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早在侍女的幫助下吳越穿上王世子的蟒袍,在諸多黑陵衛的護送下與吳宏佑一起走出別院。


    宗人府宗令齊王殿下與禮部官員早已等在門口,帶著二人進入皇宮覲見皇帝。


    今天的皇宮格外熱鬧,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這還不算,往日很少進宮的太子殿下,諸侯親王,京城三品以上所有官員,各大世家在京城的主事人,以及那些實力高強的大能紛紛湧入皇宮,人數接近萬餘,都快將未央宮那宏偉寬廣的大殿擠滿了。


    短暫的朝會之後慶王吳宏佑以及世子吳越便在群臣的簇擁下隨著皇帝移駕甘泉宮,在那裏祭拜天地,向上蒼稟告吳宏佑封王之事,之後又移駕太廟祭拜吳家先祖。


    單單這兩項忙完大半天都過去了,這些宗室大臣都是修煉有成的修仙者還不覺得有什麽,但經過這一番折騰吳越卻有些吃不消了,轉頭看向吳宏佑,發現他的臉上早已布滿了汗水,顯然也在咬牙苦撐。


    今天這個場合,父子兩誰也不敢出現什麽紕漏。


    好在祭祀過天地祖宗之後剩下的事就簡單了,皇帝陛下在未央宮大宴群臣歡慶這少有的盛事。


    吳越終於逮到了休息的機會,躲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裏一邊揉著酸痛的雙腿,一邊看著這群魔亂舞的場景。


    今天的盛典明明吳越父子才是主角,可坐在角落的吳越卻有一種自己是局外人的感覺,這大殿近萬人除了齊王與薑公公之外他一個也不認識,就算是想要上前攀談也找不到適合的話題,這種感覺讓他渾身不自在,恨不得立馬逃離出去。


    隨後吳越將目光移向了龍椅上的皇帝,看的出來皇帝的心情格外的好,不管誰人敬酒都來者不拒。


    這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吳越心中閃過一絲明悟,握緊拳頭在心底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也要成為這樣的主角!”


    這場盛宴一直持續了三天,這群修仙者還好,喝的越來越是興奮,但吳越就不行了,多少次抱著角落的柱子睡著又被巨大的吆喝聲吵醒,三天下來臉色憔悴的就好像經曆了多大磨難似的。


    迴到別院之後吳越倒頭就睡,原以為這場磨難已經結束了,不料才剛剛開始。


    在大秦帝國,不管是對於王侯將相還是普通百姓,封王都是一件大事。


    而且這位新晉的慶王殿下居然是稀有的雷靈根,並且靈氣感應度接近九階,這在修仙界簡直屬於傳說啊。


    擁有如此逆天的資質,再加上陛下的精心調教與皇室資源的傾斜,這位慶王殿下將來能達到什麽樣的成就光想想就讓人激動。


    長安城凡是有實力有資格的諸侯官員就好像聞到了血腥的蒼蠅一樣,迅速製定了各種拉攏交好的策略並且付諸實施。


    這位王爺雖然潛力巨大但畢竟年幼,又是小地方來的沒有母族支持,在京城孤立無援的,此刻拉攏最是時候。


    想到將這位小皇子綁到自家戰車上的好處,這些家族就感覺熱血沸騰,有些野心特別大的或與太子對立的家族甚至已經開始謀劃奪嫡之事,想要借助吳宏佑與太子分庭抗禮。


    在這種情況下吳宏佑一家的日子又怎麽會過得安生,封王大典結束的第二天,一大早這座往日無人問津的別院門口便擠滿了人,這些人吳宏佑一個也不認識,偏偏頭上官銜還大的嚇人,這位新晉的慶王殿下一個也不敢怠慢。


    待說明來意後吳宏佑感覺萬分頭大,既不敢得罪也不敢應允,隻好發揮商人圓滑的本性盡量與這些人周旋。


    一天下來吳宏佑都快累癱了,沒想到第二天拜訪的人更多,說話也更露骨,有好幾家甚至毫不避諱的說自己家族哪位姑娘已經年方二八,與慶王相差不大,願與慶王結成姻親,至於到了王府是為妾還是為婢,自然由慶王殿下說了算。


    這下吳宏佑坐不住了,馮惜若自從嫁給他,風風雨雨這麽多年壓根沒享過什麽福,現在剛一封王就納妾尋歡,將發妻晾在一邊,這種事他還真做不出來。


    再說了他經商多年早已看慣了人情冷暖,別看這些人現在熱情,一個個恨不得立馬與自己歃血結拜,若哪天真的失勢了,這群人不落井下石背後捅刀子他吳宏佑就燒高香了。


    所以吳宏佑已經決定,等忙過這一段時間便安心修煉,隻要自身的實力強大,不管在哪都有話語權,不像現在,頂著一個慶王的頭銜,就好像站在一座沒打地基的高樓之上,指不定什麽時候樓就塌了,將自己摔的粉身碎骨。


