再說了,這裏離國子監咫尺之遙,一旦發生不測,通天峰中隱修的其他煉虛大能幾個唿吸就能趕到,既然如此老夫很好奇你哪來的勇氣打風神傳承的主意!”


    老嫗笑道:“財帛動人心,天恨道友不也打算火中取栗嗎!”


    天恨老怪說:“我跟你可不一樣,老夫一介散修,還不至於狂妄到挑戰國子監跟‘逆仙盟’去,趁你們大打出手之際渾水摸魚,隨意搶幾件寶物也就滿足了,至於先前誇下的海口,隻不過是給自己壯壯聲威罷了,這種鬼話鬼母道友也信?”


    “既然天恨道友誌不在風神傳承,那我們就有的談了!”老嫗繼續說道:“實話告訴你,為了今天我們‘逆仙盟’準備了整整三年,既然對風神傳承誌在必得,來到隱霧穀的,自然不止我一個煉虛大能。”


    “隻要道友肯跟我‘逆仙盟’合作,老身可以做主,事成之後除風神傳承外的其他寶物,道友可優先挑選三件,如何?至於道友擔心之事,老身可以保證,通天峰中潛修的煉虛大能,三天之內一個也來不了!”


    天恨老怪意動了,疑惑的問道:“既然你們‘逆仙盟’這麽有把握,又何必多此一舉的找老夫合作呢?”


    老嫗笑道:“醉翁之意,自然是在道友你了,我‘逆仙盟’一向大開方便之門,廣招天下英豪,盟中眾位長老對道友慕名久已,無不希望道友加入我盟共商大業。”


    “天恨道友,孤零漂泊這麽多年,散修的苦你還沒吃夠嗎?”


    “黑陵衛殺你妻兒,屠你好友,誅你九族,這份血仇難道你就甘願咽下嗎?”


    “單憑自己,就算你豁出命去,又能耐黑陵衛何?若想報仇,加入‘逆仙盟’是你唯一的機會,天恨道友,好好想想吧!”


    一番話說得天恨老怪心有戚戚然,這些年被黑陵衛追的猶如喪家之犬,散修的苦他確實早就受夠了。


    但對於逆仙盟,他心中有一種本能的抗拒。


    眾所周知,逆仙盟極力與整個仙族為敵,跟這群亡命徒攪和在一起,下場絕對不比落入黑陵衛手中好多少。


    別看鬼母說的好聽,真的入了他們甕中,接下來的事還由得自己嗎,以他的身份八成是會被當做炮灰使用的!


    “原來鬼母道友打的是這個主意!”天恨老怪雖然有心拒絕,但也不願太過得罪對方,溫婉的說:“老夫自由散漫慣了,受不了門派約束,鬼母道友的好意,隻能愧受了!”


    老嫗見此並不意外,依然淡定的說:“道友不用急著做決定,我們不妨在風神葬地先合作一次,彼此先建立一些默契與信任,至於加入‘逆仙盟’之事,等風神葬地的事結束以後我們再談,如何?”


    既然鬼母已經做出讓步,天恨老怪也不願做的太絕,聞言問道:“如何合作?”


    鬼母笑道:“風神傳承這麽大的事,作為蠻神大陸的霸主,天庭怎麽可能不摻和,原本天眼隻派了一位煉虛大能,對於此人,我們也想好了應對之策。”


    “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天眼中的另一位煉虛大能正在附近遊曆,聽到消息後也趕了過來,目前兩人已經匯合。”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我們沒有絲毫準備。”


    “雖然無辜多出一位煉虛大能我們也能應付,但風神傳承之事太過重大,‘逆仙盟’不允許有任何變數出現,所以還請道友幫忙攔下其中一人。”


    “放心,老身不會讓道友白忙活的,這是定金,塵埃落定後三件寶物的優先選擇權依然作數!”


    老嫗遞過一隻儲物袋,天恨老怪神識掃了一眼後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單單一個煉虛大能,老夫自信還能應付,此事就這麽說定了!”


    正事談完,殿內氣氛頓時輕鬆下來,天恨老怪品了一口香茗說:“如此簡單之事,鬼母道友為何早先不說,非要繞這麽大一個圈子。”


    老嫗笑道:“有求於人,若不說點什麽,豈不是顯得不把自己當外人!”


    “哈哈……”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這時大殿角落一道黑芒閃過,殿內便多了一位中年大漢,大漢快步跑到近前,麵向老嫗單膝跪地,說:“啟稟鬼母,光門已徹底開啟,很多散修已經衝進去了,國子監與天眼的人暫時沒什麽動靜。請教鬼母下一步指示!”


    老嫗站起身,看向天恨老怪說:“好戲終於開場了,天恨道友,可願隨老身一同前往?”


