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蘇如畫這邊,明知道越王不會放過自己,可是己方就是缺兵少將,糧草不足。沒辦法隻好往山裏藏,總之不是藏了一日。


    忽然有一天,有斥候來報了一個大好消息:“將軍,聖上又從烏州調來了兩萬人馬,看行程,明天就到了。”


    蘇如畫一拍大腿,太好了!


    馬上召集將領在中軍帳議事,又來了兩萬新生力量,那就推演與越王最後一戰。


    兩個時辰後斥候又來報,“玉帶河上的浮橋按主簿要求,建好了十八座。糧草隨後就運來。”


    還在大帳中的眾人都歡欣鼓舞,真是想什麽到什麽。


    第二天蘇如畫喊道:“錢六,走了,去接人馬糧草,還有安排新來的兩萬人營地。”


    錢六早已經轉做蘇如畫的錢糧參軍*,主管軍中輜重的接收、計算與分派。


    於進看看來的這些人,哼了一聲:“這是看將軍把仗打得差不多了?才來這麽多人。”這人一貫的陰謀論,最初看著有些纖弱的蘇如畫他還覺得是來撈軍功的公子哥兒。


    但他很快就發現了問題,那過來的人馬怎麽每人一個火把?正常一般都是一什或者一伍才打一個火把的,這遠遠看著人數就多很多啊!


    “烏州到底來了多少人?”於進產生了疑問。


    此時隊伍已經近到可以看清細節,張洐一旁先看明白,“烏州軍裏有明白人啊,這是虛張聲勢呢!”


    於進皺眉,心裏不滿還要說話。


    張洐笑了起來,“白天聽將軍說了是兩萬人,數應該不會差了,但是這人拉開距離打著火把,看上去有十萬人了,天黑過來還真看不出來!”


    “聰明人,等下問問是誰的主意。這個十萬援軍的虛數應該已經報給越王了。”蘇如畫也看著好玩,笑著說。


    而前方的隊伍越來越近,離幾人位置還有丈餘時,隊伍分開,火把晃動。


    一騎快馬加速跑了過來,身後還帶了幾個兵卒。


    見來人帶著親衛,不用問也知道來的正是烏州軍的統兵將軍。


    打頭的戰馬上端坐著一個身形修長挺拔,眉宇間自帶武將的悍勇之氣的青年。


    火把明明滅滅,烏州來的領軍青年在馬上抱拳,望向蘇如畫,滿臉笑意,還有滿眼的崇拜,“見過柏將軍。”


    蘇如畫一愣,最近沒有人叫自己柏將軍了,眼前這位是以前認識的人嗎?還有那眼神是什麽情況?


    別說,這人看著還真眼熟,可是又不覺得是在哪裏見過,這個感覺就很操蛋。蘇如畫抬手敲了敲額頭,“請問,柏某可是見過將軍?”


    青年努力壓下嘴角,“末將叢科品來自烏州叢家,叔父叢昱在家信中多次提起柏將軍,後柏將軍封為五安縣主的事也是叔父說的。”青年將軍的眼神就如同看到了光。


    蘇如畫的手沒有拿下來,撫了撫額,叢昱的侄子,與他叔叔共事過,這不是差輩份了?


    還別說,看著這小子就是個鬼主意多的。


    叢科品身穿一襲黑鐵細鱗甲,頭戴一頂烏金翻耳盔,臉上幹幹淨淨沒有胡須,遠遠看去很有點文生從武的感覺,但想想他是烏州叢家,也就不足為怪。


    畢竟他叔叔給人的感覺也是這樣。蘇如畫說:“難怪看著有眼熟,原來是叢將軍的子侄。”迴頭找錢六,“先去給叢小將軍安排一下紮營的地方。”


    於進和張洐跟在蘇如畫身後,看到叢科品兩人相視一眼,這人給你的感覺和初見蘇如畫時太像了,就是一身的文氣,不像個武將,能讓人想到是來撈軍功的世家大族的公子哥。


    蘇如畫又看到有人過來,別人不說,老遠就看到半截黑鐵塔走了過來。


    蘇如畫伸手喊道:“霍十三,你過來了,還以為你得過幾天才能到。”說著上下打量著霍十三,看看有沒有瘦了,有沒有受傷。


    霍十三嘿嘿笑,“六哥讓我給大家都帶好。”


    蘇如畫坐在馬上,第一次拍到了霍十三的肩,“都好,去找錢六給你安排住處去。”


    霍十三聽得眼睛一亮,“好勒。”


    蘇如畫又找到幾個認識的老熟人,才一感歎,“大家都來了。”


    一個黑亮的身影子闖入了餘光裏,蘇如畫一個利落的轉身,迴頭正看看獨自顛顛朝自己跑來的烏金,她大喊起來:“烏金,烏金!”


    激動的簡直像個得到了禮物的孩子,立馬就換到了烏金背上,正黑的夜裏,也沒能攔住蘇如畫騎上烏金遛了一圈。


    其他人自然知道她多久沒見到烏金,看著她高興也替她高興,沒什麽人好奇。


    手下正在紮營帳的叢科品一迴身看到了,見叔父親吹成戰神的人物,紅色的大披風搭了一半在烏黑的馬身上。而她胯下的戰馬更是黑的發光,從頭到腳沒有半根雜毛。


    真有點天神的感覺啊!


    霍十三也轟轟轟的跑過來,拍了拍烏金,“我沒騙你吧,我說領你來找小娘皮,你看看吧,找到了吧!”


    蘇如畫遠遠看到叢科品在向這邊張望,在馬上抱了抱拳。


    不想他卻走了過來,“看來縣主與這次來的不少人都很熟,末將麾下之人卻不曾領教過縣主的風采。”說到此處,他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蘇如畫稍一思索,便明白了他話中意思,笑了笑,坦然道:“有不服的隻管來找我,如果連來找我的勇氣都沒有,他就連不服氣都不配。”


    薑遙岑突然發現蘇如畫現在是氣場全開,這在越州的幾個月,她底氣更足了,甚至不再是當初剛接到聖旨急於展現自己實力的那個人了。


    她現在也不用刻意的證明什麽了。


    “末將明白,縣主放心他們不敢造次,不過是突然想到私下裏議論的話,怕傳到縣主耳中惹惱了縣主,沒想到縣主如此豁達!”


    “質疑的人多了,不差再多幾個。”蘇如畫現在真是坦然了,轉頭看向於進,笑一下。


    於進可是很早之前就挑釁過蘇如畫的,交過手之後就再沒有過再沒有過任何不愉快,現在都是她手下的得力幹將了。


    叢科品見自己幾個手下也在,一一向蘇如畫介紹。


    眾從紛紛施禮,“見過縣主。”


    蘇如畫嘴角勾起,“戰場上,還是叫蘇將軍吧!”


    *這種錢糧參軍的收入是多少作者沒有查到,隻能估算略少於主簿。有明確記載縣衙裏收入僅次於縣令的不是主簿而是錢糧師爺,也就是說古代能管好錢糧的都是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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