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子裏悶得慌,我這就去叫村裏人過來見將軍。”葛三激動得幾乎要跳起來,轉身就向帳子內跑去。心中的喜悅充滿了他,好像要迴到宋河村。


    迴想起剛來到軍營時,葛三心中忐忑不安,不敢輕易打聽“蘇如畫”這個名字。他以為,既然她女扮男裝,定會隱去本名,不再使。


    然而,上次意外見到她時,他情不自禁地喊出了這個名字,沒想到當年的“畫兒大將軍”如今真的成為了一方將領。


    隻是,聽說她總不在營中,忙於各種事務,讓他一直未能有機會與她相見。今天,終於有機會再次與她相聚,葛三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


    “好,你去吧。”蘇如畫微笑著看著葛三消失在帳子中,然後轉身問向一旁的馬材:“宋河村人射箭技藝學得如何了?”


    馬材思索片刻,迴答道:“可以。”


    在馬材那得個可以就算是不錯了,畢竟天生有他那眼力的也沒幾人。


    馬材難得發問:“將軍有何打算?”


    蘇如畫沉思片刻後說道,“你們這些原來我的親衛隊成員現在都有各自的職務,不宜再頻繁調動。我在想,是不是可以換一些新人上場,讓他們在實踐中鍛煉成長。”


    馬材讚同地點點頭,說出的話倒是簡單:“將軍身後的指揮最累。”


    蘇如畫微微頷首:“你是說雲天的位置?也是。我看看什麽人合適那個位置。”


    馬材補充道:“有將領也操練蠍子陣了,將軍不一定非要上場。”


    蘇如畫想起那幾人,笑一笑道:“你是說於進他們幾個啊,還沒讓他們拉出來練練。不過,我還是想親自看看他們的操練情況。畢竟,蠍子陣是我們的重要戰術之一,需要確保每個細節都做到完美。”


    馬材點點頭,表示理解。他繼續說道:“我看過。”


    “哦?怎麽樣?他們練得如何?”蘇如畫希望他們能夠成為新的得力幹將。


    “你看過他們操兵了,快說說,怎麽樣?”蘇如畫一聽這話,立刻來了興趣。她對於進他們幾個寄予了厚望,可他們到底練成什麽樣,她是從來沒見過,一聽這話興奮的不行。


    馬材迴答:“可以。”


    蘇如畫的興奮像是飛的很高的風箏,而馬材的迴答就是刀,叭的一聲割斷了風箏的線。


    她算是服了馬材的可以,不過他說可以那就是真的可以了。


    帳子裏的宋河村小輩們,自小便在蘇如畫的訓練下成長。一聽說“畫兒大將軍”親臨,他們激動得如同被點燃的鞭炮,爭先恐後地衝向帳簾前。


    跑在最前頭的少年,在即將見到蘇如畫的一刹那,突然停下腳步,緊張地拽了拽身上的號衣,確保自己的形象沒有失態。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效仿,整理起自己的衣物和裝束。


    葛三站在他們身後,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看看你們這群沒出息的,見咱們自己的畫兒大將軍至於這麽緊張嗎?她又不是洪水猛獸!”


    劉家的小四迴頭瞟了葛三一眼,帶著一絲埋怨地說道:“三哥你不知道,我從小就怕她。她的力氣不是比我大得多,連我爹都趕不上她。”


    比旁人都高出大半個頭的趙家小二也點頭附和,“沒錯,我娘都拿畫兒大將軍來嚇唬我。說,如果我不聽話,就去找大將軍來教訓我。或者說明天大將軍帶別人玩就不帶我。偏這兩事都是我死穴。”


    其他人聞言,都哈哈笑了起來,紛紛表示家裏也有類似的情況。


    “我爹也這麽說。”


    “對,我娘也這樣。”


    “我穿開襠褲的時候,我娘要是覺得我調皮搗蛋,就會說找畫兒姐來評評理,我一聽就老實了。”


    ……


    葛三作為這群人中年紀最大的一個,他並沒有經曆過蘇如畫嚴厲訓練的日子,所以並沒有這種心理陰影。他看著眼前這群緊張得臉都紅了的,覺得甚是好玩。


    他笑著安慰道:“好了,好了,別緊張了。不就是去見見大將軍嗎?她又不會吃了你們。快出去吧。”


    就在葛三準備從後麵推幾人一下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了尖利的哨聲。


    兩短一長。敵襲!!


    所有人頓時緊張起來,原本輕鬆的氣氛瞬間變得嚴肅。


    蘇如畫一聽哨音,立刻判斷出這是從大營外傳來的。


    她飛身騎上烏金,對馬材下令道:“這裏交給你了!新征的兵卒一律不許出戰!”說完,她撥轉馬頭,朝中軍帳衝去。


    這哨聲是從遠處傳來的,意味著不是他們這個營地被襲,但具體是哪個地方被襲還不清楚。


    當她趕到中軍帳時,已經得到了準確的消息——子山洞遭遇了敵襲!


    鄒主簿已經將所有的兵力調進山洞,準備據山洞而守。


    蘇如畫立刻點兵五千,迴援子山洞。


    再說子山洞。


    最近天氣越發的冷了,鄒主簿下令子山洞外駐紮的兵卒晚上也都進山洞睡覺。


    但是白天很大一部分人是在洞外操練的。


    為了避免發生混亂,每隊人是由百夫長帶進帶出,不得單個人隨意進出。


    而山洞門口站崗的哨兵也都認識了幾十個百夫長。


    這天晚上外麵的兵卒正一批批往山洞裏進,哨兵忽然發現了一個單獨的人,那人是突然插在前一個百人隊與後一個百人隊中間。


    哨兵攔下陌生人,詢問是哪個百夫長手下的。


    來人一時說不上來,哨兵喊了聲抓起來,來人見事情對自己不利,轉身想往山洞外跑。


    後一隊的百夫長帶人就與陌生人交上了手,而就在此時不知道又從哪冒出百餘個陌生人。


    哨兵立馬發出了敵襲信號。


    鄒主簿這邊早就有敵人攻打山洞的預案,百夫長立馬帶人往山洞裏撤退,弓箭手直接對還在洞外的陌生人開弓放箭。


    弓箭手壓製住對手,山洞中頂盔貫甲揮著武器的兵卒就衝了出去。


    外麵一交上手,鄒主簿就感覺出了事情的不對。


    越王的人過來山洞探查,早就在主簿的意料之中,可是為什麽山洞對麵的哨位並沒有發出預警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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