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杜若薇的日記,我想看看裏麵有沒有什麽線索。”


    一邊說,裴元已經著手開始查找起來。


    “好,我來幫你看看。”他們倆人就開始一起翻看。


    裴元發現杜若薇寫得一手好字,幾乎每天都堅持記錄生活瑣事,乍一看並沒有特別吸引人的地方。


    為了避免錯過重要的細節,兩個人非常認真地在研究。


    直到警局裏其他人陸續離開之後,他們還在忙碌著。


    一直到次日清晨,才差不多把整本日記瀏覽完畢。


    “元哥,你看這個。”突然,杜斌指著一頁叫道。


    裴元接過一看,那天不是文字記錄而是一幅畫。


    畫麵上布滿了毛絨玩具,但卻呈現出了一種異常古怪的風格。


    原本應是可愛的玩偶,在這張紙上卻被賦予了眼角滲血的形象。


    從繪畫水平判斷,這似乎是她年紀尚幼時的作品,線條稍顯粗陋但仍能辨別內容。


    在畫麵角落有個小小的阿拉伯數字1標注,似乎還有後續的圖畫。


    接著往下找,果然還有四幅類似的作品展現另一位小女孩手捧玩偶的情景。


    這名孩子並非作者本人,而是名叫徐馨的角色,在文中被多次提到。


    2003年6月1日, 晴天裏,交到一個最棒的朋友叫做阿馨,總是拿著她的玩偶不離手。


    6月23日, 受邀去了阿馨家做客,她們家住處真寬敞,比我家要大許多倍。


    7月18日, 學校組織出遊活動,我和同學們玩耍時發現不見了阿馨的身影。


    海邊看見了她,並注意到水中的玩偶,我想救她,但因為手臂不夠長感到恐懼。


    7月24日, 當所有人都尋找阿馨時,唯獨我發現她在海中,卻出於害怕未曾發聲。


    9月1號晚上夢見阿馨問我為何將她推下水,然而我確信見到的是她自己躍入水中。


    日記裏敘述的情況和圖示有所不同。


    圖上描繪著兩個孩子正海邊遊玩,大些的那個似乎正在將較小者推進海中;隨後丟掉手中玩具匆匆離去,留下後者逐漸沒於水麵下。


    “根據圖畫推測,杜若薇很可能對這件事負有一定責任。”杜斌提出了觀點。


    裴元指著日記本上的標記分析說,“這些打勾應該是老師的要求讓她養成書寫習慣,因此真正的想法恐怕隻敢通過繪畫表達。”這意味著實際上可能是她親手推倒了同伴。


    “或許出於內疚或畏懼心理,成年後她開始收集大量絨毛製品。”


    “你覺得這種童年的陰影可能一直困擾著她直到成年嗎?”


    “存在這種可能,現在我們需要親自前往張家求證一下事實真相才行。”


    二人立即出發找到了徐馨的家庭住址——一處奢華別墅住宅區內部。


    “敲門聲響起,迎麵而來是一位中年女士及身旁的小女孩,”得知對方身份後顯得十分驚訝詢問家中是否出了什麽事情。


    “請讓小孩先行避開,我們要談些敏感內容。”


    待小姑娘走遠後,女士遞過飲品詢問具體緣由。


    “我們是想了解更多關於徐馨的信息。”


    提及逝去的女兒令眼前婦人流淚不止:“為什麽……調查她的事情做什麽?”


    “請問您是否認識叫作杜若薇的女孩呢?”聽到這個問題女人搖頭否認。


    “之前與您女兒相熟的一位女性剛剛去世,據說兩人關係很親密,所以希望了解更多信息。”


    聽完解釋,婦女依然表示困惑不解:“我的大孩子七歲時就已經意外身亡,按年齡計算現在你們所說這位應該二十多歲吧?怎麽聯係到了我們這兒呢?”


    確實兩起悲劇間隔近十年之久的確難以輕易建立聯係。


    “請相信我們,在那女孩遺留下來的手稿當中發現了若幹描述您孩子的情節,很有可能兩者之間存在某種關聯,請務必坦白告知相關詳情。”


    鑒於其警察身份,主婦並未繼續追問反而點頭同意。


    “可以講述當時發生的具體情形嗎?”


    於是女人緩緩講述了一個夏天發生的不幸經曆,至今仍舊深深自責沒有給予足夠的保護。


    “警方如何確定這隻是場意外並非犯罪行為所致?”


    對於突如其來的質疑使得她有些愕然不解,“那些孩子們都很小,不可能主動傷害誰,至於負責看管的人更不可能冒此風險做出惡行,並且事情發生後立刻報案也得到了同樣的結論。”


    此時恰好有一位男士歸來,看到家裏來了陌生訪客立即上前詢問情況。


    “他們是警察,在談論有關咱們大寶貝的事情。”


    了解到真實身份後男人態度顯得格外嚴肅冷漠。


    “這麽多年過去了再次提及還有什麽必要嗎?”麵對這樣冷淡的態度妻子急忙勸阻他冷靜下來


    “你先去陪陪孩子吧,我來跟他們聊聊。”


    那人對妻子說話溫柔,但看向警察時眼神中卻帶著明顯的戒備。


    妻子順從地點了點頭。


    “有什麽事快說吧,我還得迴去工作。


    阿馨的事,她已經不能再受打擊了。”徐嘉說完便坐迴了沙發上。


    “你說吧。”


    “關於徐馨的死,你應該知道些什麽吧。”裴元問道。


    看得出來徐嘉並不情願:“本來不想提起這件事,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


    如果你們非要知道的話,就跟我來吧。”


    說完徐嘉走向另一個房間,裏麵是一間豪華的小孩臥室。


    “大女兒出生時全家都很高興,直到她去世。


    大家都說是失足摔下去的,我妻子也深信不疑。”


    “隻有我又去了趟海邊,發現了這個東西。”


    說著徐嘉從抽屜裏拿出了一支筆,這是一支頂部裝有彈簧的玩具筆。


    “我認為這支筆可能是殺害阿馨的兇手留下的。”


    ……


    徐嘉將東西交給了警察。


    “既然你覺得是這樣,為什麽之前沒有向別人提過?”杜斌有些不解地問。


    “我老婆再也受不了任何打擊了,她的精神已經崩潰了……”徐嘉低下了頭,陷入了那段不願迴憶的往事。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裴元急切地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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