    至於其他事他目前可沒有資格參與。


    想到這裏吳宏佑便以早已成親多年,如今剛剛入宮應以修煉為重,不易納妾之類的言辭搪塞,眾人見他態度堅決雖然心中不快,卻對這位新王爺的評價高了一些。


    此路不通另辟蹊徑,慶王殿下你既然不願納妾沒關係,你不是還有一個已經到了適婚年齡的兒子嗎,你不納妾兒子總得成親吧!我家誰誰誰溫柔賢良,知書達理,與世子殿下家世相當年齡相仿,慶王殿下你看……


    “呃……”吳宏佑腦袋脹痛,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他還真是低估了這群人見縫插針的本領,一時之間又找不到推脫的理由,頓時左右為難!


    最後,吳宏佑無奈的妥協了,說道:“吳越這孩子從小就任性調皮,說句丟臉的話,我這做爹的還真未必管得住,要不這樣,讓兩個孩子先見見,如果情投意合萬事好說,如果兩個孩子合不來那咱們也不能強迫不是!”


    這個辦法眾人還都能接受,便留下了自家姑娘的姓名生辰,並約定好了時間地點,讓兩個少年先接觸一番!


    就這樣吳越被推了出來,暫時替吳宏佑擋下了大半攻擊!


    ……


    相親第一天


    吳越騎著一批駑馬優哉遊哉的朝著嘉園酒樓趕去,臨近目的地時眼前出現一支車隊,幾十名身穿紅色皂袍手握腰刀的侍衛將一輛由四匹獨角戰馬拉著的豪華馬車圍在中間,馬車旁還跟著兩位打扮豔麗的侍女!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看看人家的派頭,再低頭看看自己的行頭,吳越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無奈的放慢速度靠向路邊。


    初來乍到他可不願與這些京城的權貴發生什麽衝突。


    誰曾想對方的目的地也是嘉園酒樓,車在酒樓門前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一位姑娘,身穿一件深紫色長裙,披著茶綠色縷金薄煙沙交織綾,烏黑的濃發,尖尖的下巴,一看就是那種飽經詩書熏陶的大家閨秀。


    此女下車後直接進入酒樓,吳越站在路邊,一直等到隨行的護衛離開,酒樓門前恢複常態之後才走了進去。


    此刻的大堂有些吵鬧,吳越隻是掃了一眼便直奔二樓,不料剛到樓梯口就被兩名紅袍侍衛攔了下來:“對不起,二樓已經被我家小姐包了,公子還是到一樓用餐吧!”


    吳越愣了一下,疑惑的問道:“請問樓上的是戶部郎中常大人家的千金常蘊涵小姐嗎,我叫吳越,是你們常小姐的客人!”


    侍衛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著他,明顯不信。


    這也難怪,吳越今天穿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青衫,腳下的靴子也有些破舊,有些地方都已經磨破了。全身上下給人一種風塵仆仆的感覺,怎麽看也不像是慶王世子啊!


    不是吳越不想把自己收拾的精神點,而是實在沒有條件啊,來到京城這些日子,各種瑣事忙的他們一家腳不沾地,根本沒有時間顧得上其他。


    宮中雖然給吳越做了一件世子袍服,但今天這種場合實在不適合穿出來。剩下的都是從老家帶過來的舊衣服,翻遍衣櫃,也就這一件勉強能見人!


    但麵前的侍衛卻不知道這些,用一種防賊的眼神盯了吳越許久才說:“你有什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嗎?”


    吳越想了想,苦笑著搖了搖頭。


    侍衛一聽臉色頓時變了,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快走快走,你們這些街頭混混還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冒充慶王世子。”


    “我……”吳越愣住了,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侍衛見此更堅定了自己的猜想,見吳越依然站在原地,正要將其打發走時身後傳來了一個溫柔的女聲:“怎麽迴事?”


    侍衛一聽是自家小姐,急忙迴過頭恭敬的說:“此人冒充慶王世子,卑職這就將他趕走。”


    吳越自然也看見了這位常小姐,正是先前從車上下來的那位穿著深紫色長裙的姑娘,急忙辯解說:“我沒有冒充,慶王世子又不是什麽名人,有必要冒充嗎?”


    侍衛正要再說,常小姐卻揮手讓其退下,然後看向吳越說:“世子殿下,你的車駕呢,你的扈從呢,你不會一個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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