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三心中警鈴大作,這小子要幹什麽?想了想又放下心來,猜這小子要說的不過兩種可能,要麽是:各位實力不俗,接下來的戰事拜托了。要麽是:各位是她的護衛,我還要帶兵打仗,拜托各位護她周全。


    薑遙岑開口了:“我馬上要配合軍醫給她拔箭、療傷,怕是幾日都脫不開身了,拜托各位給張羅一聲婚儀。”


    “?”葛三以為自己聽錯了,看看別人,大家都是一臉震驚,很好,他能確定自己沒幻聽了。


    薑遙岑一臉平靜的道:“本就三書六禮不齊,紅燭喜帳什麽的,能張羅到什麽就算什麽吧!”


    頓了一下他又道:“救得了她,她是我薑家婦;若救不了她,也讓她入得了我薑家祖墳。絕不讓她做孤魂野鬼*。”


    “草!好差事。”葛三恨恨的瞪了薑遙岑一眼,的招手帶著兄弟們走了。


    薑遙岑看著一群人的背影,吸了口氣,心中默道:她會活著繼續率領你們的。


    “來人!”薑遙岑的聲音在營帳中迴蕩,他的眉頭緊鎖,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斷,“去請軍醫,說這邊要給縣主取箭。”


    傳令兵立刻應聲,迅速轉身,步伐矯健地跑了出去。


    薑遙岑環顧四周,開始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快,準備熱水,還有屏風、胡凳……”他的聲音堅定,就好像這樣驅散周圍的緊張和慌亂,他把所有能想到的東西都備好。


    兵卒們迅速行動起來,熱水被燒得翻滾,屏風被迅速搬來,胡凳也穩穩地放在了縣主的身旁。整個營帳中彌漫著緊張氣氛,可又有序而不亂。


    不多時,一位軍醫急匆匆地趕來。


    他的步履雖然急促,但眼神卻十分冷靜。趙軍醫先到榻邊看了一眼榻上的蘇如畫,麵色蒼白卻仍然堅韌的縣主,以及他胸口那支令人觸目驚心的箭。


    又請了脈,趙軍醫先才道:“是得取箭了,可是請來了女醫?”


    “請大夫告知如何取箭,本統領來取。”


    “這……”


    “大夫隻管如實告知。”


    趙軍醫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這箭不能直接拔出來,傷口太大,一旦引發大出血就麻煩了。”


    薑遙岑急切地問:“那要如何處理?”


    趙軍醫一邊檢查著傷口,一邊說:“我們需要用刀順著傷口劃開一些,然後再用刀小心翼翼地挖出箭頭。”


    薑遙岑立刻迴應:“用匕首可以嗎?”


    趙軍醫點點頭:“可以,但一定要鋒利,而且必須保證絕對的幹淨。”


    薑遙岑立刻吩咐兵卒:“快,去我帳中把匕首取來!”


    兵卒跑著去又跑著迴來,遞上匕首,薑遙岑接著問:“怎麽保證幹淨?用水洗洗?”


    然而,趙軍醫卻搖了搖頭:“不不不,用水不夠幹淨以火為淨。”


    薑遙岑恍然大悟,立刻命令:“快拿火把進來!”


    隨著火把的點燃,營帳內頓時明亮了許多。火光在每個人的臉上跳躍,映出他們緊張而堅定的神情。


    趙軍醫再次開口,這次他的聲音更加嚴肅:“取出箭頭後,傷口會大量出血,特別是縣主這傷在胸口,更是危險。止血最快的方法是——”他頓了一下,似乎在權衡著接下來的言辭。


    薑遙岑急迫地追問:“快說!別猶豫!”


    趙軍醫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那個殘酷但卻有效的方法:“火燒。”


    薑遙岑的眉頭緊鎖:“如何燒?”


    趙軍醫解釋道:“可以把刀放在火上烤紅,然後迅速燙在傷口上。這樣可以快速止血,但……”他頓了頓,“但這樣會使傷口的疤痕變得比較大,而且燙傷的部分會愈合得更慢。”


    薑遙岑沒有絲毫猶豫:“顧不了那麽多了,那是以後的事,先救人要緊!快,按你說的做!”


    薑遙岑坐到胡凳上,穩住自己不使自己手抖動,先試著在蘇如畫裏衣傷口處劃開一個大些的口子。


    很順利,手不算很抖,可以繼續。


    薑遙岑抬起頭,看了看周圍,吩咐道:“屏風搬過來,請大夫在屏風外坐坐。”


    兵卒馬上擺好屏風,請大夫坐下。


    薑遙岑又看向一個兵卒,“你去副統領那借他那把匕首。”


    兵卒跑出去後,薑遙岑低聲說了句:“好,開始了。”隻是帳中的人不知道他這句是在告訴誰。


    軍醫急忙喊了聲:“等一下,先給縣主喂一顆保命丸。”


    薑遙岑聞聲站起,穩步走到屏風外,從軍醫手中接過那顆保命丸。又詢問道:“用再含片參片不?”他深知這些都是在緊要關頭能吊住性命的良藥。


    軍醫堅定地搖了搖頭,“過猶不及。”


    薑遙岑點點頭,緊抿著唇,迴到榻邊坐下。


    他看著眼前這個躺在榻上的人——蘇如畫,一個平日裏與他們並肩作戰的人,此刻卻如此脆弱地躺在那裏。她的臉和手,由於長時間的日曬風吹,看起來與軍營裏的其他漢子無異。


    可是當薑遙岑掀開蘇如畫的裏衣,那深藏的肌膚還是顯露出女娘的細膩白淨。


    就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薑遙岑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讓他有些下不去手。


    他知道自己必須下手,為了救蘇如畫的性命。他咬緊牙關,手中的刀劃過蘇如畫的肌膚……


    這一刀仿佛也劃破了薑遙岑內心的枷鎖。他屏氣凝神,每一個動作都變得異常專注。他一邊仔細地進行著手中的操作,一邊向軍醫詢問下一步的指示。


    此時,一名兵卒氣喘籲籲地跑迴來,手中緊握著一把匕首,“匕首借來了!”


    薑遙岑頭都沒抬,冷靜地吩咐道:“把匕首尖烤紅準備著,等我隨時用。”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屏風外的火把被小心翼翼地移到匕首下方,火焰溫柔地舔舐著匕首的刀刃,將其逐漸烤得通紅。


    屏風內火光映照在薑遙岑的臉上,為他的臉龐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匕首紅了嗎?”薑遙岑問。


    “紅了!”兵卒緊張地迴答。


    薑遙岑看向屏風,目光幾乎穿透,“我這邊都弄好了,可以把箭頭取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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