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公主今天想做的事全都成了,本也不想在此多留,聽了宏治帝的話,馬上順著道,“兒臣告退。”


    薑遙岑忙施禮,“臣,送永安公主。”


    女兒走後,宏治帝才對薑遙岑說:“剛才說給蘇如畫帶話的事不用了,還是永安的這個想法好,朕收她為義女。”說著眯了眯眼睛,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朕的義女還能婚事艱難嗎?朕倒是要看看誰敢?!”


    轉而又想起女兒說的撕了袖子救人的事,眉毛挑了一下,頗玩味的看著薑遙岑。


    薑遙岑讓宏治帝盯的渾身不自在,卻不知道聖上在想什麽,沒敢輕易開口。


    倒是劉全反應過來,聖上這是在考慮那位女將軍的婚事呀!可知道是知道他可插不上話,給聖上續了杯茶,就站在一邊,麵上還是一副恭順的樣子,心裏頭卻是老神在在看起侍衛統領的熱鬧。


    宏治帝喝了口茶潤潤嗓子,開口說話,“遠山……”


    薑遙岑腦子突然慢了半拍,聖上叫自己的字,這是要把自己當晚輩提點,要委以什麽關乎家國天下的重任?心下立馬緊張起來。


    宏治帝慢悠悠道:“人家救你一場,你怎麽說?”


    薑遙岑繃的一根弦,嘭,斷了!


    是斷了,這事比家國大事更讓他緊張,再大的事他可用心盡力去做,不會也可向人請教。可是麵對蘇如畫,他不知所措——他用心了,他努力了,可是事情就沒在自己預想的軌道上行進過。


    現在知道聖上是什麽意思,也隻能硬著頭皮迴話:“臣其實早有心想要求娶,可是,唉!因家世原因恐父母不肯許以正妻之位,特引薦給了祖父,想是祖父為人不拘一格,或許可以接受一個這樣的女娘,可誰想祖父倒是甚是喜愛她,隻可惜是愛才之愛,收為徒弟了。”


    “徒弟?!”宏治帝眼睛都瞪大了,這可差了輩份,這……“哈哈哈,哈哈……那小女娘是你師姑了!哈哈……”宏治帝有種感覺,定國公那老狐狸,他是故意的!!


    薑遙岑曬黑的臉還是泛出些紅色,“是。她……還頂著柏瑜的名,臣都不知道能向誰,又該向誰求娶去。”說著眼見著那臉上的紅色直燒到脖子下麵去。


    宏治帝笑看著眼前年輕的臣子,也想起自己年輕時第一次心動……嘴角控製不住的彎上去。


    薑遙岑窘迫又無奈的繼續說:“況且以她的性子,她若不同意,臣求也是白求。”聲音也是越說越小。


    宏治帝這下就不滿意了,不輕不重的一拍禦案,“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同不同意?你廢物啊!”


    薑遙岑的頭更低了,“臣無能。”


    “去問明白蘇如畫的意思,朕這等著給她賜婚呢!”宏治帝指著薑遙岑,“你若不行,就換別人,讓她在京中顯貴中選。你這次去烏州,把這話也給朕帶去!”


    薑遙岑一怔,忙迴:“臣,遵旨。”聖上這是嫌他太慢了?!而且是提親提得太慢了,他沒理解錯吧!


    宏治帝也被薑遙岑這一句“遵旨”給噎了一下,自己這是在逼婚嗎?感覺哪裏不對,算了,還有正事,“好了,跪安吧!”


    薑遙岑走後,宏治帝招來了墨衣坊的人。


    劉全見一身墨衣還遮擋了麵貌的人進禦書房,忙躬身退了出去,在禦書房大門外拂塵一揮,“退出二十步,不許任何人覲見。”


    外麵侍候的小太監馬上低了頭退下兩層基台,麵朝外站好。


    劉全是不問墨衣坊的人來說的事情要不要緊的,隻管著墨衣坊的人來就清場,保證耳力再好的人也聽不到一個字,也管好這時的禦書房中不會放進任何人。


    墨衣坊是隻忠於四淵皇上一人的暗探,開國皇帝因當時朝局不穩,為了暗中解決一些明麵上不好辦的事而設。因大多時候是夜裏出動,所以所配衣飾都是黑色,故名墨衣坊。


    到現在朝局安穩,基本上沒有人謀亂,多數已經不做當初那些除去某些人的事了,卻依舊是皇上的暗探。


    宏治帝對站在一旁的墨衣坊統領烏真道:“去辦三件事,第一,先去讓烏文寫篇文,要在茶樓裏給說書先生講的,講個好聽的郎情妾意的故事,要寫男子兩軍陣前食不裹腹衣不蔽體,隻有衝鋒陷陣去送死時才能吃頓飽飯,重點要宣揚的就是戰場的艱苦,要大肆宣揚。


    第二,派幾個人去越州,查越王在幹什麽。第三件事也在越州,查查是什麽人因為什麽事要柏家人的命。”


    烏真問:“若查到越王有不臣之心,可要動手?”


    宏治帝想了一下:“先不用,給朕查查如果越王死了,世子手中有多大權力,能不能震得住越州的人。”


    “是。”烏真施禮,退了出去。


    劉全見墨衣坊的人走後,才迴到禦書房侍候,小太監們見劉全進了禦書房也都無聲無息的迴到自己原來站的位置。


    宏治帝拿起一旁的折子又放下,“傳謝錦戰。”


    “是。”劉全躬身出去傳話。


    不多時謝錦戰從內閣大堂來到禦書房。


    宏治帝坐在龍椅上,目光深邃,見謝錦戰行了大禮道:“平身,朕想聽聽謝卿關於五安縣的看法。”


    謝錦戰起身,“臣覺得,五安縣發生這麽大的事,縣令一點沒發現,怕是這縣令靠不住了,也不能指望五安縣的起運糧了。”


    宏治帝點頭,果然是戶部,先考慮的是糧草,問道:“烏州其他縣的起運糧動過嗎?能調用多少?”


    謝錦戰躬身迴道:“烏州河下縣、平頂縣起運糧沒動,但是常平倉餘糧都隻剩下二十幾三十萬斤,就算扛到開春挖野菜而食都要過了眼前這一冬,用不了太久就需要調用起運糧了。


    以前遇到這種情況,已經應該從天昆山以南調運糧食賑災了,畢竟南邊糧食一年兩熟,要富足很多。


    陵域關來得消息是他們原本的糧是夠的,竇家軍去後需要調用寧縣起運糧充作軍糧。


    另外徐州守著鏡湖,五個縣倒是有四個縣沒有絕收,現在隻開了義倉,惠民倉還沒開,再加上常平倉可以再用上半年,緊著些完全可以熬到秋收。起運糧現在看還用不上,可以全數供給戰事。


    津州的糧一直是供給著綏遠戰事,那邊和蘇烏國的戰事膠著了有半年,死傷現下裏是少了,卻沒個勝負,也退不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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