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軍主將陣亡!”第一聲高喊傳來,越州軍慌了,紛紛朝他們主將所在位置看過來。


    “越州軍主將陣亡!”第二聲高喊聲裏明顯有了竇家軍的興高采烈,越州軍卻已經士氣不振。


    “越州軍主將陣亡!”竇家軍高聲喊著,樂此不疲的……


    李海坐起身,看著遠去的徐州鏢師,那個方向,不是越州府,而是石西縣。


    為什麽要把這人送到石西縣城去?李海不明白就想搞明白,遠遠的跟在了徐州鏢師的身後。


    不說別的,蘇如畫就看遇到這幾千人,越州府裏定全是精兵良將,太不好打了!


    如果不是有李海幫忙,他們先失的主將,會不會被死死圍困在這還不好說。


    一看越州軍那邊軍心散了,蘇如畫忙收整人手,往北走,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去惹越州府了。


    *-*-*-*


    冬天白晃晃沒有多少溫度的陽光在天上亮著,越王帶的兵卒好不容易才滅了竇家軍大營的火。穿過那一片灰燼走過來,所有人都灰頭土臉。


    人身上馬身上竟是風吹過來的黑灰。


    兵卒們互相看看,一個個都和從灶坑裏爬出來的一般,誰也不比誰強,沒與敵方交戰卻又破敗不堪。


    越王追出來幾個時辰還沒有追上人,很是不滿。


    翟琿翟參軍過來勸:“王爺,再跑下去人和馬都受不了了,真遇到竇家怕是連一戰之力都沒有了。”


    越王皺起眉,“休息一個時辰。”


    太不甘心了,怎麽能被那麽個毛都沒長齊的黃口小兒給耍了?


    天黑前還在說著不是想降,是家族在京城不敢降,讓給他時候想一想,半夜人就跑了,還能點了縣城裏的糧草,太也奸詐!!全無誠信!!!


    說什麽也得把人再抓迴來,好好教訓一頓!


    因隻休息一個時辰,兵卒們都沒紮下營帳,隻圍著火堆喝著熱湯,吃些幹糧。


    獨獨給越王簡單搭了個帳篷,越王坐在帳中,正在用的不知道是哪頓的膳食。


    門外有兵卒稟報:“報,王爺,徐州鏢師求見……”


    越王一聽很是高興,這徐州鏢師他可是給派出去了,沒在自己身邊,怕不是有什麽事要迴來匯報 。


    徐州鏢師進門一抱拳:“本鏢師走鏢十年,第一次毀了鏢。”


    “毀了——鏢?”越王沒聽明白徐州鏢師說的是什麽。


    不是讓他去保護千裏了嗎?


    想到這,越王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原本半眯的眼睛,他的手指微微顫抖,透露出內心的不安與恐懼。“你是說……”


    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敢置信和逃避。他害怕將那個可怕的可能性說出口,仿佛隻要不提及,那就不會成為事實。這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心理暗示,他試圖用沉默來抵擋即將到來的噩耗。


    徐州鏢師默默地站在一旁,點點頭,沒有多言,隻是向後退了一步,輕輕挑起帳簾。隨著他的動作,兩名士兵抬著一副擔架緩緩進入帳中。


    越王的心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不敢去揭開那層白布,隻是聲音微弱地問:“這是誰?”他的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力感。


    帳中無人迴應,越王走過去,緩緩揭開白布,這一刻,他的心如墜冰窟。


    擔架上靜靜地躺著一個年輕人,那張年輕而蒼白的臉龐映入眼簾。口唇蒼白,雙目緊閉,一動不動,仿佛隻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越王連連後退了兩步,手止不住地發抖,顫抖的手指指著擔架上的年輕人,好一會兒才艱難地問出一句:“怎麽迴事?”聲音中充滿了痛苦。


    徐州鏢師站在一旁,將事情的經過詳細敘述了一遍——


    原來是越州府得到消息,說越王帶五千精銳追擊竇家軍,但對方狡詐難尋。


    以為是越王來了,二公子便帶三千精銳出城迎接,卻遭遇了竇家軍的埋伏。經過一番激戰,雖然竇家軍不是精銳之師的對手,卻使用陰招殺了二公子身邊的浮萍浪子。


    憤怒的二公子派徐州鏢師去複仇,卻沒想到對方派出江湖高手暗算了二公子。


    聽完敘述,越王一手捂著胸口,臉色蒼白如紙。他好半天才緩過一口氣來,聲音沙啞地命令道:“既然這趟鏢出了閃失,就把那個江湖殺手給本王抓來,要活的。本王要親手把他們剝皮抽筋、挫骨揚灰。”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和決絕。


    徐州鏢師成名江湖十年,第一次失手,對於越王的要求他並沒有表示反對。


    越王頹然地坐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語:“好、好你個薑遙岑,你還我兒命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悲痛,讓聞者心碎。


    當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後,越王蹲下身子,顫抖著手撫摸著自己兒子的臉龐。他的身體猛然一顫,眼中這才閃過一絲難以忍受的痛苦神色。


    他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兒子的臉,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感受兒子曾經的存在和溫度。他的嘴裏隻反複著一句話:“千裏,我兒……”聲音低沉而顫抖。


    除夕的夜晚,本應是家人團聚、歡聲笑語的時刻,然而此刻的越王卻沉浸在喪子的巨大悲痛之中。


    遠處飄來的鞭炮聲和歡笑聲與他無關,他的世界剩下的是無盡的痛苦和仇恨。


    *-*-*


    雖然蘇如畫讓人高喊“越州軍主將陣亡!”,其實她並不知道死的是個什麽人,隻是見他身邊有兩個江湖人保護,沒來由的就感覺這不是一般人物。


    更詭異的是這批從越州府出來的軍隊,主將死了沒有迴越州府而是朝蘇如畫來的方向而去,這是怎麽迴事?


    蘇如畫皺著眉頭,心中滿是困惑。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死去的將領會是誰。


    這人應該很重要,否則不會這人一死全體越州軍都沒有了戰意。那雖然是幾千人,可是戰力不凡,再打下去自己這五千人未必是對手。


    那人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李海帶馬過來,他的臉上帶著少有的嚴肅而深沉。


    風從遠處吹來鞭炮聲聲,與這沉重的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縣主,你覺不覺得今天死的人不簡單?”李海沉聲問道,語氣中透露擔憂。


    他跟著帶越州軍將領屍體的人走了一段,確定他們是往越王那去才迴來。


    蘇如畫抬起頭,看向李海,“正在想這事呢,李海大哥有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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