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畫走到薑遙岑身前,抬頭看他,“我覺得你是個很好的賢內助。”


    薑遙岑一把捏著蘇如畫的下巴,強硬的吻了下去……


    青豆聽著兩人是起來了,端了托盤進來,本是想讓兩人用早食的,一腳門裏一腳門外正看到這一幕。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咬牙全當沒看見,繞過兩人把托盤放到小幾上,什麽也沒說退了出去。


    青豆一走,蘇如畫強硬的推開薑遙岑,用手捂了臉,哭笑不得,“你……”竟然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能說啥,也是自己縱著他了,自己真要是不想與薑遙岑動起手來,他根本掌控不了自己。


    薑遙岑也低低的笑了兩聲,“不怪我,讓你亂說,就給你把嘴堵上,你才能老實!”


    蘇如畫也不知道怎麽了,竟然覺得薑遙岑這笑聲,都——好聽!


    聖旨畢竟說了“即刻押送越王迴京”,蘇如畫雖是新婚,也隻勉強留了三日,算是隨行人員準備迴京的時間。


    隨行人員主要是公主給她的三百皇家親衛,到此蘇如畫才知道隻餘下一百八十幾人。


    薑遙岑又推薦了幾人暫理地方,如此加上蘇如畫真正帶上戰場的護衛,共二百人。


    三日後啟程先往五安縣走,已經派人去通知了鄒主簿。


    到五安縣鄒主簿早準備好,把越王押上。


    決定了霍六留在軍中,也就不必再留在慶縣,通知送去,也一起往京城去。


    到徐州府時霍六已經先到,在這等了兩天。


    因怕遇不到蘇如畫,到徐州府衙報了個到,並提前告知知府:五安縣主不日奉旨返京,路過此地。


    徐州府知府餘少建,主簿衛其英都是蘇如畫的老熟人了。


    餘少建聽到五安縣主,愣了一下,怎麽這麽耳熟?問主簿:“你可知這五安縣主是什麽人?”


    女扮男裝的衛其英抿嘴一笑,“大人怎麽忘了,還打了她二十板子呢?”


    餘知府和來報信的霍六同時一驚。


    霍六驚的是,誰?誰敢打我們將軍,是不想活了嗎?


    想著眼睛都立了起來,拳頭也握緊了,低低的問了聲:“什麽?”


    而餘知府驚訝的是,自己何時打過這麽大人物的板子了,自己怎麽不忘得,也沒由得問了一聲:“什麽?”


    兩人一起看向儒雅的主簿。


    主簿笑笑,“大人不記得去年聖上冊封了一位蘇家女為縣主嗎?當時卑職還提醒您,這蘇家女原是咱們府下轄雙橋縣的。”


    餘知府這才想起來,抬手一敲額頭,“那個為母告狀,還是越級告縣令的那個女娘?”


    衛主簿點頭,“正是。”


    霍六聽不懂了,問:“縣主告狀告輸了?”


    餘知府哈哈笑,“好在她是告贏了,要不現在本府哪有臉見縣主?”


    霍六更不明白了,“告贏了怎麽還打?”


    衛主簿道:“四淵律:越級上告者,笞二十。而且當時衙役還動了手腳,沒有實打,縣主應該是三天就行動自如了。”


    霍六這才點了點頭,不管怎麽說自家老大讓地方官打了,他還是不太爽。


    等將軍來了,如果有半點不順氣,就一定要打這知府一頓,找迴來。


    餘知府看著霍六穿得武官的服飾,問道:“請問將軍可是縣主侍衛?”


    霍六瞪知府一眼,“不是,下官是她手下有偏將。”


    餘知府又是一懵,縣主手下是偏將?滿眼疑問的看向自己的主簿。


    了主簿低頭一笑,他果然是把一年多前的聖旨忘得不剩什麽了。


    聖旨上明明說了是“英勇善戰,屢建奇功”那肯定是個女將軍,手下有偏將有什麽奇怪。


    想到這也不提醒餘少建縣主是員女將,隻問霍六:“請問將軍,不知縣主在軍中是什麽品級,什麽職務?”


    霍六想了想,這事從來沒有人提起,自己都快忘記了,想起蘇如畫從京城往陵域關出發時皇上封的職位,說道:“正五品驍騎尉領西峰營副指揮使封威遠將軍。”說完嘿嘿一笑,“這是去鎮守陵域關時封的品級和官職,當時統兵是三萬。後來立功又派往五安縣,統兵十萬,封的縣主,軍中的職務沒提升不升。”


    啊?!餘知府吃了一驚。


    女將軍!這可是四淵第一人啊!還是統兵上戰場的主將,真是把他驚得半天沒說出話來。


    緩了一會才道:“偏將就住在寅賓館吧,縣主一到必定會得到消息。”


    他不想知道再多,現在知道的得讓他消化消化。


    第二日,餘少建緩過勁來,也把這事消化了,別說他好奇,衛主簿衛其英也好奇得緊。


    兩人一商量,有事沒事,一會請霍六品茶,一會兒又請霍六用點心,到晚上又請他到後衙用膳……主要目的就是打聽這五安縣主的事。


    霍六也樂得吹噓蘇如畫的豐功偉績。一說到將軍這些年在戰場上的功績,他就停不下來,晚膳食後差點講到了子時……


    第二天又繼續,把這兩人聽得目瞪口呆,心生佩服。


    餘知府得著信報說是五安縣主到了時,帶著全體衙役直接迎出了城。


    那陣仗把蘇如畫也唬了一跳。


    直到人到了眼前,看清知府和主簿二人,蘇如畫哈哈大笑,原來都是老熟人。


    到此所有要進京的人都聚全了,在徐州府裏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再次啟程。


    中間休息,蘇如畫跑到鄒主簿的車上,問:“師父,你說薑遙岑的死罪可有破解之法?”


    鄒主簿正在閉目養神,聽著蘇如畫上車來說話,睜了眼道:“為師也一直在想這事,現在能肯定的是聖上並不想要他的命。”


    蘇如畫忙問:“當真?”


    鄒主簿點點頭,“聖上怕是沒想好怎麽處置薑公子,才有意把他留在越州暫領越州軍。”


    蘇如畫還是不放心,又問:“那依師父所料,最壞的結果會是什麽?”


    鄒主簿想了想,“以軍功抵死罪,功過相抵。再怕就是有大臣會提出他有罪,不允許薑公子襲爵。”


    蘇如畫是想得開的,“那倒無所謂,除死無大事。軍功也好,爵位也罷,沒有就沒有吧!”


    兩人正說著話,車外有人敲了一下車廂,嗡聲嗡氣的問:“將軍,什麽事,誰有罪?”


    蘇如畫一聽正是霍十三的聲音,挑開簾子迴他,“是薑統領,陣前收妻死罪。”


    “哦,”霍十三全沒當迴事,“那他死不了。”


    這話說得太輕巧,蘇如畫都聽笑了,“他為什麽死不了?”


    霍十三眼睛一瞪,“不是小娘皮娶的夫婿嗎?”


    蘇如畫看向鄒主簿,連車旁的眾人都暴笑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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