    “恭敬不如從命!”天恨老怪同樣站起身來,抱拳一拜!


    老嫗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身後的戎欣桐說:“你立刻趕迴國子監主持大局,那些榜上有名的天驕能殺則殺,能廢則廢,尤其是渡過天劫的吳越與公孫勝,不惜一切代價定要將這兩人斬殺,否則,假以時日他二人必定成為我‘逆仙盟’心腹大患!”


    戎欣桐身體一個哆嗦,臉色瞬間蒼白無血,對於吳越,她是真的不想傷害,可這種事又豈是她能決定的,隻好機械的領命說:“屬下遵旨!”


    戎欣桐正要離開,天恨老怪身後的青年男子急了,忙說:“爺爺,鬼母前輩,國子監危險重重,戎仙子一人未必應付得來,我想與她一同前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天恨老怪太了解這位孫子的品性了,又豈會不知他打的什麽主意,正要嗬斥,轉眼一想又忍了下來。


    風神葬地大能聚集,進去後自己未必能護得住他,索性讓他躲避一番也好。


    但這畢竟是人家之事,自己也不好太過摻和,隻好將目光投向老嫗!


    如此好的拉攏機會老嫗豈會放過,麵帶微笑的看著青年男子說:“那就有勞賢侄了!”


    說完之後轉向戎欣桐說:“宇飛賢侄對國子監不熟,一路上你多照應著些!”


    戎欣桐臉色泛苦,無奈領命!


    老嫗見此大手一揮,所有人同時化作光點衝出閣樓,衝出樹洞!


    ……


    外麵果然已經熱鬧非凡了,聚集了三年的迷霧終於消失,化成了一座寬約三丈,高約五丈的巨大拱門。


    此刻無數散修拚了命的朝拱門衝去,其中大多數都是金丹期修士,元嬰期與築基期隻占了一小半,偶爾還夾雜著一兩個化神期修士!


    財帛動人心這話果然不假,連築基修士都不自量力的過來摻和了。


    老嫗見此冷笑道:“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風神傳承豈是你們能惦記的!”


    這時又有幾位化神修士衝了進去,老嫗定睛一看,竟是於恩泰等一眾國子監首座,眾位首座之中還夾雜著兩名陌生男子,雖然極力掩藏自身氣息,但老嫗還是感受到了兩人體內那如淵似海的龐大法力。


    不用問,這兩人肯定是國子監派出的那兩名煉虛大能枯木真人與無痕上人了。


    這群人衝進去後,老嫗說道:“走吧,我們也該出發了!”


    說完率先朝拱門飛去,天恨老怪等其他人急忙跟隨!


    他們走後,那個叫宇飛的青年男子湊到戎欣桐身邊,一臉諂笑的說:“戎仙子,咱們也走吧!”


    戎欣桐從儲物袋內取出一件飛梭法器,踏上之後獨自飛離,絲毫沒有理會身後的宇飛!


    宇飛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惡狠狠的咒罵幾句後同樣取出飛行法器,緊追戎欣桐而去!


    ……


    半個時辰後!


    確定所有人都飛進光門,再等下去也不會有什麽收獲,躲在西側山坳中的桑弘丘從袖中掏出一個土黃色卷軸,抓住一角用力一抖,卷軸內便飛出一片黑色光點,在落地的一刹那,這些黑點瞬間化成了一個個身披黑甲的將士!


    領先一人身披黑色大氅,雙目開闔間閃過點點寒光,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無敵戰將!


    桑弘丘見此急忙迎上去說:“國子監離火峰下離火院主桑弘丘見過將軍,敢問將軍名諱?”


    將領握著刀柄甕聲甕氣的說:“某乃黑陵衛袁州鎮督裴元華,奉總鎮大人之命前來,今日本座隻是協查,具體如何行事,還請院主下命令吧!”


    此人竟是接吳越一家前往京城的袁州鎮督裴元華,終南山緝盜之事竟然從袁州調兵,黑陵衛那位高高在上的總鎮大人對自己京城的下屬是有多不信任!


    這個問題桑弘丘可不敢深究,急忙賠笑道:“大人說笑了,你我配合而已,何來命令一說!還請大人分出一小部分人手追擊附近依然觀望的邪修,其餘人手圍住七彩拱門,看見非國子監修士出來,直接擊殺就是!”


    裴元華點了點頭,大手一揮,一隊人馬兩兩一組朝四麵八方飛去,追擊那些觀望的邪修去了。


    剩下的人圍住七彩拱門枕戈待旦,擺出一副大戰臨頭的架勢!


    作者你我當初說:求鮮花,有鮮花的砸過來吧,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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